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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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7岁

我在27岁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工作有那么难找。我以为考研失败是我最后一件经历的失败的事情了。然后我就疯狂的反思自己为什么考研失败?是不是理科转文科太难了,于是我就想到去学习世界史,先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卷起。面对自己的无知,我需要有一个对世界的完整解释。

是不是人类太愚蠢,才会不知道自由两个字怎么写?从犹太教的出生,到基督教的诞生,从希波战争,到十字军东征,再到天主教和新教的红白玫瑰之争,我觉得在我眼中的世界史,仿佛只有中国在内部妥协,而不管是克洛维的法国,到兰开斯特家族约克家族争夺的英国,还是哈布斯堡王朝统治的德国,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个性,哪怕是侵略。就连新航路开辟后被西班牙、法国和德国连续殖民了几十年的意大利,都一副混混的个性,不是吗?现实就是每个在地缘政治上起不到优势地位的国家,都想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好处。

妄谈普鲁士和乌克兰的时候我都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仁慈之心去面对这些看似华美实则一袭虱子的国家能有什么作为,后来发现我们事实上就是处于长期的如履薄冰的社会中,不管是交际也好,还是做人也罢。我始终没法承认世界是个圆的,就像我现在大谈特谈这些我觉得是敌国的国家,当他们国家的某位王子一样的帅哥站在我面前的手机小红书屏幕上,我还是会按下小红心点赞。

我看法国大革命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想自由解放,那段时间我学着卢梭去到武汉东湖的岸边吹口哨,然后想着自由于我是什么关系。没有真正的自由,自由是有限度的,所以对我来说我需要严格要求自己,管住自己的自我,保护自己的本我,实践自己的超我。我甚至很想知道革命究竟是什么,我们小区的门口的保安一直不让桑塔纳的小汽车的滴滴进一号门,于是我又怒了,拿起消防栓的瓶子把楼下的可视电话砸了。

我认了,这不是革命,这是无理取闹,这是社会败类的无理取闹。

然后我发现有时候怒气并不是一瞬间就会得到解决,之前我网贷几万几万被我爸追在街上打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又做了社会毒瘤一样的举动,我甚至有些后悔,后来在一天早上看见地上的砖没有搭好,我就用脚给它踩平了,后来我又看见网上有人挂了,原因是考上211没有工作,在出租房自杀,后来我一想,有个女孩子曾经拿着针一口戳进我的脑门我都没死。

我瞬间那一刹那就解脱了我走在地铁站的下方,我舒了一口气感慨道:

“我活到现在简直是谢天谢地。”

仿佛在感谢当年混大学的时候舍友的不杀之恩。

我还想起来我室友其实挺讨厌我的。有一天我正在剪指甲,牢骚道:

“平时都没怎么剪指甲。”

室友悠悠的飘来一句:

“那又怎么样呢。”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我说:“为什么这么短,两个月没剪,你们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帮我剪了指甲吗?

室友:

“…那是因为你的指甲本来就不长。”

我说:

“其实我挺感动这么不近人情的室友竟然给我剪了指甲,虽然长得不长,但是我还是挺乐意被修一下。”

室友崩不住了:

“我们哪有这个闲工夫给你剪指甲。”

我接着说:

“我太感动了难怪我每次剪指甲都长的不长。”

……

我每每想起我有段时间在寝室里唱卷珠帘,我都会感谢她们那时候没有把我当夏冬春绞杀了。

聊了这么久的天我都没想过我们以前关系这么好过,但是后来我们还是拉黑的拉黑,删除的删除,聊得来的一块玩。人生就是有这么巧,人与人之间交流不到冰山的一角,哪怕山高水远,语言都听得懂,但是语言不通,还是会有摩擦,更别提不同国家的人碰到了加拿大,英国说加拿大是个国家,而法国人说加拿大是个小村庄,说不定碰到了还得说对方坏话。

不过要是说加拿大魁北克法案这玩意儿是英国人拿出来对付美国人的,然后加拿大人估计也会恨英国人看得起我们加拿大是个国家,但是没钱了还得找我们要税。

一个喷嚏打响了我才发现杨倾的这份感情根本就是我的遐想,性也许是成年人的生活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很多赚钱的人对人性已经没有那么看重了,我看到一个日入42万的别墅中介收纳网红说,自从看到有钱人被仆人照料很好,瞬间觉得人性不重要,善良是穷人才会有的事情,而真正的人性往往是有钱人利用穷人的筹码,而不是他们的必需品。我认为诸如傅雷家书所说的那样,教育本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了解更深层次的人,墨克菲勒家族也有自己的原则,那这位博主只是懂得人性,但是却不想触碰人性,因为那是一层薄如蝉翼的尊严,和鲜血淋漓的现实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不能否认这层尊严不存在,也许一个拉着板车收废品的人,都知道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而海上的最豪华的游轮浪费的一天都比他十年赚得多,但是只要他知道怎么做人,比我都强太多了。起码他不会拿着消防栓砸掉自己家门口的可视电话,只是为了嘲讽不让桑塔纳进小区的保安,抒发无名的愤怒。我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人要娶我的。杨倾也不会,因为他要赚钱。

有时候爱了半天发现自己根本没爱对人,这就是红尘的真相吧,每天浑浑噩噩的也没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