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红云
万寿山，五庄观内。
红云急切又严肃道：“镇元子，之前的论道你太莽撞了。如果对方稍有异心，五庄观以后真的只能归我了。”
镇元子听道前面的话，心里稍有点安慰，不枉自己真心将红云当作洪荒中唯一的至交。但听道后面部分，差点岔了气。
“滚”。镇元子没好气地说道。
红云顿时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轻佻地说：“说说你的打算吧。一开始我是有点担心，不过后来想到胆小如鼠的你能做出如此冒险的事，肯定有后手。”
镇元子翻了翻白眼，道：“没有后手，不过求道之路凶险无比，从来不会一帆风顺。有时候冒险会让自己头脑更加清醒，免得过重的算计而失去警惕之心。”
顿了顿，镇元子摸摸下巴：“此次紫霄宫之行，你难道没有觉得有些问题？”
红云思考一番，道：“你不提还好，一提起我也有点觉得不对劲。紫霄宫里的六个蒲团可能是鸿钧为将来收徒而设的，因为三清都在其中。”
镇元子点了点头，认同红云的观点：“三清、女娲、你和鲲鹏若无意外，将来肯定被鸿钧圣人收为徒弟，至于西方二人即便被收为弟子，也可能是记名之类”
红云见状，又微笑道：“还有，咱俩自化形后，身上只有一件伴生灵宝，到洪荒游历多次也颗粒无收，但这次紫霄宫之行，我们俩都别分得到两件先天灵宝，这运气忒逆天了吧。”
“紫霄宫三千听道者，代表着现在洪荒中所有顶级大神通者，一旦名额确定下来，必将汇集至少七成以上洪荒气运。所以你我才遇到极品先天灵根葫芦藤。不过自你坐上紫霄宫的位置后，我的气运应该比你差些，所以只能得到残次品的先天葫芦。”
红云听到后，露出一副欠揍的笑脸：“是极！是极！”
镇元子斜了一眼，没管这只二哈。继续道：“在前往紫霄宫途中身死道消的先天神魔，其身上的气运也会向其余听道者汇聚，这也不难解释我们俩为何在内混沌各自都得到一件先天灵宝。一步先步步先，只要能在鸿钧圣人三次讲道都不落下，未来能证得混元必定是其中一位......甚至是几位。”
说道最后，镇元子略有深意地注视着红云。
红云一开始被看得有点不自在，接着马上反应过来：“那六个座位，对，座位、徒弟、圣人。”
红云难以置信地和镇元子对视着，然后整个身体无法拟制地颤抖着，最后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哈，镇元子，哥我终于有盼头了，放心，以后我征得混元，肯定会罩着你，哈哈哈~~~~”
镇元子看着红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嘴角微翘，悠悠地说道：“你忘记鸿钧圣人在紫霄宫说过一句话么？圣人是混元，混元不是圣人。”
红云像被掐住脖子似的卡住了狂笑，面带疑惑问：“有何区别？”
镇元子挺了挺身体，心想，小样，还治不了你。“混元即混元大罗金仙，是一种境界。而成圣应该是证得混元的其中一种方式。而且鸿钧在大罗金仙和圣人之间再开辟一个境界，准圣。这是盘古大神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觉得连洪荒天道都能开辟出来的盘古，能比混元弱？比天道弱？”
红云皱着眉头，不太肯定的语气问道：“混沌中从未有圣人一说，难道圣人有限制？仅仅洪荒特有的混元境界？”
镇元子点头微笑道：“孺子可教也！”
红云脸色一黑，没好气道：“滚！那也是混元啊。你不想想开天至今有多少人能证得混元？”
镇元子颔首赞同：“我从未觉得圣人不好，我也和洪荒众生一样渴望像鸿钧一样成为圣人，俯视众生。我和你探讨混元和成圣区别也不是贬低圣人。”
红云疑惑且不耐烦道：“有话直说，啰里啰嗦绕一大圈有意思么？！”
镇元子也不卖关子，直奔主题：“既然圣人是洪荒特有，那成圣必须身怀大气运、大功德或者与洪荒天道结下巨大善果。三清乃盘古元神所化，天生具有开天功德，更被鸿钧提前收为弟子，成圣几率极大。女娲有兄长伏羲扶持，更与妖族首领太一交情匪浅，如果她一狠心加入妖族，获取妖族庇护，成圣几率也大。不知你和鲲鹏有啥底牌？”
红云先是苦思一阵，然后一片茫然地看着镇元子。
镇元子心中好笑，看你还拽不拽，还在我面前称哥，嫩死你。为你的小命，哥我苦心谋划了几亿年，不惜铤而走险，我容易么。
红云见镇元子不吭声，厚着脸皮跪舔道：“兄长，请指小弟一条明路。”
镇元子深色肃然：“首先，是你的道。”
红云更懵圈了：“我的道？”
“没错，虽然我早就发现你的道有问题，但是毕竟我等都是自行摸索，都没有先行者系统的教导，所以我多说什么。现在不一样，鸿钧圣人已将大罗金仙境界和以下的大道传授给我们，我俩正好借此机会，重新对自身的大道理解梳理一番，明确今后所走之路。”
红云听完也赞同点头，然后问：“那我的道哪里有问题？我修炼到至今，一直都很顺利，法则感悟也没有出岔子。”
镇元子点头又摇了摇头：“你修炼顺利，法则感悟通畅，那是你修行方向没错，但是过于狭隘，或者说你感悟法则数量没有到极限。”
红云恍然大悟：“你意思是我的无常之道仅仅将云之法则衍生而来，但火之法则并没有太大的感悟。”
镇元子点头肯定道：“没错，就比如一只凶兽每顿饭能消化一只太乙金仙修为的大妖，但它每次都吃一只金仙小妖，虽然凶兽饿不死，不过修为提升肯定没有吃太乙金仙大妖来得快。还有，你交友广泛，为何能谈得上至交的仅仅是我镇元子？”
红云不确定地道：“难道和我要修的道有关联？”
“和聪明人说话就不一样。”镇元子欣慰地微笑掉头。
红云气急而笑：“连头猪，不，任何生灵活了十几亿年，不说聪明绝顶，至少也智商在线吧。哼～～～我云之法则乃水、风结合变异而来，再加上火之一道，已经集合风水火三大元素法则，就差你镇元子的大地法则。”
“没错，地风水火，开天四大元素法则，也是四象的具体表现……”
“但是没鸟用啊，你以为我没想过四象逆两仪，两仪推混沌。你以为洪荒就你镇元子最聪明？”红云直接开喷嘲讽道。
镇元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红云，我去，我还没说完呢，你就直接盖棺定论了。
红云看到镇元子被反问到口哑无言，更洋洋自得教育道：“镇元子，你着相了。法则归法则，大道归大道，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大道是理论，是概念，是思想。李耳有句话说得非常好，道可道，非常道。道不可说，也说不得，悟了就悟了，全凭个人缘法。”
红云看到镇元子洗耳倾听的模样，就继续：“法则不过是通过本源之力演化用来维持混沌或者洪荒运转而来的手段罢了。天仙用法术，金仙、太乙用神通，大罗用法则，不外如是。学我者生，你可以学我的神通法术、甚至是修行方法；似我者死，我的道可以借鉴但不能直接套用。这就是大道唯一。”
“厉害！厉害！果然是头猪，哦，不，任何生灵能修到大罗金仙境界都有两把刷子。”镇元子竖起大拇指，“但是，我说的是这个么？”
红云洋洋自得的笑脸立马凝固，感情是自己一一个人自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