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论酿醋的手艺
“我只道君尧是个醋坛子,而今才知道父亲也是个醋坛子?”穆千寒听着父亲酸溜溜的语气,笑着开口调侃道。
穆战听见女儿的话,转首看着女儿,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你太看得起你父亲了,你父亲不是醋坛子,是千年醋缸。”
他吃夜北冥那小子的醋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今天才有机会说出口罢了!
穆千寒看着自己父亲,眸底拂过一丝笑意,小声道:“父亲年轻时应当没少吃母亲的醋吧!”
穆战厉声回道:“那个敢靠近你母亲,老子剁了他。”
“当年你外公没少给我吃闭门羹,也寻来了不少人上门提亲,诚心找我不快。”穆战看了一眼自己小女儿,开口道:“为父后来带军队围了你外公的院子,不让任何人踏入院子,你外公这才服软。”
“……”穆千寒无语!
想娶人家女儿,还敢带兵上门威胁。
怪不得外公外婆那般不待见父亲。
该!
穆战瞧着女儿看自己的眼神,眸底怒气渐生:“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怎么觉得女儿瞧不起他的行事作风啊?
穆千寒不想打击老父亲,便开口敷衍道:“你看错了。”
恰此时,夜北冥如天神一般踏进明月轩,开口打断了两人谈话:“小寒儿与岳父大人聊什么呢?”
“聊酿醋的手艺。”穆千寒开口调侃两人。
“……”穆战。
“……”夜北冥。
夜北冥莞尔轻笑,柔声哄道:“你应当庆幸,为夫只吃你一人的醋。”
穆战挑眉,看着夜北冥,一脸不悦:“你的意思是我谁的醋都吃,是吗?”
夜北冥来到穆千寒身边,轻握着她的手,看向老王爷,恭敬的回道:“岳父大人误会了,我只是与小寒儿解释自己行为,并无他意!”
穆战听见夜北冥“敷衍”的回答,嘴角浮上一抹不屑:“若论酿醋的手艺,摄政王认第二怕是无人敢认第一。”
夜北冥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老底被穆战揭开,毕竟这事他的小寒儿早便已经知晓。
穆千寒并不想老父亲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与夜北冥计较,便开口道:“父亲,母亲呢?怎的没有瞧见她?”
“你母亲每日午睡要一个时辰。”说着,穆战看了一眼家里的沙漏,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为父这便去将她唤醒。你在这儿好好歇息。”
语毕,穆战走到轮椅上坐下,而后自己转着轮椅离开明月轩。
穆千寒看着穆战离去的背影,轻靠在他怀里,小声道:“还是母亲舒服啊!”
父亲这一辈子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母亲。
夜北冥笑着道:“为何这般感慨,我对你不好吗?”
“你自己反省一下啊!”穆千寒抬眸看着他,眸底划过一丝责怪,而后起身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语落,夜北冥牵着她的手,踏出明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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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铅华,流逝风沙.....
未上朝的日子,穆千寒与夜北冥便在书院授课,每一次授课,都让夜北冥刮目相待。
他没有想到他的妻子,学识渊博,妙口文章。
夜北冥格外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两人出双入对踏进书院,着实让书院学子羡慕不已。心底甚至觉得感情便应当如同两位院长一般,琴瑟和鸣,相伴相生。
正月初十,穆千寒授完课便回到后山的院子休息,夜北冥将原本自己该授的文化课交给裴老,自己取了一壶沏好的白茶步入后山,陪伴着他的妻子。
穆千寒倚在院落的摇椅上晒太阳,突然嗅到一阵淡淡的伽罗香,心安的闭上双眸,小声道:“这一节课不是你的吗?怎的来这儿了?”
“你上了一天课,累了吧!我给你送壶茶,来陪陪你。”夜北冥将茶壶放在摇椅边的圆桌上,而后站到她身边,轻捏着她的肩膀,问道:“肩膀还酸不酸?”
“我不累,只是想要晒晒太阳。”穆千寒小声的回着:“我不喜欢被人打扰,若是回摄政王府歇息,一来一回太过麻烦,便想着来这儿歇息一会。”
夜北冥揉捏着她的肩膀,柔声问答:“喉咙干吗?要不要喝一口茶?”
穆千寒起身,打开青瓷茶盖,看了一眼茶盅的茶色,小声道:“白茶淡而无味。我喜欢浓茶,提神。”
“白茶养胃,凝神。你现在喝白茶最是合适。”夜北冥行至圆桌前,为她斟一杯热茶,递交到穆千寒手中:“尝尝看,我亲手泡的。”
“好。”穆千寒接过茶盏,笑着道。
课堂
“这一堂课本该是院长给你们授课,可接连上了几日课程,院长嗓子有些干涩,先下去休息一会,这堂课由我代上。课件的内容依旧是院长所授课程。”裴公看着坐下学子,又道:“我上的课程比较死板。不如你们院长,学子们多担待。”
“学生不敢。”众人立刻起身,回道。
裴公乃是儒家大贤,能够亲自出面授课,已是天大的荣幸,哪里敢有半句怨言。
裴公翻开穆千寒做的记录,拿在手中,朗读道:“这堂课的课件是生忧患死于安乐。”
“西北水域有鱼,名曰汕谭,花纹精美,品种稀少,有富人极爱之。猎捕与家中豢养,三日而亡。富人有疑,而后有人告知于富商,汕谭懒惰成性,缺少天敌,安虞现状,猝而死亡。富人将信将疑便捕捉水霖,兼而养之,汕谭可活。”
“这两种鱼虽是天敌,却也互相成就了对方。”裴公合上穆千寒准备的教材,端坐于圆椅上,看着所有人,道:“这个简短的小故事便告诉我们所有人,鱼安于现状会渐渐忘记呼吸而猝死,人亦是相同,太过安静的环境会让人忘记忧患。安于骄奢淫逸的生活只会被周边潜伏的对手消灭。”
“人生来不易,不能安于现状,当时刻保持警惕。”
“天将降大任于私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