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碰都碰不得
窄小的客厅,沙发上坐满了人,唯独妈妈缺了席。
冼然拿着手机坐在小板凳上,面对着一众人。
学校放假了,程皓给她发消息。
-最近怎么样,来学校我帮你补课。
-冼然?在吗?
-我听王璐璐说你妈妈的情况了,你没事吧
-冼然,你回我一下,哪怕一个空格。
-
冼然抬起头,眼底充满恨意。
“你们没有权利换我的妹妹。”
父亲的母亲说:“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可真会说……上了几年学就学会扯什么权利了!”
父亲在沙发上半躺着:“你不懂,给你要个弟弟,以后有帮衬,你就是小,什么都不懂。”
冼然看着父亲:“想和我谈?那你是什么态度,我也直接像你一样躺地上,怎么样?”
“我说过,你们怎么样我不管,但因为我妈,我不得不管。我再说一遍,换孩子?你们碰都碰不得!”
冼然站起来俯视着他们,手里紧握着手机,冷笑一声:“呵,还修仙升天行善事?这就是你们的行善事?你们不怕死了不入轮回吗?”
“没教养,你看你们教的什么孩子!”大伯的媳妇在一旁骂冼然。
冼然上身转向她,眼睛瞪着她:“我的父母确实没教过我什么,但我照样能考上灵中……你的儿子能吗?”
冼然呼出一口气:“想要儿子自己生,碰我的人,你们找死!”
医院里,姥姥照顾着妈妈,姥姥前几年脑血栓了,半边身子行动不便,冼然没工夫在这儿耗。
冼然骑着电动去超市买了一双棉拖鞋,妈妈脚凉,不能冻着。风吹着冼然,这是她唯一能平静下来的时间。
妈妈躺在病床上,怀里抱着妹妹哭:“然然啊,他们要把你妹妹换掉啊!”
冼然拍拍妹妹:“他们不会的。”
“妈,我还能去上学吗?”
姥姥从外面进来,把水壶往地上一甩,冼然生怕壶会裂了。
“上,他们不供你,姥姥姥爷砸锅卖铁也得供我妮儿上学。”姥姥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孩子也不能让他们换,还真是什么都由得他们了,没王法了吗?”
冼然蹲在病房门口,泣不成声。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不知道妈妈和父亲说了什么,他们不再谈换孩子的事,冼然也没再问妈妈,一切看似平静了下来。
冼然回到了学校,那是第一次一个人坐车离开家,想起这段日子经历的种种,冼然咬紧了牙,憋住眼泪。
瑶瑶老师说过,人的一生很短暂,不要想着会有下辈子,人应该把这辈子过好,不管是哪种人生,我们都应该好好过,否则连痛苦都会失去。
班里同学没有因为她的短暂缺席而问东问西,大家帮着她恢复原来的知识,程皓为她记了满满的笔记。
夜里,冼然流下泪,这次是因为感动,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有人帮你的。
第二天‘四人帮’重聚,三个人送给冼然三颗糖果。
“我没有准备礼物,怎么办?”冼然笑着问。
“帮我们把打多的菜吃掉就算礼物啦”
“好。”
王璐璐憋了好多话要和她说,三个人一人一句,讲了很多校园里的趣事。
徐子然:“皓哥把宿管阿姨的仙人掌搬空了,哈哈哈”
冼然抱怨程皓:“你怎么这样呢?”
“我用一袋苹果和阿姨说好了,我养到毕业就还给她。”
冼然很喜欢仙人掌,笔记本上画过很多,水杯上也有彩贴。
“你养在哪里了?”
“班里空调上。”程皓骄傲的看着冼然。
冼然还以为是班里买的。
王璐璐打趣着说:“程皓太想你了,把仙人掌当成你来养,哈哈哈”
“我那么好养的吗,我可比仙人掌难养多了。”两人打成一团,徐子然偷偷碰程皓:“冼然没否认你想她。”
程皓眼里藏着笑:“我能听到。”
“嘚瑟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