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仲秋印象

天高，云淡，风轻，水甜，这就是我们小村子里的秋天印象了。

小时候，最喜欢的是仲秋的下午。

西去的阳光依然刺眼，却已不再灼人。

云彩淡淡或者只有青蓝的天空。

偶尔有风，吹拂掉夏季残余的燥热。

山溪里的水，此时格外的清澈，阳光斜斜的照下，流出一片金光灿灿。

抬眼看山，近前的小山不再像夏天那样扑面而来，反而给你较远的视效。

这时节，刚砍过柴。春夏孕育的繁茂的灌木都被砍掉了，小山不再那么郁郁，都能透过满山的松栗看到黄白的山体。

这也是我们最喜欢上山的时节，各种野果子都熟了。

下午放学或者周末，山上转个小半天，吃的心满意足，兜兜里篮子里还装着。

不过除了毛栗，其他的野果子一般都在回家的路上丢掉了。

野葡萄和精灵果太小太散，味道也很一般，吃着新鲜，却很容易让人兴趣缺缺；

“鸡爪子”又太过稀少，吃都不够哪里有的揣；山里红要去很高的地方才会有；

毛栗子可以采上一篮子带回家，剥好了，可以煮熟了再吃。

见到村子里炊烟起，阳光穿不过稀疏的林子，就都呼啦啦奔下山去。

送回去半篮毛栗子，趁大人不注意喝一气甘甜的井水，又吆喝着去到田野里玩。

收割过的秋天的稻田这时节是干干的，只剩下稻茬子和衰草。

尽可以奔跑，嬉戏。或者蹲在田沟边，耐心地等着洞穴里黄鳝上钩。

一般都是母亲或是奶奶喊着回家吃饭。

于是边和朋友们斗嘴边回到家，盛满一碗稀饭或是面条，抱着碗就往外跑。

村子里的孩子大人们都很少坐在饭桌前吃晚饭的。父亲们顶多耐着性子坐在饭桌前喝上两杯酒，就也端起碗出门，边吃饭边闲聊。

孩子们聚在某一家的电视机前看完十几分钟的葫芦娃或者忍者神龟，秋夜就来了。

秋天温差渐大，已经不是纳凉的季节。村子里也就慢慢地静下来。晚上八九点钟山村已经十分安静了。

趁着漫天星光或者一轮明月，缠着老人们说些我们既怕又好奇的鬼怪故事，这一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