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无机会
“没有想到武珞你竟然连玉城都夺了下来，此城一陷，最少半个玉州将要为我们所有。”
一战而胜，自然人要乘胜追击，因此只在整兵过后，方恪除了留下部分人手看守俘虏，自己当即率兵而动。
可惜，还没有等方恪兵马到来，就已经知道半途听闻武珞击败钟浩而后又夺下玉城的消息，因此干脆直接领兵前来汇合，当下见到武珞之后就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那个钟浩太过盲目自信，估计认为你就是个独行者，派出来劫掠的只是被提拔起来的部下，因此直接带伤上阵，想要凭借自身勇武来挽回局势。”
对这份赞誉，武珞并没有半点特殊感觉，严格说来这一次遭遇战只能算钟浩大意，没什‘技术含量’。
“其实，若不是因为仓促遭遇，我适时改办一下装束，然后阵前突袭，或许还能有机会直接擒杀此敌，可惜没这个时间，只能让士兵暗中射杀，而后亲自率兵拦截。虽然突袭之下其也再次被我所伤，但对比你所造成的那些伤势其实算不了什么。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令玉城原来的守军确认钟浩的无能，直接开城投降，省了我一番功夫。”
这个位面对于女性初期发展并不是那么友好，女将军之类的更少之又少，因此武珞只要现身，基本就会被钟浩确认为主位面来人。
这是她没有办法加以偷袭的原因，再加上她虽有战力，却终究不擅长武力，不然恐怕钟浩还真有可能会被她所留下。
“能拿下此城就足够了。现在的关键是时间。”
方恪对此并不关心，现在关键是要在意外来临前先一步进行计划，确保玉州能掌控在手中。
“你确定称王之后我就能动用玉玺的第三个效果？如今青天教派的根基未损，甚至还可调动大批信仰狂热的士兵前来。更何况再要战斗，我们面对可就不只是一位学长了。我们必须折损其麾下士卒的士气、信心，令他们无力再战。”
“虽然第三个效果的启用是要成为实权王爷，并且还要占据一州之地，理论上来说现在只占据一半玉州，并且根基相对虚浮，并不符合条件。但那指的毕竟是正常情况。”
武珞对这其中的门道十分清楚，当下就此解释起来。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之前第二效果为什么能直接激活？根本原因不是你在皇族的地位提升，而在于皇室衰弱之后，这玉玺的激活条件相对放宽，现在也同样如此。更何况所谓的一州之地也不准确，有的州领地更大，有的州领地较小，可没有量化标准，偏偏玉州就属于大州，相比最小的州大上一倍可还有余（玉州相对来说地广人稀）。”
传承气运重宝没有也不会有什么灵智，但其本身激活使用条件就是一个浮动标准。
为何如此？
因为传承气运重宝基本只有主位面的人可以动用，因此其设置就有些类似‘后门’，偏向有利于主位面来人。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有着武珞的亲口保证，方恪也不纠结于此。
“如今也差不多快到三个月，我们还可以赶在返回主位面前再晋升一次官职。入学考核的标准是官阶晋升到3阶，可若能将官阶更进一步提升，学校可还有额外奖励。既有能力，那这份奖励就不容错过。”
……
封王的仪式十分的繁琐，所要筹备的事宜更有许多，需要有专门的礼官主持。
可此时方恪到这位面不过三月时间，大部分时间还用在如何提升实力，战场交锋，一时之间哪里找得来专业人士。
更何况，即便是自立为王，也需要有足够分量的人员进行观礼，以方恪现在的名望也同样办不到，不说在州，就连玉州内的贤达之人（非官员）都不愿前来。
可以说，这一场封王仪式就如同造反之人一般，随意纠集一些人就自命为王，看起来就如同一场笑话。
唯一可能有所区别的就是方恪有着先皇遗诏（依旧为自制品），更为名正言顺。
好在，无论方恪还是武珞都没将这些问题放在心上。
若不是为了启用传国玉玺的能力，区区空头王爷的名号，他们根本就看不上。
因此，方恪直接按着地名给自己安了个‘玉王’名号，然后顺着所有流程走了一遍，同时将自己封王的消息遍传出去。
这里必须要说的是，方恪和武珞虽然都看不上这位面的王号，但给自己安个‘玉王’名头也不是没有考虑的。
准确来说，其实考虑给自己安的王号不能同主位面古名号相关联。
是的，主位面古名号，如秦王、楚王、晋王等等，这些都说需要避讳，即便是在其他位面称王乃至登基，也不能不经准许就以其为名号。
事实上，不仅是主位面的人不能以此为名号，各个受到炎黄体系文明影响的位面中所有人也不能以此为名号，所有人称王称霸为自己取名号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这些名号（自身意识会感觉到有大恐怖，也有人不信邪，然后在为自己取了封号的那一刻直接就凉了）。
为何如此？
因为这些名号十分特殊，有着炎黄文明无数先祖的力量传承，仅仅只名号本身就有莫大的力量，不可能轻授于人（没有相应资格而自封名号等于强夺名号，无论是否有意，其罪皆为死罪，且此罪名不局限于主位面）。
这一点也是所有人自小学习时就必须紧记之事，方恪两人自然不会违背，即便他们对于那传说中的力量传承也很是好奇与向往（学校教育只警告相关禁忌，具体的力量传承并未曾告知）。
……
“封王？那小子不会是真的疯了吧？在这个位面里封王有什么意义？而且这么地盘，连一个州都不到，有什么意义？”
先被方恪所追击，返回玉城时又被武珞所击败，这让钟浩为之感到挫败，在面对关于方恪的消息时，以往的冷静、镇定都难以继续保持。
此时听闻方恪称王，即便知道这应该是别有用意，他也忍不住下意识就开口贬低。
“‘事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我们京都文武院校哪年没有几个超乎常人的绝世天才出现？若你早想到这点，无论是加以拉拢收用，还是绝杀于微末之间，都可顺应由心，其根本连做大的机会都没有，哪里可能反过来夺取玉州？”
听到钟浩的抱怨，旁边的一个同龄人却忍不住摇摇头说道。
“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做事足够冷静谨慎，但内心中却还免不了有几分自傲，认为自己多学了几年就不是新生所能相比的。可实际上，能进到这个位面大展身手的所谓学长，哪个的实力真能拉开天地之差？就算不是那什么方恪，现在再同其他人比比？单个人或许的确不如，但两三人加起来总不差了吧？”
面对此人的话语，钟浩唯有沉默以对，‘事后诸葛亮’谁都可以办到，而且还总能得出一大堆有道理的结论，可身在当时谁又能超脱应对？
钟浩自问自己做不到，因此他不想继续在这方面扯皮，径直转移了话题。
“罗凯，你认为那方恪是有什么目的？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对方这样做肯定有其目的。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对方很有可能拥有气运传承重宝。”
罗凯正是前来帮忙的学长，不过同钟浩主要提升统帅，走武将道路不同，罗凯主要提升的是智谋，走谋臣道路。
因此，同样的信息，他有可能得到不同的结论，而且结论也更偏向于正确答案。
“虽然我没有同那方恪接触过，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但我可以从过程推导结论：自立称王什么情况下能提升实力？只在此位面中，除了某些极为特殊罕见的天赋能力之外，也就气运传承重宝了。而你又数次同其交手，已经大略知道对方的天赋能力，这自然就有了结果。”
“气运传承重宝？这等东西虽然用处不大（主要是本位面没人能用，主位面来人一般又接触不到，没机会用），但肯定是皇室珍藏，不是传国玉玺，就是开国佩剑，怎么可能落到一个新生手上？”
钟浩当然知道气运传承重宝意味着什么，可正是因为他知道，才不敢相信。
“这就是我说你有些自傲，轻视了新生的原因。在掌控玉州之后，你就一心只按着自己的计划去做，完全忽视了天下大局。”
罗凯轻叹一口气，倒也不是责怪，而是感觉郁闷，终究他们之间的合作不可能亲密无间。
“你应该还不知道皇帝不久前死了吧？虽然原住民不知道皇帝死于何人之手，但我们只一查，不难发现其所中乃是主位面的管制品（通过申请并得到允许之后，可在其他位面针对原住民使用，不可对主位面的人使用），再一查，不难发现那名叫武珞的新生也不是简单之人。”
“武珞？”
钟浩被击败之后，自然也知道武珞，但他本来只以为是如同徐志一样的普通新生，根本没想到她还能有这等本事。
“这么有想法的新生不多，自然要好好追查，之后又发现其似乎早有设谋，不少新生都按着其提前的布置莽撞行事，间接打断了我们不少的计划。单以能力而言，其人在新生中绝对是第一流的。”
既然是合作，那情报共享是为基础，如今看到钟浩对武珞简直一无所知，罗凯忍不住在心里又叹息一声。
不过，这一次罗凯没有将话说透，只认真叙述说来。
“方恪手中的气运传承重宝应当是武珞手中获取，他们应该进行了利益交换，以权利换取能力。而那气运传承重宝应该就是传国玉玺。至于原因？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最近玉州各地出现的圣旨有些多吗？”
正因为知道主位面来人的本事，方恪和武珞并不认为自己两人动用传国玉玺之后还不被人所知。
也同样正因如此，方恪和武珞动用玉玺的时候可谓无所顾忌，基本没有任何遮掩。
如果说原住民没有注意到，那多半是其思维格局不足的缘故，可钟浩对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能说他仍旧是大意轻敌，自以为事情在自己的掌控中。
可以说钟浩败得不冤（正因为武珞通过天赋推演出他内心中存在大意轻视，才同方恪一再抬升目标，由最初的赚取功绩到现在的夺取玉州）。
“……还有机会可挽回吗？”
微微地沉默中，钟浩对自己过往的忽视很是懊悔。
其实如果仅仅只是气运传承重宝，在以往他还能轻易应对。
毕竟，再为重宝，本身也要有相应的基础做支撑才能发挥功用。
以往仅仅只有一郡之地，其上限不高，可如今方恪已经占据半个玉州，而且还可以凭借大义之名顺势折服其余郡城，可以说根基已立。
“现在他们刚刚拿下郡城，根基不稳，应该还有机会。”
罗凯当然也不知道传国玉玺有什么样的能力，微微沉默过后只能给出现在这个答案。
“‘尽人事，听天命’，以我看来，机会不是没有，更何况对方两人毕竟都是新生，在低谷时能精诚合作，如今成事时未必还能同心同德（没有情报，无法推测‘公证契约’的签订），理论上只要我们能在适当的时机全力出手，夺回优势不难。可关键在于他们是新生，而如今三个月的考核期限又即将到来……”
“报！”
正当此时，一名士兵带着满脸惊恐冲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难道方恪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冲袭我军不成？”
钟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方恪再次前来袭击。
“不，不是。”
这名士兵显得慌乱之极，好似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将，将军，朱雀真君他，他老死了！”
“什么？”
老死？
单纯以寿命计算，朱雀真君活个上百年都不成问题，怎么可能老死？
“看来，现在是理论上的希望也没有。对于玉州，我们再无机会了。”
钟浩还在震惊当中，罗凯就已经隐隐有所明白，忍不住低声苦笑说道。
“怪不得这么急着封王，原来是让我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新生？这年头的新生都这么厉害的吗？什么事都算计到我前头去了！”
这一刻，罗凯也有了深深的挫败感，甚至明白为何钟浩屡屡吃瘪。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他太过轻视大意，也是因为他面对的新生，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