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父子情
第27章 父子情
待李慎这一通彩虹屁夸完之后，略略抬头一看，哪知李世民正瞅着他思索了好一阵。一阵沉默之后，李世民欣慰地点点头：“不错，确实可堪听用。”
李慎这也纳闷儿着。明明李泰离这儿不过数里距离，李世民居然喜欢听自己吹太子的彩虹屁？这也太狗血了点吧。
“父皇所言极是，太子殿下确实才华横溢，以德服人。”
“为父说的不是太子，是你。”在李慎的错愕之中，李世民复又言道，“短短半月不见，文成确实成长了不少。识大局、识大体，能征善战不说，还能让人信服与你。门客虽然不多，却也都是体己之人，忠于职守。这慧眼识珠之能，你还是有的。比起文成、青雀，你应是最懂为官、为臣之道的人了。”
李慎还以为这老头子又要在自己面前吹捧一遍自己的两个优秀的儿子了。没想到今天画风突变，这老李头忽然掉转风向转而开始吹捧自己了，确实让李慎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供职之时，不过是儿臣的本分，万万担不起父皇如此评价。”李慎忽然觉得李世民是不是憋着想要坑自己一把。刚刚那话把太子都贬低到了自己的身后，就算是论功行赏也没必要说的如此天花乱坠吧？说的差点儿自己都信了。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文成这段时日不仅磨炼了本事，还磨炼了秉性啊。好，好！如此这番，日后定成大器！”
虽然这番言论对于李世民之前夸赞太子李承乾时的话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此时却让李慎感觉有些心动，心神荡漾。老李头原来可从没这么夸过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呢。
“文成谢过父皇夸赞。”李慎满心欢喜的收下这些出自李世民之口的马屁词汇，并且临时起意决定加工一下，以后见到自己的时候也对太子吹捧一番。
“文成，你觉得这突厥之乱，应当如何？”
“父皇，儿臣现在已然无官职在身，依律不得妄断国事，妄谈国政，还请父皇谅解。”
“哎，不过是父子之间的谈心之词，即便说错又有何妨呢？说说吧，谈谈你的看法。”看来这老李头是铁了心了要自己把想法说给他听了。李慎推辞不过，只好畅所欲言，想到哪儿说哪儿。
“既然父皇有命，儿臣就说一说自己的想法。突厥人常年袭扰我大唐边境，并对我边关百姓烧杀抢掠可谓无恶不作。所幸的是，上一任东突厥可汗本已与我朝签订同盟，誓约永不来犯。可如今这突厥人却杀将到了渭水一带，证明对方并非仅仅只是为求生计，更多的恐怕是在向我大唐炫耀军威，以此来迫使我朝接纳其入主中原之意味。再说战况。现在阿中各地狼烟四起，百姓仍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我想陛下应该不会不懂。若是不能控制军阀割据的局面，平定内患，那么对突厥人的国策就只能着重在抵御或者议和之上，切不可因西北小失而致使朝廷大失。儿臣建议先于突厥人议和，稳固后方局面，再加紧恢复生产；兵马粮草一并转运南下，攻克自立为王的军阀才是朝廷第一要务。击溃各地军阀，我朝就有了生力军。纵使西北环伺百万突厥精兵又有何惧？儿臣妄言浅薄，请父皇恕罪。”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李世民听完李慎的话，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李慎却开心坏了。用曾经老李头对别人说的话来对老李头说，这样的效果确实不错。这一次不仅向李世民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军事主见，还主张发表了一些利民养息的政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深得李世民的欢心。
李世民看向李慎，将所有的喜悦都压在了心底里。仿佛在这刻里，李慎才是自己的知己，能够理解自己多年的不易和艰辛。
“好啊。好。”李世民一连说了两个好字，赞叹着李慎先前发表的个人言论。
“文成不当之言，让父皇错爱了。”李慎装模作样地自我批判了一下。
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李世民欣慰地笑了。随后他对李慎这样说道：“李泰那边，你还是多多谦让一些吧。这个孩子早年间便已被观音婢宠坏了，导致现在骄横不已，为父也十分头疼。你俩虽有口舌之争，却无过节，为父也算是欣慰了。”
观音婢，就是大唐文德皇后。
李慎本就对这没事儿喜欢犯傻的魏王不怎么感冒，自然也不会想着如何难为与他。毕竟是兄弟，况且现在自己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他计划杀兄弑父准备篡权夺位。能忍就忍吧，充其量也就逗逗他。
不过，太子李承乾就……说来也奇怪，自己离开朝堂已经旬月有余，李承乾奉旨监国，按理来说应该更容易找出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才对。可是到现在为止，自己在朝堂之上的门客却无一人告知太子有说过自己的不是。
难不成是因为李世民出来了，所以他一个人觉得泼脏水没有任何意义才不做的？
“哦对了，青雀还在渭水大营吧？”
“是，父皇。渭水大营距离此地也不过数里，需要儿臣去传他前来此地吗？”
“还是算了吧。”李世民想了想先前自己给李泰的圣旨，然后说道，“只怕青雀这会儿已然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了吧。”
“是。为官之道，兴许魏王还差一些。不过为臣之道，青雀与太子都远优于儿臣。”
“哦，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想法。既然如此，你不妨说说你的为官之道。”
“是。”李慎知道这老李头但凡有接话茬的气口在，绝对不会给自己活路。他原本只是想要表达太子跟魏王都对他忠心耿耿，以此来脱开李世民时刻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却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点啥呢。老李头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