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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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剑术,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你已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

“快!折断他的剑。”

“……”

“剑断了,他的剑断了!”

旷野上,马车奔腾,一个个手持青铜长戈的着甲士卒四处奔走,鲜血浸染了大地。

黄沙漫天。

一眼望去,黑甲几乎笼罩了大地,而他们的对手只是一个人。

一个白发的持剑老人。

老人半跪在尸山顶端,右手握着一般断剑,原本无坚不摧的宝剑此刻遍布豁口,剑身从中折断。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可那成列的着甲士卒看着老人,就像看着一个在世神魔。

明明是他们将老人包围了起来,可看上去,却像是老人凭一己之力将他们拦在了自己的脚下。

“轰隆隆——”

持戈士卒们死死盯着老人,他们不敢上前,背后隐隐传来机括响动的嗡鸣。

“放!”

斧钺斩断绳索,一张张青铜床弩在大日下,肆意展现着他们的狰狞。

破空的激荡声响彻云霄。

老人抬起头,空旷的天空中闪烁着莹莹亮光,练成一片彩虹般耀眼的无形墙壁。

那是箭矢前端反射的阳光。

“剑术,岂是如此不变之物?”

床头,陈晟猛地坐起。

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除了汗水很多外,并没有刀伤,也没有箭伤。

“这是怎么回事?”

陈晟看着的床头摆着的武侠小说,刚才的梦境和上次他梦见那个灰袍侠客般如出一辙。

“是因为吞吃了玉石,所以又给了我一点传承?”

陈晟拿起窗台上挂着的毛巾,正要擦擦汗渍,突然一股奇异的力量涌上他的心头。

陈晟微微一愣,鬼使神差地单手一甩。

“啪!”

毛巾被他甩的笔直,打在空气中发出一道脆响,可紧接着,陈晟发觉有些不对劲。

毛巾完全没有回弹的意思,被他握在手上,挺得笔直,陈晟有些傻眼了。

他拿着毛巾,随意敲了敲桌子。

只听一声轻响,毛巾干脆利落地划过桌子的一角,一小块木料落在地上,切口平滑。

脑中,刚才梦境中那个老人的身影缓缓浮现。

“剑术,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这是怎么回事?”

陈晟看着手中的毛巾,原本柔软的布料此刻竟然变得和钢铁一般坚韧,宛若一根毛巾样式的长剑。

他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正从他的手中蔓延向毛巾,但这绝非内力,内力还没有这种改变物质性质的能力。

心念一动,这股力量被陈晟收回,毛巾瞬间软塌下来,抹了一把额头,毛巾被汗水打湿。

陈晟来了兴趣,他随意抓起桌上一根钢笔,霎时钢笔开始变化,前端迅速向远处延伸,重心变化,最后在他手中化作一把短剑。

拿着钢笔剑对着墙壁轻轻一划,切口光滑,阻塞感微弱。

“好锋利!”

陈晟收回力量,只见钢笔重新恢复原状,他又拿起各种生活用品,水杯,牙刷,拖鞋,几乎所有东西他都试了个便。

无一例外。

当这些东西被他用那股力量灌注后,都变成了武器,就连一本字典都能变成无坚不摧的“板砖”。

眼看窗外的天空泛白,陈晟才放下手中恢复原状的牙刷。

“这算什么?骑士不死于徒手吗?”

他想起了刚才的梦境。

面对遮天蔽日的箭雨,一个老人手持断剑,大喊道:

“剑术,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没剑就不能施展剑术吗?

陈晟想起小说里,独孤求败最后达到的无剑无招的境界。

真正的高手,飞花摘叶都可杀人。

“不过这股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陈晟抬起右手,五指缓缓打开,那股赋予所有物体武器属性的力量在他手中缓缓升起。

呼——

清晰的玻璃窗上出现了白雾,陈晟死死盯着自己掌心掌中,正缓缓飘散的无形气流,寒意由此散开。

“咕咚。”

陈晟咽下一口气唾沫,眼神变得惊疑不定。

他用力攥紧拳头,感受着足以将他血肉冻僵的寒意。

这股力量他太熟悉了,他昨天才近距离感受过这股力量,这与他内力势如水火的力量。

阴气。

这是阴气!

陈晟木讷地抬起另一只手,掌心摊开,内力奔涌咆哮。

炽热的暖流驱散了屋内的寒意。

陈晟看着自己的两只手。

一冷一热,一阴一阳。

原本势如水火的两股力量,此刻却完美的共生在了一起。

而且,相比于他的内力,这股阴气竟然还有庞大不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晟彻底懵了,他一个人怎么能使用鬼的力量?

莫非……

他看着床头的书册,难道是这本书因为吞噬了杨伊留下的玉石,所以把她的力量给了我?

窗外太阳已经升起,暂时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囡囡。”

陈晟坐在床上喊了一声。

“咿呀呀!”

天花板上,囡囡伸出半个脑袋,呆萌地望着陈晟。

“我今天白天要离开孤儿院,你帮我照看一下大家,如果有其他鬼找来,能打过的你就保护大家,打不过的立马过来通知我。”

陈晟自从那天红衣女鬼来过,就一直担心大家的安全,特别是那天杨伊告诉他,这个城市里还有其他的鬼物。

现在有了囡囡,他终于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了,就算囡囡打不过,也能帮他示警。

“对了囡囡,你能找到我吗?”

“咿呀呀!”囡囡上下摇了摇脑袋,像是在说。

保证没问题!

练了一个小时剑法,陈晟骑车离开了孤儿院。

大树后面,囡囡小心地探出半个脑袋,待确定陈晟真的离开后,她鬼鬼祟祟地摸进一个房间。

床上,壮壮正在呼呼大睡。

囡囡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溜烟钻进了壮壮的梦里。

张卫东看着面前的房间,伸手搭在自己缠着绷带的腰上。

才一天的功夫,宏阳大厦的事还没收尾,宏利面对杨伊的尸骨失去了辩解的可能,昨晚刚刚才全部招供。

今天他就又被调派出来,属于带伤上阵。

“张队,现场已经勘察完毕。”

带着无框眼镜的林雪从房间内走出,摘下手上的白手套扔进垃圾口袋。

“有什么发现?”

“死者名叫朱元,26岁,暂属无业游民,大学毕业后开始创业,一个月前公司刚刚破产,人际关系简单,目前还没有怀疑对象。”

张卫东和林雪站在卧室门口,正对房门的是一张床,被褥乱杂杂摆在表面,显然房间的主人不是个爱干净的精致男孩。

大门对面的窗帘被紧急拉死,两侧还被用钉子钉在墙上,较为浓厚的异味在房间内飘荡,电脑桌旁放着七八个叠起来的泡面桶,房间的一角还有着夜壶和便携式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