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饿了
吃完饭回来，老院长和孩子们都已经起床了，一部分小孩子在活动室拼积木，大一点的更多喜欢去图书室看书，学习室里的人却是不多，只有几个上初中的在写作业。
“陈大哥！”
喊住陈晟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儿，脸颊两侧还有些青春痘。
“华旭啊，有题不会吗？”
陈晟走了上去，他知道华旭正在上初二，明年该中考了。
“陈大哥，这几道数学题我不是太懂。”
华旭指着试卷上几道打着×的题，开心地拉过陈晟的衣袖，相比于他那个说话舌头都捋不直的老师，他更愿意听陈晟讲题。
“行，让我看看。”
陈晟拉了条椅子坐下，接过试卷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他走出学习室和老院长打了个招呼后，回到自己房间。
一进门，陈晟就将窗帘拉紧，坐在书桌前，先摊开一本做了一半的习题册。
接着他伸出手掌，感受着体内那股气流在四肢百骸间流动。
陈晟眉头微蹙，有意识地控制着那股气流朝着手掌流动，他两眼一眨不眨，紧紧盯着掌心的位置。
气流在他的控制下涌入掌心，掌心上方的空气一点点变得扭曲起来，有无形的气流搅动四方。
“这就是内力吗？好奇妙的感觉。”
陈晟只觉得掌心隐隐发烫，他能感觉到手掌中心的气流不停滚动，伴随着凝聚的时间，体内的气流还在减少。
他又尝试变化气流的形态，但结果却不尽人意。
气流的确随着他的意识在变化，可还不等成型就自然崩散开来，化作一团类似球体的状态在掌心上方悬浮。
“有点儿困难，是我内力量不够的缘故，还是因为对内力掌控的程度不足？”
陈晟暗自沉思，又尝试了几遍，可掌心的内力依旧无法成型，最多只能变出一个长条状，和他想象中凝聚出一把剑的状态差距甚远。
十分钟后，感觉体内的气流即将耗尽，陈晟瞳孔一凝，看着窗帘，突然挥手，将掌心的内力直接甩了出去。
“砰！”
窗帘肉眼可见的突然凹陷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紧接着听见一声清脆的玻璃响动。
“糟了！”
陈晟脸色大变，刚才玩的忘乎所以，忘记窗户是玻璃的了。
他急忙拉开窗帘，看着完好无损的玻璃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要是玻璃坏了，我这点儿家底恐怕都全赔上，自助餐都没得吃。
可紧接着陈晟又皱起了眉头，刚才中午的时候，他用树枝都可以隔空削去一小截树皮，可为何现在连在玻璃上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他想了想，下午他施展内力，是在演练脑中武功的情况下，自然而然激发的。
而刚才他只是很粗糙的将内力凝聚成一团，然后随手丢出。
“看来如果内力不配合专门的武功，杀伤力也没那么大。也对，看看宝儿姐那么大量的炁，结果打出的炁团也只能击倒人。”
翻开当初十六岁生日时，同学送他的一人之下漫画书，陈晟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现在我也没得到什么专门练内力的心法，看来想要习武还得用那套剑招。”
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空，此刻孤儿院外面已经有人开始走动。
“算了，只能晚上和早上没人的时候练了。”
那条剑法施展的动静有些奇特，陈晟可不想那天莫名其妙上了今日头条。
“震惊，武林高手为何沦落到以开孤儿院为生”，“古代大侠隐居山林，现代大侠隐居孤儿院”。
光是想想，陈晟就觉得遍体生寒，立马打消了心中的侥幸想法。
更何况，要是被老院长撞见可就更不好了。
在椅子上静默片刻，感受到体内的内力在缓缓恢复。
“看来内力这东西只要练出来了，再消耗掉也会自己恢复，不用我重新再练，就是速度有些慢。”
任由着内力缓缓恢复，陈晟拿起习题集开始认真刷题，只有六天就要高考了，这就是马拉松长跑的最后一百米，绝对不能泄气。
一直学到下午五点，陈晟拿着老院长的钱，瞪着一辆三轮车去菜市场采购最近几天的伙食。
菜市场里孤儿院不远，骑三轮车平时也就十多分钟，可今天陈晟就感觉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五分钟不到，菜市场大门就遥遥在望。
“痞老板，土豆怎么卖。”
“老价钱。”
“得，那您帮我装个二十斤。”
“好勒。”
痞老板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陈晟一般卖菜都在他这边。
质量上，痞老板的货和其他地方没有太大的差别，但胜在价钱便宜。
只见痞老板弯腰在石桌下抓起一袋早就装好的土豆，往秤上一放。
“二十斤，刚刚好。”
痞老板捋了捋胡子，接过陈晟递来的钞票，把土豆装在三轮车后面的货架上。
“小陈，慢走啊。”
零零散散又去买了其他菜，最后讨价还价拿了十斤猪肉，在老板娘杀人似的目光下，陈晟蹬着三轮车骑出菜市场。
夏日五点多种的太阳依旧火辣，毫无半点下山的迹象，陈晟摸了摸自己额头，冰凉光滑，没有半点汗渍。
带着一车货物，他双腿微微用力，三轮车就风一样跑了起来。
炎热的空气被加速，拂在陈晟冰凉的皮肤上，肌肉群被一点点唤醒，内力活跃起来，顺着四肢百骸涌向全身。
“要是我这个身体去练体育，能拿一块百米奥运金牌了？”
“说不定再练练我还能拿游泳1500米的金牌？水陆两栖型选手？哈哈哈——”
思绪渐渐飘飞，陈晟带着一车食物回到了孤儿院，又带上袖套，穿上围裙，开始帮老院长做饭。
院里的伙食有些像学校，都是炒一大锅菜，然后用铁桶装好，大家用饭盒自己打饭，一般都是按照年龄顺序从小到大。
唯一不同的就是，每餐很难有剩菜剩饭，最多剩下一些汤汤水水。
吃过晚饭，陈晟提着盛饭菜的铁桶走进厨房，老院长年纪大了，做饭已经很累了，洗完这种事一般都是陈晟和几个初中生干。
可还没等他开水，手中的铁桶兀得被两只瘦瘦的手臂抢走。
“陈大哥，你马上就要高考了，这里我们来就行！你快去学习吧。”
华旭抢过陈晟手里的铁桶，他身旁几个孩子也学着他的模样，几下把陈晟手边的厨具分了个干净。
“就是就是，陈大哥你要考试，洗碗这种事就交给我们好了！”
“陈大哥，你不是说我们要加强锻炼吗，这些铁桶那么重，正好就交给我们吧。”
陈晟被面前三个孩子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很想说有内里的辅助，他一个顶他们五个，可想了想还是摘下了手套。
“那今天就麻烦你们了。”
“不！”
华旭挺胸抬头。
“陈大哥你高考前，这些事就都交给我们了！”
被华旭三个小家伙赶出厨房，陈晟失笑着摇摇头，嘴角微微勾起。
这些小家伙，也学会做事了。
踏着轻松的步伐回到房间，陈晟照例拿出试卷，试题集开始复习。
哗啦啦——
很快，屋里就只剩下时不时的翻书声，还有挂钟指针微不可觉的滴答声。
陈晟先是做了一遍近三年高空理综卷他的错题，将问题整理到位。
又翻开笔记本背单词语法，这些往日生涩的子母，今天却出奇的眼熟，像是它们和他看对眼了一样，争着往陈晟脑袋里钻。
今天的复习就像是吃了德芙巧克力一样丝滑，陈晟很顺畅地浏览了一遍笔记本。
他恍然抬头，时针停在了十这个数字上。
“才十点过？”
陈晟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惊讶。
今天他的复习量其实有些超标的，以往笔记本他都不会一天看完，刚才因为复习的太过丝滑，他没忍住，从头背到了尾。
结果哪儿想到才十点多一点，比他平日还快了一小时。
“难道内力也能强化大脑思维？可那些武林大侠不都一副憨憨的样子吗？”
只是吐槽一嘴，陈晟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好事啊。
原本他还担心练武会影响高考，但碍于内力实在过于玄妙，儿时被埋葬的大侠们苏醒，他着实忍不住。
可现在内力居然有帮助他高考的功能，那必须得练啊！
还得加练！
现在空出来的时间，正好用来练功。
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十点多钟，除了几个上初中的孩子可能藏在被窝里看小人书，院里基本没人会活动。
陈晟鬼鬼祟祟地摸到院里，站在大树背后。
从书上折了根枝条，对着大树道一句抱歉。
他右手握住枝条好似握剑，步伐迈开，内力顿时流动起来，宛若有了源头的活水。
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
十二式最基础的剑招被陈晟信手拈来，相互拆分组合之下，疾驰如霹雳，不动如山岳。
没有半点花里胡哨，就是最基础的招式，但却能在最恰当的关头，演化出最致命，最不可抵挡的杀招。
连挥动的气流都被荡起了锋芒，将他脚下的菜叶根根斩断，切口光滑无比。
一套剑法舞尽，陈晟站在原地，胸口微微隆起，随即吐出一条如蛇般的白气。
内力又增加了些，效果很明显。
陈晟缓缓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就垮了。
“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