第11章 合同
东方邺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面前，手掌的红色已经洗净，却好像还留在掌心，她眼里看着他的点点光今天点点消散，而他还是冲动了。
“笑笑，你拿什么奖励我啊？”电话那都是美丽的声音。
“还说，你演的太过了吧，一惊一乍的我的心都要吓出来了，不过结果我很满意！”韩笑慵懒躺在床上，翻动手中的银行卡，她就是在试探，试探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还好结果她很满意，而且还有收获，东方邺的维护让她很受用。
“美丽姐姐一出手，总要有意外收获的，哈”美丽在电话那头张狂的笑。
有了上一次事情，叶尘更努力的工作，对待客人这一块更是小心翼翼，方圆很满意，虽然被上面批了一顿，但这样的人也很难得，也值得，这世界也真的需要一点怜悯。
一周后的余晖下，东方邺鬼事神差又来到那个旧公园，这次他带来食物，只是心不在焉在等着某人的到来，身后脚步声靠近，他莫名有些紧张，逗着围着他的猫。
身影在他身边站定，却没听到他想听的称呼：“东方先生也在？”
“嗯”东方邺没有抬头，叶尘低着头看他的身影，这么近，那么远：“要下雨了，您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叶尘看着远处天边阴云说道，小心整理猫的住处，不敢再多瞧一眼。
“好”东方邺回答，转了身，他不擅长讨好任何人，也不想关心谁，他心里只告诉自己路过来看看罢了。
叶尘默默看着他再次消失的身影，口中轻轻呢喃：“东方邺”，笑着摇摇头，自己到底有多可笑，坐在旧秋千上摇曳，天边的阴云越来越厚，她在想这黑暗会不会有天把这天地吞噬，在无光亮，那样会不会他们就都相同了呢？
21年11月13日，她日记里写道：这世间是不是真有因果，如果有？真想看看自己前世欠了你多少，欠了这世间多少，但是我又想，或许上一世我没准也是这般，求所不能求，才世世有了这般相思无果之痛，和你其实没有关系的吧，我这样的人和你又有能有什么关系呢？
日记里记得越来越少，从少女的心到最后缓缓沉淀，不是爱少了，是越来越知道结果，越来越爱，才不敢再记载，情越重，越没有可表述的文字。
我来是为了遇见你，所以没有资格怪你，可……还是痛。
“木沐，在忙什么，今晚出来喝两杯”欧阳靖发出邀请。
“好”木沐情绪不好答应，找了那丫头有些时日，不免有些焦躁，他总想起那个总把这里打扫的仅仅有条的身影，想起那个长刘海下闪亮的眼睛，还有那天血染满脸样子，那不屑的表情。
“东方，东方”欧阳靖冲进他家里，他正和木沐悠闲的蹲在草地上看着什么，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认真又专注“这是你家的东西，你来弄走？”
“没准是你带来的，你负责？”东方邺反驳。
两人的无视让欧阳靖很是好奇，嘴边的急事也忘了说，跨着大步，缓缓靠近：“你们，还真闲？”
“要你管”两人异口同声，白了一眼来人。
“火急火燎的什么事？”东方邺开口，缓缓起身。
“嗨，那个王德顺啊，我的大客户，哪天电话里我夸夸其谈说我吃了顿好吃的饺子宴，哪成想他就记住了，一会下飞机就到，点名要我请他吃，我只好找你们来帮忙了？”欧阳靖又成了焦灼的蚂蚁。
“带他去吃就好了，你来这有什么用？”木沐问道。
“不来这不行啊，我请了五星级大厨给他做出花来了，他不满意啊？我只好说出实情，在东方家吃的，他一听，眼睛都绿了，说一会就来拜访！我，我也是不能说没有啊！”欧阳靖说明原因，焦灼的拉住木沐的手道：“快，兄弟急需要你店里的小尘尘，你定要鼎力支持啊！”
“呵呵”木沐抽出手有些丧道：“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也找不到人！”
“为什么？”欧阳靖有些不明白。
听木沐说完，欧阳靖有些颓废坐在了藤椅上：“完了，完了，这口没吃上，他定会记仇了，我的财神爷啊！！”
“去把那东西弄走，我帮你！”东方邺开口。
“好，好，别说弄走，养着都没问题”欧阳靖走到刚刚两人蹲下的位置，转了两圈，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用几根香烟把地上的毛毛虫装进了烟盒：“小东西，你今天还是我的贵人呢？不是贵虫”。
“他是贵虫，你让他给你包饺子啊？”木沐调侃。
“嘿，我这不还得靠你们帮忙吗？”欧阳靖讨好的把烟盒放在桌子上回答。
“你还是拿那东西远点吧”木沐身体后移，盯着那个危险，转口问道：“东方邺，你真能找到叶尘吗？”
“我出去一下”东方邺起身，没有回答。
“唉，东方，他两个小时后就到了，你快点啊”欧阳靖提醒。
没有得到回应，看着椅子边的外套喊到：“外套，外套！！”
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欧阳靖感慨“关键时候还得靠兄弟，这家伙靠谱，不行我把叶尘挖到我公司去得了，省着以后麻烦”，他思索着想着。
“美的你，我这次可是要把人带回去的”木沐不肯妥协也打着盘算，想着把人带回去。
“先生您好，里边请！”热情的奶茶妹把东方邺迎进店里，小心的跟在身后，心想这不就是上次叶尘得罪的那个大神吗？不会这次又来找麻烦的吧！
“我找叶尘”东方邺回答，冰冷的脸让人觉得他就是找后账的。
“您稍等！”一溜烟赶紧去找叶尘。
“叶尘，叶尘上次你得罪的那个男人来找你了，要不要和店长说一下，你先溜啊”店员好心提醒，都是这样的打工妹，上次的事，她们挺佩服这个不善言辞的女孩，而且这里能被方圆留下的都是家里有难处的，相互理解彼此的不容易所以想帮她挡一挡。
“呃”叶尘有一瞬走神，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你说什么？谁找我？”
“就是那个奶茶事件里那个男的，好好帅帅酷酷的，他来找你了，一脸的冰霜呢！”店员生动的解释，虽说有不快，但是这高颜值还是被夸赞了。
“哦，好，我这就去”叶尘回答，一颗心跳啊跳，心酸又期待，自己不觉得竟然是小跑着站到了他面前，书上说，我若去见你，一定是用跑的，若可以飞，她定是飞着去的。
“你，找我”叶尘喘着粗气问道，有些失态的样子有些可爱，这让东方邺心里有些快意。
“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东方邺说明来意，这让叶尘有些紧张：“我，我能行吗？”
“嗯，总要试试才知道，不要管其他，你可愿意帮忙？”东方邺再次问道。
“当然愿意”叶尘坚定回答，别说包饺子，只要他开口，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飞蛾扑火不愿回头。
“好，我在门口等你”东方邺起身离开。
“总经理，这是你要的合同”助理叶红已经等在车边。
“好，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东方邺接过合同快速扫过，坐进车里，这是他来时向叶红要的合同，一份不寻常的合同。
向方圆请了假，叶尘快速出门，坐上了他的车，只有他们两人，这让她多少有些紧张。
“这个合同你看一下”东方邺把合同递给她。
“给我的？”叶尘有些蒙，接过合同小心的看了起来。
“如果只是偶尔给你们做个饭，不用签这个，也不用付钱”叶尘小声回答，紧握着手中白纸黑字的合同，一份随时听候差遣的做饭合同，数字也很是可观，只是却刺的她很痛，很痛。
“这样对你公平，如果不满意，可以加注条件”东方邺透过后车镜看着这个自觉坐在后座上的人，心想这个她会加什么条件。
“不，不用加”叶尘低着头。
“有难处？”东方邺皱眉。
“不，不是，我，我很愿意帮忙，真不需要钱，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叶尘鼓起勇气回答，她是因为他才学了手艺，也是因为那份不能言说的爱才觉得每一次更有意义，她或许也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若真签了这合同，那么她的情谊还算什么呢？
“我不想欠任何人”东方邺淡淡开口。
叶尘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合同，从包里拿出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她们名字离的最近的一次，只是是用金钱连接的：“好了”，把合同放在他副驾驶上，衣袖抬起间，手腕变成褐色的痕迹落近东方邺眼中，看着她戴的帽子，心里有些烦，莫名的情绪让他觉得，这个合同很有必要，公事公办也是最好的。
随手合同塞进车内，叶尘想，她就是那个合同，随手拿来，又可以随手扔掉，只是她本人还如此乐意的想来这样的傻子，这世上没有几人吧。
“先买点用的菜吧”叶尘带着东方邺去了菜市场。
这是东方邺第一次踏足，一个个摊位，各种蔬菜瓜果，只是地面有些湿，空气也没那么好闻，小小身影带着他认真挑选，还价，让她再次把他拉进了人间烟火，吵吵嚷嚷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耐，省下的块八角钱好像比他捡到钱还舒心一些。
“这次急，一个人拿不了，要不然就让你等在车里了”叶尘有些不安的带着他，最后还让他当起了劳动力。
“比坐在车里呆着好”东方邺回答，卷起白衬衫，认真跟在她身后，叶尘想认真的人果真是干什么都如此认真，也就是他会把买菜这种事干的如此严肃，不仅低头轻笑。
嘴角小小的梨涡，弯起的眼睛，东方邺第一次见她这般笑，像个偷吃了胡萝卜的兔子，有那么些可爱：“你笑什么？”
“知道你是来买菜的不知道的好像来收购菜市场的”叶尘拿起一根萝卜放进了口袋回答。
“这么夸张吗？”东方邺扫了自己一圈道：“你见过拎着菜来收购的吗？”
“哈哈，没见过”叶尘大笑，脑袋里是他拎着菜和人谈判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出声。
东方邺嘴角上扬，她的笑会传染，只是多笑笑就好了，小小的梨涡很好看。
“小尘”木沐高兴的迎接她的到来，对东方邺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别光说，来拿东西！”东方邺指使着笑的和花一样的某人。
“您好”叶尘打着招呼，拿着菜。
“小尘”芳姐乐着出门迎她。
“芳姐”叶尘笑着回应，这份笑让她拘谨的心逐渐放松。
木沐拎着东西和东方邺抱怨：“我来也不见芳姐这么热情，像迎着自家人是的。”
东方邺笑着看着挽着进门的两人，没给木沐任何回应。
“唉，我说，你们……”木沐走在最后，心想东方邺怎么会找到叶尘呢？
忙忙碌碌，有了芳姐的帮忙，很快一顿丰盛的饺子宴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厨房里欢乐声也让这寂寞的房子里多了温暖。
“嗯，好吃，好吃”王德顺吃着饺子红了眼：“让我见见这个厨师，好吧！”
叶尘围裙都没摘，身上，脸上还有面渍，就这样傻愣愣的被一个熊抱包围了，傻在当场，当然傻在当场的不仅是她，还有欧阳靖和木沐。
“松手”东方邺带着怒气强行把两人拉开，把叶尘挡在了身后，有些怒意的瞪着王德顺，他可不管他是谁的财神爷，在他家里放肆，他都要给他好看。
“莫冲动”欧阳靖拦住东方邺。
“唉，你们不知道，这味道，像极了我去世老婆给我做的，我，”哽咽卡住了喉咙，王德顺这个商业大佬此时也只是一个思念妻子的男人：“失态了，失态了，我以为她回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王德顺望着那小小的身影招手道：“丫头，你跟我回去吧”。
“啊……我”叶尘有些傻，这是什么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