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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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万福宫争锋

接着他们又开始感叹——澜王爷实在是太孝顺了,真真是吾辈之楷模!

虽说今天是初一,按禺国律令,今天各位王爷和大人们得进宫给几位贵主子们请安。

但依着几位贵主子对王爷的宠爱,定国王今儿个就是不进宫,贵主子们也不会怪罪于他,可王爷在这般冷的天拖着病体依旧还是来了。

玄黑的身影已经渐远,只留下了片片清凉,带走了不少怜惜的目光。

……

太皇太后所居的万福宫中,主殿之内偶尔传来几声轻笑声。

一嬷嬷打扮已满头银丝的宫人急步匆匆进来,小跑到主位上暗黄华服妇人身边伏耳低语。

虽是低语,不过她进来时殿内交谈声已停止,此刻殿内已是一片安静,她的声音虽不大可也是落入了众人的耳中。

“老祖宗,澜王来请安了,已经候在殿外。”

主位上的太皇太后脸色立时一变,一脸急色道:“槿澜怎么来了?他身子骨还未大好,这大冷的天儿可不得冻着了,快,快传进来。”

嬷嬷领命快步小跑着离开,不会儿便引着道玄黑身影进来。

“臣,君槿澜,给太皇太后请安。”玄色身影来到殿中朝着太皇太后单膝而跪。

路遇途中茶楼之内说书先生有一点说的没错,四王祖上的确是与皇家祖上共征过天下,也的确是拜过把子的好兄弟。

禺国开国第一任帝王重情重义,成帝后也没有玩兔死狗烹,反而是在驾崩前还特留有遗旨——四王之后世世代代永享尊贵,武永传,文永递,见帝只需行半礼。

太皇太后看他小脸白得都没了血色,额角还能看到一条条细密的青紫,立时心都疼得一揪一揪的,可又不能阻止他行礼,否则还不得传出什么话去。

宫里一言一行最是当谨慎,一个错处可都不能有,都是要命的事。

只得等他参拜好赶紧唤起来,眼中带着责备同时隐着心疼,却是什么都不能说。

君槿澜又朝左侧首位的暗黄单膝而跪:“给太后娘娘请安。”

“快起,快起。”

太后瞧着与太皇太后年纪相仿,宫中都是保养得宜的女人,个个儿都瞧不出真实年龄,就连头上的发丝,两人都一样只两鬓霜白。

若不是君槿澜喊了称谓,这俩年纪谁大谁小还真分不大清。

起来后,君槿澜又转身朝右侧的明黄行礼,这次不再是半跪礼,只是平辈间的供手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

见帝只需半礼,太皇太后与太后是帝王长辈,与帝同礼,而皇后那就要低一阶了,顾尔四王只需行平辈礼。

嫔妃与朝臣,则是反过来他们还要与四王见礼,即是帝王之子亦如是。【话说这得多招人恨?】

皇后今年才刚初初三十,风韵犹存的年纪,举手投足间皆是韵味,只是那有些长得微上台的眉眼,让她看过去哪怕不说话,也显得带着盛气临人的味道。

“定国王快快免礼,身子可是大好?”

君槿澜还未出声,太皇太后已然不悦,“先别说话了,槿澜快坐下,坐下咱们再好好聊。”

“是,谢老祖宗赐坐。”

宫中,是个等级划分严格到严苛的地方,坐,立,行皆有制。

太皇太后坐于居中主位,太后便只能坐为大的左侧首位,皇后又要低一级只能坐右侧,还不能坐首位,需次之一位。【否则,皇后和太后平齐,你是要上天?】

男为尊女为卑,男女混坐一向是男为左女为右,所以君槿澜坐下,坐的是左侧太后的下位,与皇后正好对面。

皇权一向至上,与帝王有关的人地位都是至尊至贵,君槿澜这个十五岁的小儿竟然与帝王的妻子能平起平坐,由此就可见四王的地位在禺国是有多尊贵。

但尊贵是一回事,当事人却是不可不敬君王,包括与帝王有关的人。

一坐下,君槿澜立刻就回答了皇后刚才的问题,“谢皇后娘娘关爱,有御医们时刻照顾着,老祖宗赐于臣的补品也日日在用,臣今虽未大好,也已能处事。”

太皇太后又是不悦斥责:“昨儿才刚醒,今儿就起来办公,哀家与你说过多少次,公事繁多,却是身体最为重要。定国王府只余你一人可担当,若是你出事,你可不得让哀家伤心?”

君槿澜诚惶诚恐起来:“让老祖宗忧心是臣之过,请老祖宗降罪。”

“你这孩子,就是这般知礼,你说说让哀家说你什么好?哀家疼你,关心你的身子骨,怎的好生还降起罪来了?

快坐下,咱们今天这儿没有君臣,都是亲人,就是闲谈几句,都不必拘着。”

太后也笑着应声:“就是,槿澜这般倒是弄得我们都不自在了,快坐下,坐下。”

太后是武将世家出身,本就性子爽朗,自幼习武不拘小节,入宫后先帝也是一直宠着她顺着她,性子便一直未有所收敛。

曾还带兵上过战场,三年前帝都被困时,她还曾立于城墙之上守京整整七天六夜,功在社稷。

虽太后并非皇上生母,可皇上对她之尊重比之生母皇贵太妃要更甚,她与太皇太后也相处甚好,说是情同母女都不为过,可以说是在宫中活得最为肆意的一个。

禺国男女大防之高要高于万丈,女子若是出门没将自己包得连亲爹亲娘都认不出来就会被视为不贞,可太后现在却是可以毫无顾忌的伸手扯住君槿澜这个外男的袖子,将他硬扯坐下来。

太皇太后对她此举还甚是满意,皇后也是视若未见,不是没意见,而是不敢有意见。

“老祖宗,母后,臣妾瞧定国王如此为国为民,实属为臣之表率。只是定国王的身子骨着实是令人忧心,他身边也一直都没个贴已人照顾着……”

太皇太后一听这话脸色就是一沉,皇上续娶的这个皇后她是着实不喜,虽出身大家却偏偏无大家风范,一天到晚尽是眼皮子浅的专盯着些不该她盯的事情。

不过她与其隔了两辈,此等小事不便与小辈争那口角,凭白的跌了身份。

于是递了个眼神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