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中立态度；真正的高墙
最后一页书合上，佳文抬起头，再看向两人时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他嘴角含笑。
“很有趣的故事，如两个注定是敌人的家伙居然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等到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天波塞国的灾难差不多也已经到了，真的很好奇，到时候弗兰克•怀特会怎么面对这个昔日好友呢。”
靠着上帝视角的优势，佳文已经差不多能猜到一些二人接下来的命运轨迹了。
“这么高质量的读者，难道门的选择是有意识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作为故事收集者的我要在诸多故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呢？或者，我要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些故事，以及即将发生的悲剧惨案？”
佳文陷入了沉思，开始依靠手中的故事做起预判演练，十分钟过去了，他眉头越皱越紧。
“似乎不管我做什么，都会令故事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蝴蝶翅膀一旦煽动，后果可能超乎我的想象。波塞国的灾难在最初便已经埋下了萌芽，也不是我一言两语就能改变的。哎为什么我要想这些呢，伤脑筋啊。”
铛！
正在这时，图书馆内响起一声清脆的钟声，一小时已经到了。
佳文望向下方，两人正看得兴起，似乎都没有停止的打算。他淡淡一笑，也不催，因为图书馆的智能会帮他打理好售后服务。
弗兰克•怀特和哈雷•卡罗纳多也听到了声音，他们猜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弗兰克对此不是很在意，只是因为没有看完吸血鬼小姐和人族男爵的各自故事，有了些遗憾罢了。但哈雷却显得异常焦急，翻书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吱啦～
熟悉的声音响起，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四周的场景开始消散，等他们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原野上，黑色巨门由凝实变得虚幻。
门后的佳文呵呵一笑，对着即将关上的门缝轻声道了句：“交易愉快，期待下次见面。”
黑门完全消失，月光再无遮挡，洒在荒野上，夜风吹拂，弗兰克•怀特和哈雷•卡罗纳多还没回过神，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场梦境，但脑中多出的故事却提醒着双方，绝对真实。
“真是场神秘的际遇啊，无声无息地拿走了两个人的故事，那位馆长的伟力简直超乎想象。哈雷，我想你大概已经找回记忆了吧？”
弗兰克•怀特感慨道，对今天的遭遇啧啧称奇。
哈雷•卡罗纳多听着朋友的话，眼中露出一闪而逝的挣扎，最后他无声地收敛好情绪，平静地回答道：
“是的，已经找回了，和大家猜的差不多，前半生，很平静，真希望可以那样一直平静下去。”
“嘿，我以为你会说，真希望有一场波澜壮阔的经历，以留作晚年的美好回忆。”
“关于这个，我想以后会有的。”哈雷依旧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老怀特并没有注意到朋友的异样，而是满怀期待道：“啧，祂刚才说期待下次见面，也就是说，吸血鬼小姐和男爵的故事有机会看完了，嘿嘿，是值得期待。”
…………
这一边，佳文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定位：“假设我对门的猜想是对的，那么可以想象到，接下来我看到的故事将数不胜数，处理了一个波塞国，还会有无数个其他事件。一旦做了玩弄命运的事情，即使是神也得累死。所以面对这些故事，我做为馆长只能是一名旁观者、中立者！”
为自己的存在盖棺定论后，佳文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如果是和我息息相关的事情，命运的走向由我决定，这点毋庸置疑！”
确定了底层规则后，佳文意识回归，一股疲倦感涌上心头，几个呼吸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无忧城内一处公寓楼顶，数十名新旧非凡骑士团成员聚在一起，忧心忡忡地看着两名正红着双眼拼命挣扎的队友。
医护人员还在忙碌着，他们努力地为二人缓解疼痛，却收效甚微。
而造成这一幕地原因，仅仅只是被那怪物抓伤了手臂，怪物的身体中含有剧毒，此时，伤口已经溃烂，血管中如同钻进了虫子一般不断鼓动。
“给他们个痛快吧，腐化病毒已经跟着血液流满全身了。”
良久，处理伤口的医护人员站立起来后退一步道：
“他们已经陷入昏厥，很遗憾，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恐怕就不再是队友了，格兰德尔团长，做决定吧。”
一旁的高挑女人听完汇报，面色沉静如水。
“嗯，我知道了。”
夏洛特·格兰德尔沉默稍许，轻吐了一口气。她走过医护员，背对着队友，语气低沉道：
“菜鸟们，瞪大你们的眼睛看着吧，欢迎来到非凡骑士团，这是第一堂课，你们必须学会面对的一件事……”
说完，她从腰后的黑色风衣下拔出两把秘银匕首，在一众学员呆滞的目光里，狠狠地插入地上二人的胸口，心脏很快失去了搏动，即将腐化的队员在睡梦中停止了呼吸。
她接着说道：“必要的时候，杀掉不想杀掉的人。”
四周陷入沉默，沉默中带着细微的抽泣。
“呵呵，菜鸟们，你们当然可以悲伤，但要给我记住，这样做反而会让他们免于痛苦。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们的扭捏让某些善良的人陷入痛苦，千万不要手软，不然我会宰了他。”
说着，夏洛特·格兰德尔站了起来，修长矫健的身材甚至比在场的大多数男人都要高，她扫过每一张稚嫩的面孔，语言中透着一丝愤怒与决绝：
“这样说可能会让你们觉得残忍，但不想像他们一样毫无价值地死去，就给我老老实实舍弃你们那该死的怜悯！面对腐化的时候，我不允许你们有哪怕一点仁慈，你的敌人无处不在！墙外墙内！你们的队友，甚至你们的亲人都可能成为不得不面对的怪物。在施恩国，所有人都可以死，但你们不能，起码不能死的没价值！
失去非凡者，那座高墙就形同虚设了。”
还不等学员们回过神，她又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副官道：
“戈登，向全国发出通告，佩德罗·亨利克男爵已经背叛了人类，罪行：串通邪神后裔企图制造灾难，如今已经堕落成腐化怪物，身体中拥有强大的传染源。告知所有非凡骑士团，一经发现，立即铲除，不可犹豫！”
“是，格兰德尔大人！”
戈登·科曼点头应是，随后一个闪身，离开了天台。
“三队队长，接下来仔细排查近期与米兰达·裘莱有过接触的所有人，加速针对七区居民的普检，那些吸血野兽已经偷偷混进来了，捕兽夹差不多也该有动静了。”
“是，大人！”
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走出队列，恭敬回道。然后转身带着三队离去。
“娜塔莎，帮我查出刚刚那怪物身上火焰的来历，能把它伤到那种程度，我不记得七区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程度的强者，查不出人就查能力者的途径，能做到吗？”
名叫娜塔莎的女人略做思考后开口回答：
“如果对方是高阶序列分非凡者，那的确有些难度，不过我一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交给我吧。”
她抱着厚厚的笔记本，戴着黑框眼镜，一身紧身包臀裙，颇具知性美。
“都回去吧，记得加大巡逻力度，这件事，三天之内需要有结果！”
夏洛特·格兰德尔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走下楼梯。
“是！”
众骑士铿锵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