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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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些据说

据说定国王当时身上的衣服从战起就没换过,君家军歼灭清军的十几万大军中,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死于定国王之手,衣服一换就又再次被染红,换来何用?

据说清军攻城主将就是被定国王一箭穿在了他自己的马车上,那箭穿透了清军主将的身体后又穿透马车壁没入半截,战后清理尸体,两个士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尸体从箭上给拽了出来,箭却是几个士兵共同使力,都没办法让它从马车壁上扯出。

据说定国王天生神力,当时是右手近千斤的重剑,左手近千斤的流星锤,于敌军万军之中那是左右开弓,敌军还没靠近他身侧三米内,就已经被他削成了肉0泥,砸成了肉0饼。

据说清军败后本有着不少的投降的俘虏,也是定国王亲口下令——当场灭杀,一个不留!

据说……

这些据说,反正真真假假的老百姓也没地儿去证实,不过那支把清军首将钉在马车上的箭肯定是真的。

当时定国王是京外的最后一道防线,守着京城四城门的是太皇太皇的家人及太后亲自上阵,不过君家军守住了防线,没让一个清军迈过十里坡。

战后君家军撤退,清扫战场是太后带着人去清扫,也不知太后是不是有意,归来时将那辆插着箭,箭羽上的血迹都成了黑色的马车给带了回来。

当时看到的老百姓可不老少。

因为有这么个实证在,老百姓对于定国王的传言,无论是多夸张,在信与不信之间,大部分人都是偏向了信。

路二爷:‘他不会一个不悦,对我们也像对敌军一样吧?’

战战噤噤的将定国王请进府内,父子三个站在君槿澜的身后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深怕他们呼吸重点恼了这位煞神。

不知其来意,便不知如何开口,定国王自己又保持着沉默,这让路家的爷仨心里更是没着没落的,恨不得直接朝定国王吼一声:

——要杀要剐特么能不能来个干脆?

“咦~澜弟,今儿你怎么有空来此?”差点流连忘返于梅园中的七皇子解救了路家三口。

君槿澜对于他在此也是面露讶异,他是给了他提示,却不想他竟然第一站是来路府,而不是去他本意提示中的容王府。

这孩子是不是傻?

“皇上将采花大盗之案交与了皇叔,皇叔适才刚回京,挤不出太多时间处理此事,见本王闲得无事,便将此事交与了本王。”

皇叔是个狼人,最见不得他‘闲’着,说是瞧着碍眼。

他哪闲了他?

军中奏报都堆成山了都。

七皇子了然,“可是需要本皇子相助?”

君槿澜顿了下,接尔杏眼一弯,脸上若隐若现出俩梨旋来,“这事儿本王还真需要七皇子相助,本王在此先谢过七皇子了,案子破后,本王定在皇上面前据实相告。”

七皇子倒没在意他说的告不告,摆了摆手笑道:“本皇子也不过是闲人一个,能助到澜弟是本皇子之幸。

不知本皇子有何处可出一份力?澜弟尽管出声。”

两个都同样长相纯良的人,谈着再和善不过的言语,却无端的让人感觉那是两条狐狸在斗智斗勇。

君槿澜在笑,七皇子同样在笑,两人相伴而行前往路府前院大厅,如入自家一样的自在,瞧过去比之路家爷仨更像是路府里的主人。

还是路闵云毕竟经商多年,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少,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后立刻反应过来待客之道,赶紧的赶在两位贵人进入大厅前命人去备好茶叶。

这个人就是路闵云的次子路文峰,父亲从商他却是准备走仕途的,现已是举人老爷一枚。

“定国王请用茶,七皇子请用茶。”

禺国男子是跽坐,女子为跪坐,两膝着地,小腿贴地,臀部坐在小腿及脚跟上。

身前摆有两角成弧形的几桌,路文峰双膝着地而跪于几桌一角,身子弯腰成九十度,高举茶杯置于几桌之上,再保持着躬身跪姿后退三步,起。

又给七皇子同样的奉上茶后,路文峰端着托盘躬身后退着退出大厅。

全程君槿澜与七皇子的视线都若有若有在其身上。

一个是杀人无数的定国王,一个是帝王之子,就是仅淡淡一撇那也不是普通人可承受得住的,可路文峰却是全程镇定,手一丝不抖的为他们奉上茶。

唇角微勾,七皇子淡声问陪坐于最未位的路闵云,“这位是路老爷之子?”

路闵云诚惶诚恐的赶紧起来供手回答:“回七皇子话,此子正是草民那不成器的次子。”

“哦?不成器?本皇子听闻路老爷的次子于去年高中举人,名次还不低,在京中中举学子中,排名在前五,又岂是路老爷口中的不成器之人?”

儿子被夸,还是被皇子所夸,路闵云自然是高兴,怎么都隐不下嘴角笑意的连连谦虚着。

君槿澜喝了口茶听着两人扯皮些有的没有毫无意义一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好了,咱们谈正事。”

这毫不客气的话,就像他眼前的人不是皇子一样,好在七皇子并未在意,路闵云更是不敢在意。

“路老爷,路四小姐被害之事,现已交于本王彻查。路四小姐去法炎寺之前,在法炎寺中,及她受害前,可否有何异常之处?”

要为爱女伸冤,路闵云立刻提想了精神,虽澜王这话问的似乎在怀疑他女儿和人有私0情一样,但路闵云不敢将心中的不满表现出来,而是按着澜王所提几点细细去想。

可他虽是女儿的父亲,但毕竟是男子,女儿自五岁之后每日就是与他请个安而已,要真问他是否知道女儿生活中的仔细,他还真是忏愧的想不起来。

自责不已的不断拍着脑袋,“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这时代的女子命如纸薄,便是大部分的大家嫡女也左不过是联姻工具,路闵云能对只是庶女的路四小姐如此真情流露,已是令君槿澜与七皇子即震惊又欣慰。

见他已与自残无疑,君槿澜赶紧的让墨大将人拦下,省得他把自己怼出个脑震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