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张家遇匪案(一)
公子哥显然没猜到她的反应,非常明显的被噎了一下,手里的扇子都扇不动的僵在半空。
几息后,他才一脸不悦的愤愤合上扇子,又小大人般的背起小爪爪迈着八字步离开,“那起来跟小爷走吧。”
白衣女子木牌都懒得去理,赶紧着起来小碎步的追上小公子哥儿,纤腰丰股尽显艳姿,那走路的姿态,婀娜又妖娆。
“这姑娘命好,遇着好人家了。”一个卖烤地瓜的汉子感叹着。
他旁边卖麻辣汤的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怎么说?那小公子我看着怎么不太像你说的好人呢?”
“嘁,那是张员外的侄子,张员外就是他口中的二叔,张员外可是个大善人,他的田地租金比旁人都要低一成呢,若遇个灾年祸事的,田租还全免,你说是不是好人。”
说话这位提到这个张员外那是嘴都停不下来,什么每逢年节都会给佃户节礼啦,什么免费送佃户的孩子上学堂啦等等。
听得周围的几个摊贩全一脸的神往,就差喊着‘我要给张员外当儿子’了。
最后他唏嘘道:“张员外是个可怜人,十年前逃难来京的路上遇到劫匪,一家老小全没了。
后来他也娶过妻纳过妾,张公子据说是张员外大哥的遗腹子,他一直当亲生儿子般的养着……”
“爷?”
见君槿澜顿住半天没动,四宝以为他是哪里难受了,一脸担忧的凑了过来。
君槿澜瞅了他眼微一摇首示意自己没事,“让人去查查刚才那个张公子。”
嗯?
谁?
“……是。”
张员外,张善人,大哥遗腹子,这些词条加起来,让君槿澜想起了刑部送来的卷宗中的一个悬案。
悬案发生在九年前,被害者同样姓张,因云州大水准备进京暂时先投奔亲戚的云州城内一巨富张员外。
张员外巨富到什么地步呢?云州周围方圆五六十里的地,有七成都是这位张员外的,而云州,是禺国的粮仓。
卷宗中所书,张员外当时带了不少家丁,携已有七个月身孕的妻子,及两个妾室与膝下的一儿一女,还有一个刚满十三岁的亲弟弟,一家子一起前往京城,准备投奔当时是户部员外郞的表哥。
谁知在快到京城的半道上,竟然碰到了一伙凶神恶煞的山匪。
过程如何卷宗中没有提及,只写了最终幸存下来的仅只张员外有孕的妻子和他的弟弟两人。
因事发处已经归京城管辖,案件是归京兆府管,可事发地离着京城又不算近,快马都得半天时间,何况当时幸存的只一个受了伤的少年和一个孕妇。
就造成了京兆府接到报案时,惨剧已经过去两天了。
后来京兆伊倒是曾数次前往剿匪,只是别说是匪了,他们是一直连匪的影子都没瞧见过。
不过这些不是它能成为刑部悬案的原因。
案子当时是京兆府所接,京兆伊接案后立马出衙役,这些衙役不像刑部衙役对待刑事案件时对现场观察仔细,可多少也感觉到有些异常。
比如现场虽有杂乱的打斗痕迹,可所有受害者的伤处都是利刃所致,尤其是张员外,是被一刀劈中后背直接断了脊骨当场毙命。
一个如此也就罢了,可从所有受害者身上的伤口来看,袭击他们的人那是个个都有着一击毙命的本事。
这问题就来了。
山匪山匪,那都是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会走投无路而占山为王,都活不下去了,又哪来的银子拥有这么多的利器?
再有,有这样的身手与本事,去当个护卫,再不济当个镖师,又岂会活不下去?
还能堂堂正正。
京兆伊也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幸存的二人结合外人残害家人,毕竟张员外那是富到流油。
只是张员外的妻子从被救后就一直处于昏迷当中,后来不得已还是刨腹取子,才保住了张员外最后的血脉。
张员外的弟弟一是年幼,二受了刺激后得了失心疯【失忆】,别说是提供什么供词了,他是仅记得自己叫什么。
线索,线索没有,证据,证据莫得。
于是,京兆伊将案件交于刑部时,只隐晦的与鹤尚书提了下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谁的私兵养在那附近?
张员外举家避难,带的私家可不老少,已是被山匪给劫得一两不留。
刑部后来明的暗的派出不少人在那条路的周围山林中寻过,和京兆府一样是一直都没发现所谓山匪的踪迹。
这下连鹤尚书也不得不和京兆伊有同样的猜测了。
扯到了私兵,可就不是他们一部尚书能管的事,此案,也就束之高阁的变成了悬案。
君槿澜想到这嘴解扯起道意味不明的笑意,鹤尚书不愧是赫老国公的大弟子,竟然都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不过总算是其心为正,罢了。
……
四宝是个公公,身为男儿却缺了于尊严最重要的物什,多少对于心态都是有影响的。
要么逐渐变0态,要么极尽自卑,或者变0态加自卑,或是因自卑而变0态,变0态了后更自卑,滚雪球。
四宝忠心不假,但他绝不是好人。
身为君家暗楼的总负责人,对付起人,审问起人来,他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不到傍晚,刑部审不出来东西,四宝已经到君槿澜面前汇报。
“爷,还真有可能是私兵。”
四宝将茶端到君槿澜面前,周围明明没人,他还是因事情的敏0感而特意压了声儿。
“哦?”君槿澜好难得被惊到,放下笔靠到椅背,示意四宝继续说下去。
“是,张属俞压根一直都没得过失心疯,只是他不敢提,他说张员外往京城来并不是全因水祸的原因,而是因为避难。”
张属俞那时年纪小,许多事张员外为了保护他并不会告知他,他只是在张员外决定进京的前几天夜里,无意间听到张员外和人在书房里争吵。
由于争吵的声音不大,张属俞当时又不敢靠太近,所以他并没有听到多少有价值的内容。
第二天,张员外就突然下令全府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