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绪崩溃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齐然听到弟弟齐闯的解析，心里也痛苦万分。
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有时候，一个人在经历人生低谷时，面对无能为力去改变的事实，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本来，今天在厂里上班，齐然就因为谣言的事情，已经烦躁了起来。
现在，弟弟齐闯又在事业刚开始起色的时候，突然遭到了挤兑，供应商业街那边的生意被抢了不说，竟然连摆地摊也有人要刻意去砸摊子了。
说到底，就是因为出来混社会，还没有混到脸皮要厚，嘴巴会说，处事积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不然，要想混出个人样来，在这个现实社会中立足求生存，谋发展，简直是天方夜谭。
何况，在这个看不见硝烟的商场上，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乡人，来到这个城市里追逐梦想时，就已经在这个前所未有的时代潮流中，裹挟前行。
有的人，顺应潮流，崛地而起，成为耀眼的新星。
有的人，淹没在人海，像尘埃，最终消失于时代。
有的人，只求一日三餐温饱，还在这个新崛起的大城市的最底层里，摸爬滚打着。
齐然看到弟弟齐闯的痛苦，也正是她的痛苦，那种不甘心认命的青春热血，又无能为力去改变事实的结果，只能在内心深处里煎熬着。
“阿闯，要不，把手头这批货处理了，我们再想其他的出路吧。”齐然耐心的安慰道。
其实，她白天在制衣厂里上班的时候，因为上次黎明在员工大会上，公开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的事情，她现在每天都在厂里，听到了许多流言蜚语了。
她本来就已经心情烦躁，又上了一天班，身心疲惫，没想到，弟弟齐闯又遇到了被针对的事情，生意又没法做了，她只能把自己在厂里的事情，按压住不说，先安慰齐闯道。
“也只能先这样了。”齐闯终于回过神来，痛苦的应道。
“那这批货大概还有多少？你想过怎么处理了吗？”齐然清醒的问道。
“我今天卖出去的六百多件衣服，这两千八百多块钱就是今天的销售额，我本来还有九千多块钱，现在剩下的货，还有四千件左右。”齐闯把钱拿出来，和姐姐齐然说道，“我考虑一下，要不，我明天去电话亭打电话给苏丽丽，把货按成本价，给她打邮政包裹寄过去。”
齐闯想了一想，只能把心中的想法，和齐然商量着来。
“那回款怎么办？她可是在北方的连城？”齐然把最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明天去邮政银行开本存折，让她汇过来，我手里的现金也太多了，我也想去存起来先。”齐闯回道。
“那也可以！”齐然应道，“我累了，明天还要上班，要不，先去冲凉睡觉了。”
“好！”这时，齐闯才把今天所遭遇的挫折和困难，抛到了脑后。
……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齐然匆匆忙忙的起来刷牙洗脸，又在社区楼底下买了一个早餐，就赶去上班了。
齐闯也跟着姐姐齐然起来，先去邮政银行里排队开户，把手里的一万多块，存了进去，又去电话亭给远在连城的苏丽丽打电话，并把自己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苏丽丽才答应接收这批便宜的货。
齐闯听到苏丽丽终于答应了下来，便给苏丽丽报了刚在邮政银行新开的存折账号，就匆匆忙忙的回到租房里，把剩下的四千多件衣服打包好，拉到邮政快递公司，寄了出去。
等忙完了这些事情，半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齐闯才想起来了，自己连早餐，午餐都还没记得吃。然后，又到小餐馆里，点了一份卤猪头，一碗白米饭，还有一碗老板配送的清水汤，和炒花生米，就吃了起来。
另一边，齐然在车间里上班，已经麻木得，不想再说任何的话。
现在，她齐然就是大发制衣厂里的名人，能在厂里的员工大会上，让副厂长黎明公开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的，简直就是开了先河。
这段时间里，各种针对她的谣言，已经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了。
何况，裁缝车间组长张天成，因爱生恨，把齐然记恨上了，处处在工作上，暗地里为难她。
何况，齐然本来就不是黎明真正的女朋友，只能把这些事情，一个人默默的忍让了下来。
张天成一看，齐然并没有把自己做的事情，在副厂长黎明的面前告状，就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彻底把齐然当成了软柿子，随时不高兴了，就过来捏一下。
再说了，他还有一个姑妈张大姐在车间里，把齐然说得一无是处。
什么齐然为了爬上副厂长黎明的床，费了多少经历。
还为黎明打过胎，黎明现在却对她不管不顾，只是上次在员工大会上，迫于无奈才公开她的身份等等。
一系列的谣言，编得有鼻子有眼，迅速在这个一万多人的大发制衣厂里传播开来。
齐然委屈得，只能偷偷的躲到厕所里，抹了泪。
许久，齐然等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之后，才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洗了脸，收拾一翻形象之后，才回到车间里去。
结果，还没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已经听到了同事们的嘲讽声，和不善的眼神。
“你去哪里了？私自离岗，不想干了吗？”齐然刚走回裁缝车位，就看到裁缝组组长张天成，凶神恶煞的质问道。
齐然一听，感受到四周的不善的眼光，和幸灾乐祸的嘲讽，瞬间把刚刚调整好的情绪，再一次崩溃了。
“我上了厕所。”齐然梗咽着回道。
“上了厕所？上班时间去上个厕所，需要半天吗？”张天成仗着自己牛逼，把话故意夸大其词的大声嚷嚷道，“到底是上厕所去了，还是去厕所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
“哗！……”顿时，整个车间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暂停了手上的活儿，一片哗然。
“我做了什么了？你无凭无据，就纯属污蔑我的清白，你就是在公报私仇，整个厂里的谣言，就是因为你们俩姑侄在背后捏造事实，无中生有，到处传播我的谣言，你们做了什么事情，你们俩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么？”齐然彻底爆发了，大声的怼了起来，喊道，“所以，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干了，行吗？”
齐然把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对着张天成就是一顿质问，说完，头也不回，就掩着脸，流着泪跑出了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