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度重逢
俩人的呼吸几乎就要交融在一起,片刻之后,苏浣敛了脸上的笑容,率先转开目光,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好了。”
墨长临从方才的怔愣中回过神来,他深呼吸一口将内心的悸动压下去。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墨长临生出了想要凑上前去亲一亲苏浣唇角的冲动,只不过还来不及有所动作,苏浣就已经把头往后一仰,完全避开了他的脸。
“小姐,粥已经好了,”金银捧着一碗温度适中的粥进来。
苏浣从她手中接过,递到墨长临面前,“吃吧。”
墨长临巍然不动,“你不喂我了么?”
“方才帮你看过了,伤口愈合得不错,想必坐起来喝个粥是不成问题的,”苏浣还维持着递粥的动作。
“唉,”墨长临看似难过的叹了一口气,耍无赖道:“可我觉得我还是浑身使不上劲,尤其是双手。”
“哼哼,”苏浣眯眼一笑,不以为然,又十分配合他,“金银,你来扶季公子起来,伺候他把粥喝完了。”
“小,小姐,我不行的,”金银急了,双手飞快摆着。
苏浣怒其不争。
同样急了的还有墨长临,只见他边用力的撑起来边道:“多谢金银姑娘的好意,我自己来就行了。”
苏浣眼看着他吃力缺不连贯的动作,终是不忍,将粥递回给金银拿着,自己走过去双手环抱着他,让墨长临借力,坐了起来。
从受了伤到现在,不管是洗脸擦手,还是喝汤喝药,几乎都是苏浣动手,对于照顾墨长临,她早已是得心应手了。
而是墨长临从醒来到现在,不过大半个月,之前受的伤又那么重,能勉强坐起来已是十分不易。
苏浣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自然是不忍心,还是认命的喂他喝粥。
墨长临阴谋得逞,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坏笑。
“金银姑娘的手艺,真是越发精巧了,”墨长临尝了一口,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季公子误会了,”金银道:“这是我家小姐亲自熬的。”
“什么?”墨长临再次惊讶的看着苏浣,他现在才发现,苏浣就像是一块完全没有被发掘的美玉,但是如果你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去观察她,就能够窥见她越来越多的宝藏。
“你还会熬粥?”墨长临边喝边说。
“以前……”也许是觉得以前这两个字无法表达出时间的久远,苏浣停顿了一会,继续边喂他边说:“很久,很久以前,特意学过。”
她的语气听起来毫无情绪,但墨长临此刻看着她的脸却知道。她此时的情绪,明显不太好,语气中夹杂着满满的遗憾与怀念。
“喝了这么多汤药,你这脸色怎的总不见好转,”苏浣看着窝在沙发上精神不济的陆晚川,有些心疼。
“这样我家阿浣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啊,”陆晚川看着她颓丧的表情,用手捏了捏她的脸,然后乖乖的张嘴,咽了最后一口粥下去。
“我们家阿浣煮的粥就是好喝,”陆晚川心满意足的笑着,眼看着苏浣转身去洗碗,他才微微皱眉,脸上疼痛难忍,一只手用力的抓着胸口处。
等到苏浣回来时,他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色,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笑吟吟的对苏浣道:“阿浣,过来,想抱抱你。”
苏浣依言靠在陆晚川的身边,俩人相互依偎着,都没有说话,只有在这一刻,她明显感觉到陆晚川的心跳是,她才是踏实的。
“晚川,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
“好……”
“晚川,你要答应我,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好……”
“晚川,我们还没有等到春暖花开呢,所以你别离开我……”
“好……”
“苏浣?苏浣?”
“嗯?”苏浣有些迷茫的抬起头。
“外边好像吵起来了,”墨长临用手指了指外面。
“我去看看,”她把粥搁下走了出去。
“是你?你竟然还敢来,上次你调戏我们家东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看样子,何志方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替苏浣讨公道。
“调戏?”何志方的话激起了墨长临的浓厚八卦欲,只见墨长临慢悠悠的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再吃力的挪到了窗边,从他的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院中发生的一切。
“小四子,”苏浣喝住何志方。
何志方口口声声要替她讨公道,与她相隔几步有些局促站着的人正是当日苏浣误以为是陆晚川的陆子儒。
苏浣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整个人已经傻了。
此刻再见陆子儒,苏浣的心情是复杂的,她一面知道对面那个人不是陆晚川,一面又忍不住朝他多看几眼。
“当今儒学苑陆成林的独子陆子儒,”季晖不知何时站在了墨长临的身边。
墨长临眉毛一挑,“嗯,听闻此人常年游历在外,不经常回京城,此时他来做什么?”
和墨长临同样疑问的,还有院子的一众人等。
“苏姑娘,”陆子儒在看到苏浣时也十分的意外,朝苏浣行了一个礼后才道:“听闻这儿酿的酒远近闻名,京城人家都十分喜爱,尤其是家母。只是不曾想到,这酒庄竟是苏姑娘的。”
“陆公子谬赞了,”再见他,苏浣心中欢喜。
“家母对苏姑娘酿的酒喜爱有加,几次和在下提到苏姑娘所酿之酒,故此命我前来买上几坛,没曾想,竟是这么巧。”
苏浣自从看到陆子儒,视线就一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苏浣会的不过也就是酿酒而已了,承蒙各位夫人不弃。”
他看着陆子儒那张与陆晚川别无二致的脸,就好似看到了陆晚川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陆晚川总爱穿着休闲的白体恤,而眼前的这个人则是穿着一身浅色的绸缎长衫,看起来的确就是翩翩公子。
若是陆晚川也换上一身这样的衣服,定然也是这般模样吧。
墨长临撇撇嘴,不屑道:“也不知道苏浣在看什么看得出神。”
“当然是看陆子儒啊,”季晖不明所以,很明显的问题嘛。
“他有什么好看的,獐头鼠目,贼头贼脑,平平无奇,哪里值得苏浣这般盯着他看,”墨长临看着苏浣看陆子儒的眼神,突然看陆子儒不顺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