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如此煎熬,只盼望
安暖与女作家的书信联系中,对于她的这个提议一开始是不认同的。安暖不想太这样引人注意,尤其是会打扰他的安息的后来生活。但不知那位所谓的学者作家最后说了什么,安暖竟然就同意。特意登门来,商讨此事。
女作家:老人家,我是这样打算的,最近就要过年了,可在年后的元宵灯会上举行一个这样的仪式。逛灯会的人又多一定会有许多人来看的,那时候他们就真的见识到真正的爱了。
作家没有什么杂心思,纯粹是考虑在让这本来深埋的爱让世人得见而已,而安暖也就认同。关于打动安暖的那句话,无非就是把无页搬出来说事。安暖当然想让更多的人见识到这份爱,见识到他的努力。成为传说的爱情,需要宣传。
于是,灯会如期到来,烟花绽放后再陨落,很多人听闻了消息后聚集在一起特来看水晶棺材里难得一见的男子美貌。
女作家是自然的介绍人。
她无非是讲些什么,关于她自己的书,关于这个故事,水晶棺材推上来,是安暖亲自揭开的布,就这样亮相在众目睽睽之下。
台下的众人只看到水晶棺材的反光,更有人提议要上台去看。女作家在取得安暖同意后,也就请了几个人上台来看。
他们几乎趴在水晶棺材上,也有远远观望觉不可亵玩的,只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安暖心里不是滋味。
参观完毕后人都下去,而女作家又介绍一番后把安暖请上台,要她说话,但她看着台下的众人说不出任何话来。
台下就有人问她:老人家,你的夫君是什么时候逝去的?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吗?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为何尸体不腐坏?可以回答一下这些问题吗?
安暖却说:这一切没有什么,我没有往他的身体放任何东西,我一直坚信他还活着。他逝去也就是而立之年,但死后却越发年轻,不知是什么缘故,也无非是爱。还有,展开他来,不是想让你们看到他如何如何,是让你们来感慨世间的爱,来以观你们身边的爱。你们也许好奇,我只所以同意展开,还有另一个原因。现在暂且不去说,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要是你们的良人逝去,由于一些原因被展开让这么多人观看,心里是否好受。我之所以答应,并不是单纯的。你们暂且可以想一想是否愿意?
留给片刻的时间,台下窃窃私语,多是不愿意的。
安暖只是来到水晶棺材前,看一眼,把冰冷的手放在上面,吻了一下棺材,又把藏着的面具拿出来。放在水晶棺材上,不消一会功夫,面具就融入到棺材内再去看就覆盖在了无页脸上。安暖小声的与棺中的无页说:我想,你可以逝去了,永远逝去了。
安暖高举拳头砸在上面,她只是做这样一个姿势,没有用任何的力气。随后水晶棺材竟就在所谓众人眼中的“重拳”下碎裂,化为无数的蝴蝶飞走,里面的蓝色的花也化成了蓝色闪光围绕在无页身边。众人皆惊叹,人死竟能复生。
但只有安暖知道,这不过就只是一个会消散的浮影。只可坚持半株香时间。几乎所有的人被这奇异的蓝光吸引到此,来观看究竟发生何事。
无页没有张嘴说话都在心里与安暖通话,众人只见无页把面具摘下,明明是刚才就见过的面容,但还是在他摘下面具后被惊艳。无页把摘下的面具戴在了安暖脸上,随后不顾所有目光与安暖吻在一起。此刻面具下的老妇人在众人眼里似乎也变为情窦初开的年轻女子了。
人有的掩盖住眼睛,有的惊叹这跨越的爱,女作家更是感动到哭泣。还有对对的良人在此刻拥吻。
随后,不见的无页化为碎影,光光芒渐渐减弱,蓝色的蝴蝶拥护着他一起消散了。
什么都没剩下,只有脸上的面具还在。
众人见此消失了,皆痛哭。原来只是相见一面,两人终是身处在不同的两个世界。但还是由于深爱得以隔着世界见一面。
那众人没听到的话,自然是问候。他只是问:安暖,你也许知道这只是所谓的见面,而日后的见面就只能在梦里。现我把面具在你面前亲自摘下来,是我也要把我所谓的自卑展现给你看。我知道我死后你如约等到了七十七岁才摘下我的面具,等待很煎熬。还怪我不留年轻的面容给你,死后我才会越焕发出年轻的面容来,让你得见。安暖,再见了。
两人才默契的一起闭上眼睛,安暖的泪都被挡在了面具下。
他消失,她把面具摘下来,拿在手里看着,下台,回家。一直一个背影,众人似乎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似乎就是他们自己的良人逝去。
但,女作家却一直尾随着她,直到她回家合上门的时候才发现她。
女作家只是说:老人家,我想把你以后的生活也写进去,不加一点改动的写进去,连同刚才的情景。若您同意的话。安暖只是点头。但女作家又说:那就得随时关注您的生活,我可在您家府中生活下去,照顾您,若您愿意也可把我当做您的女儿。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您不要多想什么,我只是想把这深爱完整的记录下来,关于面具的,还有你们的从前,只要您愿意可尽情诉说与我,我都愿意听。只是您同意我住在您家府上吗?
安暖只是说:你能替我养猫吗?
女作家听后一愣,还是说:我想我应该可以。
安暖就说:好,那你就住下罢。进来吧。
安暖就吩咐下人给她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但今夜女作家却不休息,只是无声息的关注着安暖。她知道离别后的夜晚会有许多值得可记录的。
安暖无眠,只是来院子里看月亮,身后站在照顾的丫鬟。女作家知晓安暖心情想是也不要人去打扰的,也就只是开着窗户,不让安暖发现她的注目。而安暖也无暇管这些,安暖要去消化刚才的离别。
她只是在想,她还要煎熬多久才到寿终正寝才可见到他,她只是回头一瞥看到惊慌闪躲的女作家,也又想,这爱也如此的感动人竟写进书中,还不加改变。无非任何,怎样都可,只要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尽管如此让世人得见,自己心中会不快只要能达到所谓目的,也无管什么心情了。
可做这些究竟是为何呢?不都是还会被忘却?难以接受,深受煎熬的还是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