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在如钩快失去耐心,要走过去时,那人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如钩定眼一看,原来是张盛,便笑着问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少爷在小姐房里,你是来找他的吗?”
“不……不……不是。”见张盛说话结结巴巴的,如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没有,我……我不找少爷,我找……你”张盛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心里却在喊:秦兴你个臭小子,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原来刚才趁着少爷不在,秦兴怂恿他来给如钩送香囊,还说他自己给如玉送过了,如玉也收了。
听到如玉收了秦兴的香囊,张盛心里又是吃惊又是羡慕的,头脑一热,便跑了过来。如钩过来散步时他已经躲在那里了,可躲了半天也没敢上前,如果不是被如钩发现,他这会儿还躲着呢。
听见张盛说找自己,如钩笑着说:“你找我?我有那么吓人吗?瞧你紧张的样子,该不会是要借钱吧?”“不是,不是……借钱,我想送你个礼物。”听见如钩猜自己向她借钱,张盛一激动就把真实目的说了出来。“礼物?什么礼物呢?”如钩笑着看着发窘的张盛,眼中一丝戏谑一闪而过。
已经说出了送礼物,没有退路了,张盛一咬牙,伸手从怀中拿出香囊递了过去,心中祈求道:收下!收下!千万要收下呀!如钩接过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是自己喜欢的味道,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便离开了,留下张盛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这时一声“呆子”在耳边响起,张盛回魂后见秦兴站在身边看着他直乐,没好气地说:“笑什么笑?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的主意怎么就是馊主意了,这香囊如钩姑娘可是收了,你要不乐意送,我去帮你要回来。”秦兴说着,佯装要去。张盛一把拉住他,道:“不是……不是说你主意……是我……哎呀,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什么意思?你不说我可不知道,我还是去要回来吧。”秦兴佯装为难地说。张盛气的在他肩打了一拳,说:“你个臭小子,就会拿我打趣。”秦兴这才哈哈大笑起来,搂着他的肩说:“为了让你送出这个香囊,我挨了一拳,可真是不划算。”张盛也笑道:“晚上请你吃酒,这次多亏你了。”秦兴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说:“自家兄弟吃酒就见外了,请我看歌舞吧。”话音未落,他撒腿就跑,张盛在后面叫着你给我站住,追了过来。
康康在赵叔的指导下,正核对着当月的账本。秦兴拿着一个包裹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康康见状,对赵叔说:“赵叔,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部分我们明天再核对。”赵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康康看着秦兴,问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少爷,您看。”秦兴把包裹放在桌上,打开给康康看。康康一看,吓了一跳,那是一件血衣,他疑惑地看着秦兴,秦兴低声说:“少爷,这间血衣是玉洁姑娘的,逍遥居的妈妈逼她们姐妹俩去陪一个叫老大人的,她们誓死不从。那妈妈就把她们锁在房里,等她们服软,昨日见她们还是不肯,便上了刑罚。好好的两个姑娘,给打的遍体鳞伤。”
“这包裹谁给你的?”康康问道。“是一个在逍遥居打杂的小厮,名叫阿昆,他负责给两位姑娘送吃的,玉洁一直求他帮忙带个信儿,他都没敢答应。昨天见她们被打的浑身是血,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趁着外出买东西的机会送了这个包裹过来。”康康看着这件血衣,没有说话。许久,他摆了摆手,秦兴退了出去。
想了半天,康康心中一直没有头绪,他犹豫了一番,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坐在书桌前,看着父亲,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父亲看了看他,笑着说:“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难为的你开不了口,说出来听听。”
康康叹了口气,把冰清、玉洁两姐妹的事情说了一遍。张老爷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康康想了想,说:“如果是以前,儿子肯定是想去救人的,现在……”
张老爷笑着问:“现在怎么了?不想救人了?”康康说道:“也想,就是会想很多……”张老爷笑了笑说:“能多想一些是好事,你说说,如果救人,该怎么救?”
康康道:“那妈妈肯定是爱钱的,我们直接拿钱去赎她们出来不就行了?”“哦,你觉得赎她们出来需要多少钱?”张老爷问道。“这个儿子不清楚,要看那妈妈要多少了。”康康回道。
张老爷正色道:“康康,爹只教你这一次,你听好了。听你上次说的情况,这两个人本来应该是那妈妈手中的一张王牌,她在她们身上颇费了一番功夫,所以她们的身价不会低。不过两人不愿意接客,如今身上又有伤,就谈不上身价了。可如果你去,因为有以前的交集在,她会认为你对她们有情义,指定会狮子大开口的,你既去了,自然不会无功而返,被宰已成定局。”听到这里,康康忍不住插嘴道:“爹爹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救她们吗?”
张老爷笑着说:“不是,你可以救她们,但你不能出面,不能让那妈妈知道是你在赎她们。”康康道:“假他人之手?”“对,找一个你认为合适的人代你出面。”张老爷笑着说。
康康沉思片刻,说“我明白了。”张老爷笑着问:“有合适的人选了?”康康道:“爹爹觉得如意坊的少东家徐公子如何?”张老爷略一沉思,说:“不错,可怎样让他介入这件事也是个学问,否则会让人起疑,那妈妈、那李公子都不是容易打发的主。”
康康道:“明白了,谢谢爹的教诲,徐公子经营如意坊多年,他应该有办法的。”“好,去吧。”张老爷略带安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