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面交锋
顾乐心中盘算，正常的脑科医生绝不会像那样回复患者。
为了试探，顾乐特意问了其他患者的症状，结果医生说出的那些症状根本不像爆炸后遗症，反而像是吃了致幻剂的效果。
至于医生为什么要诓骗自己，顾乐一时想不出。
他有些头疼，伸手抚了抚眉心，隐约间记得入职培训时，教官强调过一些注意事项。
“身为进化者，有几点必须牢记！”
“谨慎使用能力，延缓提升等级，加强体质锻炼。”
“只有始终保持脑域进化低于身体进化的平衡，你们才不会发生异变，否则只会沦为失控的怪物。”
顾乐猛然睁开眼，呼吸急促了几分。
糟糕，自己恐怕要发生异变。
可是不对。
他又冷静下来。
通常异变不会毫无缘由，进化者自身也能意识到一些问题。
多数异变都是由于过度使用能力引起的，还有的是因为等级提升过快，或是体质急速下滑，最终导致身体与脑域不平衡。
出现幻觉只是症状的一部分，同时还会伴随意识不清和精神错乱。
异变初期人会疯癫，后期会变成无法预料的怪物。
这种变化是不可逆的。
顾乐针对自身的情况反复确认，感觉意识清醒，思维清晰，绝不是变异的症状。
况且自己身为伪进化者，根本没有能力可以使用，就更谈不上过度使用了。
不过那个医生既然有所遮掩，必定是知道进化者异变的秘密，并且将自己的情况归类为异变征兆。
那么，医生极有可能将自己的情况汇报给监察部。
顾乐叹了口气，有些惆怅。
听说监察部很难应付，一旦被怀疑有异变征兆，就要被拉走进行一系列测试，直到证明进化者有或者没有问题为止。
大多数情况下，没有问题的进化者进入监察部走一遭，回来之后也都不会太正常。
顾乐并不希望自己被抓走。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监察部出动之前，证明自己没问题。
傍晚，顾乐去市场采购了一大批东西回家，以半成品食物为主。
在采购过程中还出了一些插曲，顾乐由于记忆问题，采购时发现很多商品乍一看都不认识，反应一会儿后才能记起来。
售货员小姐姐还以为他没有生活常识，热心的介绍每种东西。
搞得顾乐有些不好意思。
将购物袋里的各种食物放进冰箱后，他掏出面口袋，开始均匀在屋内铺洒。
直到地面都被盖满白色，顾乐才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他又拿出两个加压花洒，往里灌入不明液体。
做完这些后，他拉上窗帘，特意没有关窗，留了一指宽的缝隙，开始躺在床上假寐。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帘洒落一丝冷光。
床上传出均匀的呼吸声，顾乐仿佛已经熟睡。
阵阵夜风浮起，穿过窗户的缝隙，将窗帘微微吹动。
一阵极不明显的声音从窗台上传来。
顾乐睫毛微动，却依然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是不是风声变大，窗帘被掀起的幅度增加了一些。
顾乐顺着眼皮的缝隙往外瞄，只见一只诡异眼球悬浮在床前。
他努力控制住心跳的频率，压制住想要跃起的冲动，继续保持均匀的呼吸。
那只眼球没有任何神采，只是不断透出诡异的幽光，缓缓贴近顾乐的脸。
当距离不足20cm的时候，顾乐猛然翻身而起。
他双手抓着被子的两角，翻身的同时将被子一同兜起，迅速盖向那颗眼球。
“呼”
一声闷响后，顾乐感觉有东西被罩在被子里。
“看你还往哪跑，装神弄鬼！”
他不给那东西挣扎和冲破被子的机会，抄起早就准备好的锤子狠狠凿下。
被子里的东西吃痛，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顾乐从被子的轮廓，依稀能判断出这东西至少有脸盆那么大，远不止一只眼睛的大小。
锤子凿下去后，那东西挣扎得更加厉害，被子立刻被洞穿。
顾乐没有管冲破被子的眼球，而是返身瞬间关上窗户。
既然进来了，就别想逃。
他将屋内灯光点亮，顺着地上的面粉查看，发现一串可疑的痕迹延伸去客厅。
顾乐嘴唇勾起，转身先去了厨房，拿出一把高压锅。
看痕迹，那东西想要逃往阳台，但门窗都锁的紧紧的，根本出不去。
他看到那颗眼球浮在离地不高的位置，开始缓缓靠近。
那颗眼球转动，看着顾乐，瞳孔快速伸缩起来。
顾乐生怕那东西使出什么攻击手段，眼疾手快，一高压锅就把它扣在里面。
“噌”
一道火光从高压锅里射出，将厚厚的金属底灼出一个洞。
顾乐大惊，幸好有高压锅阻挡，否则自己肯定会被烧伤。
凭借他的实力，想制服这东西基本不可能，于是顾乐连忙掏出手机，点开录像功能，对准高压锅开始拍摄。
他的目的只是证明这颗眼球不是幻觉，避免自己被监察部带走，而不是真的抓住它。
那颗眼球很配合的再度射出火光，随着顾乐放手，哐当一声冲出高压锅。
感觉到自己不是对手后，顾乐边拍边跑，路过门口时拿出加压花洒，将里面的液体尽数喷射而出。
那颗眼球被液体溅到，却并没有躲闪，它似乎很愤怒。
顾乐喷完之后连忙夺门而出，丝毫也不恋战。
一口气跑到电梯里，他急忙播出电话。
“赵组长，我是顾乐，我需要支援。”
赵力强在凌晨接到电话，还有睡意未散，一听是顾乐的声音，顿时清醒。
“你又惹什么事了？”他语气不善道。
“有个眼珠子进了我家，还会喷火，它现在还在追我，请求特勤组支援。”顾乐语速极快。
赵力强愣了几秒，才怒道：“大半夜打电话，你就给我说这个，别鬼扯，特勤组可不是你们家，别乱开玩笑！”
“我说真的，有视频为证！”
顾乐说完，将电话拿开耳边，调出视频准备发给对方。
但是当他查看视频的时候，却忽然愣住，视频中画面极其模糊，根本看不清拍摄了什么。
怎么回事？
电话中传来赵力强的声音：“既然有视频，你就发给我啊。”
顾乐苦笑一声，无奈道：“视频好像被干扰了。”
赵力强冷哼一声：“你等着回来写检查吧。”
说完他立刻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的忙音，顾乐心中叹了口气。
既然指望不上别人，就只能靠自己了。
随着电梯门打开，他立刻狂奔而出，朝着住宿区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