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戚家过往
曾就因戚妙妙喜欢太皇太后赏给他的花灯而上门讨要,他因人不在府中一时就没给他,那家伙,竟然老脸不要的坐王府门口石狮旁一等就了一个晚上。
“遇害的是戚家大房的孙女。”容怀淮没发现君槿澜微不足到的异常,脸色微有缓和的继续道:
“我就诌诌,你满听啊。我外公那人倔,生的后代不管男女也都倔。外公言明,他的后代不管男女,若是娶了官家女儿或是嫁了官家崽子,李家就不认他们。
我娘到死都没回过越城,二姨也是至今没和李家再有过联系。”
容怀淮轻叹了声,“女儿家嫁人就等于二次投胎,嫁得好不好夫家怎样很重要,娘家也同样重要。
二姨嫁给二姨夫后和李家就脱了关系,等于是没了娘家,我二姨那个人又……”
戚家原只是草根出生,往上数几代都是猎户。
李容玥嫁的是戚家二子。
民间有句话:父重长,母爱幼,中间那个惨兮兮。
这就是戚将军幼年的真实写照。
吃的是最少,干的活是家里最多,才十岁之龄就已经独自上山打猎,只因他天生力气大。
这货的智商一大部分都换了力气,打小他就不觉得自己有受过多少委屈,只要父母说句软话,给点小甜头,他就自我高0潮的觉得他是父母心中那个最爱的崽。
直到十三岁那年。
李家大郞和村里的村花有了首尾,还被人当场抓了那啥,更遭的是,这个村花是村里里正的女儿。
每个村子都是个小朝廷,里正就约等于是村子里的土皇帝,你个朝不保夕的猎户家崽子竟然敢肖想里正的女儿……
可两人是被当场抓了那啥,里正就是心里再不愿,为了女儿他也不能不认下这门亲。
不过有条件。
聘礼银要一百两,加其它饰品家具什么的,还要盖个新房等等,差不多就要二百两。
要是戚家不同意,里正就要给戚家大郞施族规,杖六十。
戚家没有田地,打猎嘛也不是天天有收获,一只野0鸡一只野兔也就十几文钱,野猪一只顶了天四五两,戚家能有多少银子?
两百两是肯定拿不出来的,可又舍不得长子受苦,这可怎么办呢?
这时刚好城中有个镖局招人,只是进去打工的这种拿的是月钱,若是卖命进去的一下就能拿一百两。
那年才十三的戚将军,就被其父母连犹豫都没的卖进了镖局。
从此戚将军和戚家跟断了关系没什么两样,和李容玥成亲戚家都没人到场。
谁知跟断了亲差不多的戚家人,在戚将军进京不久后又寻上了门……
“我那二姨夫就是个脑子进水的,那些人哭下惨诉下苦,孝道再怎么一压,二姨夫就心软了,把老头老太太都接到了京中安养。”
这戚老头和戚老太人在京中,做为他们子女的戚老二戚老三来京看他们不是很正常。
他们来京时顺便再带上子女,来给老人家进孝不也说得过去。
老人家想要子孙环绕身边,你要露个不悦他们就给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孝道二字能把你腿给打断。
一来二去,三来四去的,戚将军跟帮着兄弟养孩子没什么两样。
同样一个孝字压下来,李容玥这个儿媳便是心有不满也不能说什么,又因没有娘家底气不足,更是对那些个侄子、侄女、侄孙、侄孙女是尽心尽力。
甚至时常让自个儿的亲子女受委屈。
出事的这个,是戚老大的长孙女,不到三岁就被戚老太接到京中抚养,她戚妙妙是同年所生,两人只差了两个月,戚妙妙是小的那个。
这回李容玥原是只带戚妙妙来庄子,平阳长公主之女长宁郡主突然一封请贴请戚妙妙去长公主府,李容玥就准备自己独自前来。
在出发前,戚老太突然让她把戚芷茵一同带去,说是戚芷茵一直在府里太闷了,让带去庄子里散散心。
李容玥五官及美,她保养的也好,就是已经六十的人了,脸上也只有些许细微的皱纹,看过去跟才四十出头般。
头上盘着髻,只简单的插着两根青玉发簪,简洁又大方,自带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气质。
不过她此刻脸色并不好,眼下有着淡青,唇微白,笑容也是及为勉强。
“臣妾原想着,只是来庄子两天,跟来就跟来了,谁曾想……”
老太太的话她不好反驳,戚芷茵这些年在府上也算老实安分,就是带来庄子一趟而以。
李容玥知道,老大家把孙女放在老太太身边,就是要用这个孙女来攀京中的贵人,老太太这些年也是按着这目的去培养戚芷茵。
现在好好的人跟她出来一趟就出事了,还不知道府上老太太会怎么闹呢。
君槿澜一路过来听容怀淮巴啦巴啦了半天他二姨,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心疼,又带有些许埋怨,听着她都差点以为李容玥是个傻白甜了。
没想到……
不过也对,李家庞大,在越城根基深厚,江湖中地位也不低,这样的家族教出来的姐儿,又怎么可能会是个心无城府的真善良人?
“戚夫人请节哀,……,不知戚夫人这几天可是有发现何异常?”
李容玥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起身朝君槿澜欠身,“不敢欺瞒澜王千岁,臣妾并不常来庄子,一年都是固定的两次,一次在夏一次在冬,因而庄中许多人事,臣妾并不熟悉。臣妾现在便传管事的过来。”
君槿澜受了她的礼,托手虚扶了下,“有劳夫人。”
庄子管事一直候在院子外,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跟着领路的下人进来。
“澜王千岁大安,夫人大安。”
管事的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跪那后全身都在哆嗦。
“起来说话,澜王有话问你,你如实回答便好。”
李容玥虽心里烦扰,可她不是不讲理的人,知道此事和管事扯不上关系,因此也没牵怒到他身上。
“是。”
十几二十年的主仆,管事的听出了夫人口中的维护之意,从发现凶案后一直悬着的心松了一瞬,踉跄着起来,讲话都有力了不少。
“老奴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