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操控怪物的东西
一二三组全员报销，暴动种却只损失两头。
王队对抗两头暴动种显得捉襟见肘，两架火箭筒都报废，他赤手空拳和怪物搏斗，接近两米的身高，浑身大块肌肉，一条条血管圆滚滚，三针强化基因剂的老人，能抗，但不会太久。
大厦外墙，难以维持。
一头暴动种全力对付王队，另一头则一边继续撞击外墙，一边帮同伴偷袭这个难缠人类。
也幸得如此，不然他绝对扛不住两头怪物全力攻击。
“砰”。
那头暴动种蛮横一撞，外墙终于…破了，瘴气，好多黑紫色瘴气灌出来，密集而又浓烈，黑夜中清晰可见，不可否认，瘴气比黑夜更浓墨重彩。
犹如滚滚浓烟，遮蔽附近百米所有事物。
怪物很兴奋，立马扩开口子范围，准备冲入大厦内部。
“妈的。”
王队爆了粗口，局势不妙，分院安排任务即将失败，急火攻心令他做出一个决定。
前天，他才打了第三针强化基因剂，因表现良好，提前获得第四针强化基因剂，这一针按规定需半年后进行注射，为的是避免危险，譬如耐受度不达标，譬如身体素质不够格，从而引发的生命危险。
但，顾不得那么多了。
刚才与分院进行通话，已经明确大厦内部极大可能具有某种可操控怪物的生物，但单纯杀死没有用，不然轰炸机直接洗地多轻松，多容易，多便捷，可谁也不知道这种控制怪物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只有活体研究，才有找到对付的方法。
现在，外墙已破。
一头怪物正准备进入大厦内部。
要么任务失败，要么强行注射基因剂。
退后几步，与面前这头暴动种拉开距离，王队用牙咬掉针帽，偏着头露出脖子，大指拇按在针筒推杆表面，朝着脖子一扎，强化基因剂一秒内灌入，通过血液循环，很快流到全身。
心脏，猛烈跳动。
肾上腺素快速分泌，原本疲惫不堪的状态瞬间恢复，相比较之前，他感觉更强了。
王队一跃，双眼赤红。
一幅嗜血的模样。
略过阻拦自己的暴动种，来到那头企图进入大厦内部的暴动种旁边，大拇指和食指狠狠钳住暴动种，直接将暴动种举起来，再狠狠砸到地面。
虽然此前遭受多发榴弹伤害，但怪物毕竟是三阶段暴动种。
这点伤害对它不痛不痒。
这头暴动种四脚朝天胡乱动着，另一头暴动种赶到，用那长长的舌头，裹挟粘液的舌头，像蛇一样缠绕卷缩在王队脸上，霎那间，王队眼睛被伤害，失去视觉，他当即不顾大脑骨头碎裂声，两手各自牢牢抓住两头怪物，根据记忆中的方位，朝空旷地带拖去。
每走一步，颅骨就碎裂一分。
暴动种舌头用尽全力缠绕他的脑袋。
与死神赛跑。
与时间赛跑。
他明确感知自己思维能力大大降低，他必须在自己大脑完全碎裂之前，在思维完全消失前，将两头暴动种拖到分院指定空旷地带，利用轰炸机处理，完成任务。
至于，自己？
死亡的结局，无可避免。
他不敢放手，他不敢逃离。
他要想活，两头怪物不可避免就会第一时间跑出空旷地带。
……
轰炸机舱内部，驾驶员注视这一幕，疲惫颓然瘫坐，拿起机载电话放于耳边：“副院长，王队长即将拖最后两头怪物到达空旷地带，我们真的要……”
他的话终究没有说完……
……
分院，作战会议室。
副院长仰头闭目，作为女性，曾几何时她也是善良的，慈悲的，自从十年前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家人，包括两个几岁的孩子，全部死在怪物手中，从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仁慈，善良，不够果决，都会造成更大的悲惨。
她瞳孔一紧，沉声问：“具体到达空旷地带的时间是？”
驾驶员：“十秒。”
“时间一到，投放所有炸弹，”寂静的会议室中，指部关节敲击桌面声此起彼伏，“战争，难免死人。”
……
八秒，七秒，六秒……
王队拖着两头怪物，终于屹立在空旷地带中央。
眉骨处眼皮缝隙，乳白色的汁液星星点点。
他艰难仰着头，点了点头，而后肾上腺素再度迸发，血管明显增大一倍，两只手更加用力牢牢抓住怪物，王队在透生命力，为的仅仅是防止出现纰漏。
轰炸机腹部，炸弹鱼贯而出。
震天的爆炸声，不绝入耳。
火光，将599号街区照得灯火通明，宛如白日。
……
“终于，结束了。”
李珂矗立在瘴气边缘，目睹不远处爆炸，叹了口气。
如果，他帮忙，王队不会死。
但后面吸食低级培养巢，肯定颇有麻烦。
行动队与怪物两败俱伤，无疑是最利于，最符合自己需求的结果。
所以…很抱歉，他必须绝情。
他的命，比旁人更重要。
毕竟，人总是自私的，不是吗？
……
等等…一头暴动钟没死，居然没死，李珂震惊了，那种强度的轰炸，居然没死，怎么可能？
没等他回过神来，那头暴动种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冲来，一头将他撞进黑紫色瘴气中。
没有人发现变故，刚才的轰炸导致灰尘漫天，包括黄子芸一行文职人员，包括分院会议内正在观看现场画面的几位高层，都没发现。
不对，暴动种目标不是自己，是大厦内部。
自己只是站在口子外，不小心被撞了。
李珂站起身来，捏住正准备能进入内部的三阶段暴动种，在他感觉，就那么轻轻的，温柔的一捏，这头怪物满脸惊惧下头颅和躯干分离。
刚好卡在大厦外部与内部通道，
死了……
‘我这么强的么？’
李珂不由吃惊，等级只高一阶段，对付一头三阶段同类，却如此轻松。
他将暴动种尸体拖出，小心翼翼进入倒塌大厦内部。
……
分院，作战会议室。
脸上带疤的中年男人指着投影仪，疑惑道：“有一头怪物没死？”
副院长：“喔？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的轰炸中，我似乎看到画面中有一道黑影跑了，维持时间0.3妙，也可能是废墟中铁质物品被冲击波溅飞了。”
另一个女性开口，看起来颇为年轻，估摸着年龄在17到25之间，尤其是那满头蓝发，实在引人瞩目：“掌管所有行动队的总队大人，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
疤脸男面色很快地阴沉下来：“江可，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关心总队大人而已，怎么？这也不行？”
名为江可的蓝发女轻佻笑着，满不在乎，“总队大人，如果人家对你的关心也要生气的话，那人家真是有罪呢，只是总队大人是不是真的老了呢？”
“江可，你不愧是交际花出身阿，我都闻到一股子狐狸味儿了。”
“那总队大人是喜欢骚的喽？”
“我不喜欢克夫女，尤其某个骚狐狸对两个月前蓉城沦陷的结局，可起到了不小推波助澜的作用。”
江可顿时脸色不好，冷冷的看着对方，二人目光对望，都看到了彼此目光中强烈的敌意。
副院长敲动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转过身，分别凝视两位分院高层，撑着桌面警告道：“川省已经沦陷多座城市，我们江城也危在旦夕，如果你们想死，我可以现在帮你们。”
两人皆冷哼，互相避开视线。
副院长再度敲击桌面，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宁总队跟怪物打了十多年交道，从基层做到这个位置，能力不容置疑，他的疑惑不会空穴来风。”副院长盯着疤脸男说道：“行动队人手目前还有富裕吗？”
“这几天，江城多个街区告急，所有人都投入战斗了。”谈到正事，宁总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培训基地的新人呢？”
“最近的一批新人昨天也都陆续补充各行动队空缺，已经入不敷出了，副院长，人员根本补充不过来。”
副院长陷入沉默，作为领导，最难受的不是废物太多，而是连废物都稀缺，尤其是他们这种机构，不在乎废物有多少，只在乎炮灰越多越好，越多证明越有人可调配，可派遣支援。
总不可能他们这些高层上场，真到那种局面，江城也可向省院宣告沦陷了。
“我的助理黄子芸回来了吗？”
副院长突然想到什么，对工作人员问道。
“还没有。”
副院长看了眼棱镜表面的钟表，开口道：“黄助理一小时前跟我通话，表示那个李珂和车厢内文职人员，都想去送死，599街区到这儿，不过才八分钟。”
宁总队眼睛一亮，“他们就在现场。”
、
“嗯。”副院长点了点头，“那些文职人员，还有那个李珂，可以接替已经覆灭的第七行动队，进入大厦内部，将可能控制怪物的某种东西带回分院。”
江可突然开口：“可他是那个人的孙子，真的值得委以重任？”
“有何不可？”副院长走到江可身后，挽住几缕秀发，颇为怪异的表示道：“人和人是不同的，就像江小姐您，在两月前蓉城沦陷时就该死了，想想阿，江小姐，几百人的队伍，都为你苟活做了嫁衣，可你的丈夫一直跟怪物战斗到最后一刻，所以是那个人的孙子，又怎么了？”
……
599号街归于平静，瘴气逐渐弥漫，将大部分区域笼罩。
李珂是副院长交给自己的任务，现在对方孤身一人闯入瘴气里，不见人影，一旦出现任何纰漏，上头怪罪下来，自己恐怕也没几天活头了。
黄子芸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一个小小的所长，副院长为何会如此看重，不仅短时间内提拔镇院长，要求自己一个月内辅助其熟悉岗位，甚至在电话中，告诉自己需要足够礼貌，足够真诚……
就因为在九头暴动种事件中活下来吗？
又不是他杀死的怪物，最后还不是火炮处理的。
这些话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只能心里诽谤几句，就在她诽谤正爽时，电话响了，她掏出看了一眼，屏幕显示来自于分院，于是赶忙接听：“是…副院长吗？”
“你和李珂还在599号街区，对吗？”
黄子芸心头一沉，前一通电话副院长明确要求自己将李珂带到分院，不准停留，可现在李珂都不知是死是活了，该怎么回答？
“黄助理？没听见我的话吗？”
“是的……我…我没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黄子芸颤颤巍巍回答道。
“很好。”
“……”黄子芸一时愣了，没闹清楚怎么回事。
“黄助理，你和李珂，还有在场的所有文职人员，赶往大厦内部，里面可能存在操控怪物的某种东西，具体是什么目前还未可知，自行判定，务必带往分院总部来。”
“……”
“副院长，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
“保证完成任务……只是，李……”
她想说，李珂已经先一步进去了，只是还没说出口，电话已经挂断。
原第六行动队第三任队长走上前来，对黄子芸问道：“分院是下达什么指令了？”
黄子芸点头回应，随后目视在场众人，提高音量宣布：“大厦内部存在可能操控怪物的东西，就在刚才，分院下达任务，我们所有人前往，务必找到这个东西，将其带回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