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十九幅画作之一：《哺育的女人》

牛瘟病爆发以来，乳牛厂的一头接着一头死掉的奶牛尸体被抬上了卡车，女厂长瞧着自己的摇钱树没有了，悲戚的泪水刷地模糊了双目。

“请埋到我的房前吧，拜托了各位先生。”

市镇派来集中处理已经糜烂的散发出阵阵腐臭的乳牛尸体的工人瞥了她一眼儿，问：

“您以后不打算养牛了？”

“看行情和形势。”女厂长弯腰撩着裙边擦了擦眼泪，背后篮筐里睡着的男孩的脑袋歪了歪。

“第一，死牛对环境对您都有坏处。第二，病菌会影响其他活着的乳牛。第三，您的这个想法奇葩至极。”一个戴着口罩的工人说道。

女厂长说：“只要是人类生活的土地上，没有不埋死人的。”

工人没再理睬，又跑到牛圈里和同事们抬尸体去了。

走路慢慢悠悠的女厂长朝他们走去。

“止步！女士。”那工人又跑了回来，“您想怎么样？”

“请把这个将它们放到一块。”女厂长从围裙的布袋中掏出一枚刻着圣母像的铁质挂坠交予他，嘴唇有些哆嗦，“他们毕竟是我喂养起来的。您要理解。”

那工人握住，敬佩的目光打在她的脸膛之上。

中午，女厂长喂饱小家伙后背上一桶消毒剂，给空出来的牛圈喷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