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灵草
懒汉被数不清的木棍殴打，还好他抱住头，脸和头没受什么伤，可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最后不知道哪个彪娘们在他命根子上狠踩一脚，疼得他头也顾不得抱，捂住下身叫得比野猪死的时候还要悲惨。
一盆夹杂着野猪毛和污血的热水泼在他脸上，腥臊的野猪味让懒汉没忍住吐了。
等人都散去许久，懒汉才从疼痛中缓过神，慢慢爬起来，狼狈万分地滚回家。
他心中把方汉一家恨得不行，但为了那株灵草，不得不咬牙硬吞下恨意，盘算着该用什么方法把灵草弄到手，咬牙道：“实在不行，硬抢也得抢到手！”
把懒汉赶跑，方叔方婶回家安抚乐幼寻，乐幼寻抱着化成小白猫的腓腓，把大门关紧，将二人拉进房间。
“寻寻，你这小猫咪长得好看，哪儿找到的？要是谁家的婶给你买回来。”方婶心疼地摸摸乐幼寻的脑袋。
“这正是我要说的。”乐幼寻严肃地道，“这只猫是方叔带我上山打猎时发现的，它特别聪明。给我叼了三株灵草过来，就是竹筒里这些。那个人可能是认出来这是珍稀灵草，才拼命想要买回去。”
方叔方婶对视一眼，忧心忡忡道：“我们也不太懂灵草，认的最多的是一些低级灵草。”
乐幼寻道：“我拿回来是准备把它们卖掉的，应该很值钱，这样你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方婶欣慰于乐幼寻的心意，道：“我没打算过要你什么回报，卖的钱寻寻你自己留着，到时候学仙法要用呢。”
乐幼寻抿嘴一笑，没有跟他们坚持，准备等走的时候再把卖的钱藏在房间里，这样他们想拒绝也没办法了。
她考虑过后，觉得为今之计，只有再联系一下万永言，他是她能想到唯一一个认识灵草的人。
万永言的事情她没打算说出来，毕竟如果告诉方叔方婶，还要解释为什么会认识他。
安抚完方叔方婶，他们一看天色，忧心忡忡地准备晚饭。
她知道腓腓速度特别快，拿出万永言给她的糖渍梅子纸袋：“非非，你能不能找到这个袋子上另一个气息的主人？”
“嗯，可以。就是他好像离得有点远。”腓腓道。
“那就拜托你啦，一定要告诉他亲自来一趟。”乐幼寻郑重地道。
“放心吧！”腓腓蹭蹭乐幼寻。
晚饭不多时做好，三个人围在桌子前吃饭，往日其乐融融的气氛不见了，时有叹气。
乐幼寻心中有些愧疚，她的本意是报答方叔方婶，可是现在却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是不是她真的做得不妥？
方婶看她委屈的小脸，踢丈夫一脚，道：“寻寻，快吃这个菜，野猪肉这样炒可好吃了。”
“对对，这个炒兔肉也好吃，比你在山里吃的烤肉还要好吃。”方叔附和。
乐幼寻很给面子地夹了菜在碗里开吃，别说，确实很好吃。
不知是经常抱着腓腓的缘故，还是她变成小孩子后心境不一样，在美食中逐渐把不愉快的情绪消化掉了。
方叔方婶看她吃得那么香，也有了些胃口，更何况这样的好菜一年中能吃到的次数不多，都低下头认真吃起饭来。
——————
腓腓根据袋子上气息的指引，一路来到福陵城。万永言一个练气三层的修士都能凭着气息找到乐幼寻，它一个高级灵兽（幼崽），做得自然要比他好。（关于万永言的事是乐幼寻通过契约告诉它的）
腓腓使出吃奶的力气，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福陵城，闻到气息就在附近的房子里，小爪一挥，把木头窗户打破，毫不客气地跃入其中。
万永言正在认真打坐，吸收着聊胜于无的灵气，突然前面窗户一阵巨响，被凌空拍到墙上，吓得他运行灵气的经脉错了一条，气血翻涌。所幸功法和修为都属低阶，并无太大危险。
调息完毕，他看到了什么？弄出这么大动静的，竟然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咪？
要是凡兽都这样，他也别修仙了，直接养个百千只就能笑傲天下。看那窗框上一个深深的小爪印，它的力气说不定比他还大。
腓腓有些心虚，它光顾着想自己不是第一个帮乐幼寻忙的小伙伴，有些迁怒于万永言，进来前也没有仔细探查，谁知道万永言在打坐呢。
它本来凶悍的气焰稍息，传音道：“你就是万永言？”
“祖师爷在上！凡兽会传音了！”万永言惊恐地后退几步靠在墙上，神识不停地在它身上扫来扫去，但无论怎么探查，它就是一只普通的凡兽啊！
“你才是凡兽！”腓腓呲牙，随即想起自己不是来示威的，而是来请求帮助的，不情不愿道，“你还记得乐幼寻吗？”
“乐幼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万永言瞪大眼睛。没听说过凡人能夺舍凡兽的。
“……”腓腓鄙视地盯着他，决定不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她有事需要你帮忙，所以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通知……我一声。万永言一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她的仆役了？
实际上乐幼寻的原话是请他过去解决问题，并不是强迫他过去。
腓腓不管，这么弱的修士，也不好看，年纪也大，气息也不纯净，根本没有想亲近的感觉，干嘛给他好脸色。
“去不去？”腓腓不高兴地问。
这情况他能说不去吗？万永言苦着脸从床上爬起。
有这么厉害的灵兽还叫他去解决问题，该不会是她父母的仇人找上门来，想让他去飞蛾扑火当个替死鬼吧。
唉，又要坐这种纸鹤。最后一程都这么颠簸。
万永言升空飞行一段时间，腓腓越看他越不满意。他记忆里修士的符篆根本不是这样的，这个符篆飞得慢又不稳，还不如它速度的十分之一。
为了寻寻要快点把他带去，可是如果把万永言叼在嘴里带去，它万分不愿。
万永言催动自己能调动的所有灵力灌输到纸鹤中，风声呼呼的，应该能满足这只可怕灵兽的要求了吧？
他额头上吓出的汗都被狂风吹干了。嗯，没错，他连可怜巴巴的一点护体灵力都注入进去了。
腓腓表示并不满意，看着“慢吞吞”飞行的万永言，想出了个“好办法”。
“这样吧，看你飞得这么慢，我帮帮你。”腓腓不情不愿地道。
嗯？这还慢？想要反驳的念头一闪而过，下一刻万永言发现自己像一支刻满加速法阵的灵箭一样飞出去了，那速度带起的风把他的眼睛都吹得睁不开。
腓腓用灵力推动纸鹤，自己的速度下降一半，正好与万永言的速度持平。它不满道：“我花这么多灵力帮你，到时候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给寻寻干活！”
万永言想说，如果不是因为要帮乐幼寻，自己还在房子里舒舒服服打坐呢，怎么会在高空中吃这种苦？可是抱怨的话在肚子里转了又转，最终没敢说出来。
果然，舒适都是比较出来的，之前还觉得灵气稀薄，费劲巴拉才能吸收一点点，简直让人烦躁，但跟现在这种状况比起来，打坐的感觉不啻于在小灵境外面修炼（是的，他连进小灵境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外面打坐）。
在万永言已经觉得风把自己的发际线吹得移到后脑勺时，终于到地方了。他双腿发软地从纸鹤上下来，而那只可怜的纸鹤，在他撤去灵力的一瞬间，就碎成满地齑粉。
万永言想要收回纸鹤的手在颤抖，最后默默收回袖中，道：“走吧。”
腓腓带着他到方家后院，从墙头跳进去。
万永言在心中流泪，自从到这个国家，哪里不是恭敬地迎着他，什么时候还需要跳墙？而且跳墙这种事情，让他联想起一个成语……打住。
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面，乐幼寻把房间窗户打开，招呼万永言道：“快进来。”
看着那个小窗户，万永言都怀疑自己挤不挤得进去，没办法，人在灵兽爪下，不得不低头。
他费力地挤过小窗户，乐幼寻还在旁边不放心地交代：“别把窗户弄坏了！”
万永言无精打采地落在地上，问道：“你叫我来帮什么忙。”
乐幼寻把竹筒捧到他面前：“这个。”
万永言先是毫无兴趣地看了一眼，然后目瞪口呆，接着欣喜若狂：“这是给我的报酬？”
“……你想得美。”乐幼寻无语，“请你来是想让你看看它们分别是什么灵草。”
“啊。”万永言理智回笼，就知道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虽说如此，他的目光还是紧紧黏在灵草上。
“这一株是雷火草，低阶六品，若是种在灵气充足的地方养个几百年，说不定能突破中阶。看样子有百年药龄。虽然名叫雷火草，却不是火属性，药性温和，能中和许多火属性灵草过于暴烈的药效，是炼制雷火丹的主药。”
“这个是琉璃兰，低阶四品，大概八十多年药龄，典籍上说，如果能用珍贵药液浇灌，品阶会提高，达到五品时蜕变成通体透明，形似琉璃。有促进灵气恢复，保持头脑清醒的功效，还有奇异幽香。深得世家仙子喜爱。”
“最后一个是六十年的复元草，低阶三品，是一味伤药，可炼制成低阶愈伤丹，筑基以下修士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