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毒药 (三)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我的头套被扯掉的瞬间，我已经被带进了审讯室里，正中间一把铁质的桌椅自然是让我享受的。

我想起我十年前刚到刑警队报到，那时候对什么新鲜事物都特被的好奇，我就想试试坐在受审的这把铁椅子上舒服不舒服。我屁股刚挨住椅子，就觉得冰凉刺骨，一个马上就要退休老警察看见我坐在审讯室里玩儿，板着脸训我，说我坐在那里不吉利，怕将来真的要做这“冷板凳”的，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老警察十分认真的说我，你这后生不知道轻重，我这么一把岁数能哄你个这事？你年轻了，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此时此景，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们解开我反剪双手的手铐，重新把我双手拷在铁桌子的桌面上，我被人摁在铁凳子上，屁股大腿冰凉的直发抖，又一件铁护腿扣在我大腿上，刚才也说了，我在酒店时候刚洗了澡，指套着酒店的一件睡衣，三月底的夜晚，春寒料峭，我还被拷在这冰凉彻骨的铁椅子上，霎时冻的我直打哆嗦。

我以为这就算最坏的情形了，可这只是开始，我的头顶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开始嘶嘶的吹出来冷气，我有一种要被冻死的感觉，身体和心情都已经冰凉冰凉的了，今晚的罪可有的受了，我暗想。

突然，我脸前的大台灯也点亮了，白光一览无遗地晃着我，眼前一片白光，刺眼难睁什么也看不见。

两个身影在黑影里一闪，坐下了我的面前，我等了一会，只见一个人的面部被一个小火苗点亮，露出一张坚毅果敢的脸，一两秒后火苗消失，只留下一闪一闪的一个亮点儿。

“抽烟吗？”那个男人略带沙哑地说道。

“好啊。”我答道。

“抽烟可以，但你要老老实实地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吗？”

“我不知道该交代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更不知道我到了什么事。”

旁边一另一个警察猛然一拍桌椅，大喝道，

“你老实一点，你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我奉劝你，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听他说的话，心里有一种无以言表的感觉，既觉得亲切，又觉得可悲，我莫名其妙的被拷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浑身冷的抖说话也有些发抖，

“能不能给我披件衣服，你们看看我穿的什么，几月的天气啊，我就穿个浴袍。”

“先交代问题！”

我听他们的话，心里觉得更冷了。

“那你们问吧。”我无奈的说道。

“姓名？”

“籍贯？”

“现住址？”

“有无工作单位？”

“靠什么生活？”

几个常规问题后，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我大概也知道，在他俩背后的玻璃窗内还有别的人在旁听对我的审问，我的身份信息很快就会得到证实。

“你叫周泽？”

抽烟的那个老警察捏起一张刚由外面的人送进来的a4纸，看了一阵，抬起头似乎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还当过警察？”

“是，做了十年刑警。”

“没想到啊，你现在做的工作是，私人侦探？这是干什么的？”

“就是帮人调查他们想知道的事。”

“具体做什么？”

“没有具体的工作，每次都是见机行事，没有固定模式。”

“你接的说。”他踱步走在我的面前，仔细辨认我的脸。

“比如帮出轨的女人抓小三，帮人找走失的老人，甚至有人狗丢了，我也帮忙找…”

“那就是说有人出钱，你帮人办事了？”做记录的那个年轻警察问道。

“违法的事我不做。”

我淡淡地却十分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