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症结
陈长歌把凤头钗放在桌子上,他恬淡一笑道:“小侄也瞒虞婶婶,这两件东西虽然有价无市,但是如果用这两件东西向宫叔叔和虞婶婶换一个人的话,不知道两位是否愿意?”
宫志峰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儿,而虞灵韵微微的凝眉。
果然,来者不善。
没等宫志峰和宫青虞说话,虞灵韵直截了当说道:“恕我夫妇不能答应世子殿下的要求。”
陈长歌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说道:“你们长青宫一个江湖中的末流门派能够在这杯府衙制衡的粟阳存在至今实属不易,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帮你们长青宫出谋划策的那位继续为你们长青宫效力,恐怕他也没办法让你们长青宫躲掉这次被其他门派吞并的灾难。”
陈长歌的这话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在这两位夫妇的心头刺了一下。
这并非是陈长歌危言耸听,只是自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朝堂庙宇避免不了勾心斗角,江湖之中何尝不是如此?
长青宫之所以能够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一直苟存在粟阳的高大好阀门派之中,的确少不了那孩子周旋和出谋划策。
只是想到那个孩子,妇人就愈发的于心不忍,从他被带到长青宫,她何尝不是对他视若己出,那孩子虽然双目失明,但是一位满腹韬略的年轻俊彦,好不夸张的说,若是没有那孩子,就有长青宫的今日。
宫青虞算是听出了陈长歌这话的余味,她立马恶狠狠的瞪向陈长歌。
宫志峰摇头苦笑,今日的一切果然被那孩子一语成谶,他知道那孩子在这长青宫施展不开手脚,并非他绝情寡义,若是那孩子跟了世子殿下会更加的有前途。
“姓陈的,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宫青虞气呼呼的看向陈长歌问道。
陈长歌笑笑说道:“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跟你上山后看到你们山门的布置,就猜出了你们长青宫有高人坐阵。
我来粟阳不到一日的时间就被你们长青宫先拦截下来,我开始也觉得是你误打误撞遇到了我,只是现在看来不是了。”
陈长歌的话刚落音,一个手持绿竹拐杖的年轻人从大堂的后面走了出来。
年轻人一身素衣,面容清雅,只是一双眸子没有任何的神色。
“卿儿!”虞灵韵快步走过去扶住目盲年轻人,年轻人笑容温婉道:“娘,你就不要再固执了,如今只有世子殿下才能救我们长青宫。”
宫青虞也是快步走了过去拉住目盲年轻人的胳膊有些撒娇道:“长卿哥哥,一切都如你所料,姓陈的真是鸡贼。”
宫长卿苦笑,他把头转向陈长歌这边,陈长歌的内心也是惊异,不曾想这位高人跟他一般的年纪。
“宫长卿参见世子殿下。”他拱手抱拳对陈长歌说道。
陈长歌立马起身走到宫长卿的面前,他一脸灿烂道:“宫长卿,长青宫,用自己姓名八字来庇佑长青宫十几年,这要是传出去,你还不被大夏新帝请去跟国子监陆星官并肩。”
宫长卿显得有些腼腆,他说道:“世子殿下谬赞了。”
陈长歌半眯起眼睛,他对宫长卿抱拳行礼。
陈长歌的这举动让虞灵韵显得有些错愕。
而宫长卿像是能看见一样,他赶紧扶住陈长歌的胳膊,他赶紧说道:“世子殿下莫要如此,您这一辈可就真的折煞小人了。”
陈长歌一把握住宫长卿的手,他笑道:“本世子要顶你了,宫长卿就算本世子把你绑也要绑会溧阳去,哈哈!”
陈长歌笑的有些放纵,众人看到陈长歌这种有些失态的变现都是一脸的惊措。
自古英雄皆相惜,陈长歌在大殿中的话之前都被宫长卿听到了,陈长歌识他,他懂陈长歌,所谓一见如故,莫过于此。
“世子殿下,我可以跟你走,只是还望世子殿下保我长卿宫无恙。”宫长卿一脸认真的说道。
陈长歌拍拍宫长卿的说,那表情简直就像是捡到宝了一样。
他爽朗道:“宫长卿,就算本世子跟陆子台撕破脸皮也要保住你们长青宫。”
虞灵韵欲言又止。
而宫青虞神色古怪的看向陈长歌,这家伙脑子不会是被门给夹过吧,他对自己的哥哥未免也太那个了吧。
宫长卿再次对陈长歌抱拳行礼,陈长歌始终拉着宫长卿的手,他看向宫志峰说道:“宫叔叔,小侄可要向宫叔叔讨要几杯酒,宫叔叔可莫要拒绝啊。”
宫志峰哈哈一笑道:“世子殿下开口了,青虞把我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今日一定要跟世子殿下一醉方休。”
宫青虞是一脸的不解,虞灵韵无奈摇头,男人就是如此。
三人觥筹交错,宫志峰被两位晚辈劝酒喝高了,实在是喝不下去的他只好找借口逃掉。
宫长卿自然是敬多喝少,陈长歌喝的有些多。
“宫长卿,我这次来粟阳也是你预料之中?”陈长歌看向宫长卿问道。
宫长卿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听说溧阳世子要来粟阳,便让家妹出去试试勇气,可未曾想到殿下是当年和家妹把酒言欢的兄弟。”
陈长歌捏捏眉心,看来他跟余地龙做的糗事都被宫青虞说给宫长青听了去。
“哦?那你如何笃定我就会跟长青宫做成交易?”陈长歌又问道。
宫长卿苦笑说道:“溧阳世子在啼阴山夺龙运,又在魔阴山把龙运化剑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若是世子殿下真的跟以前传闻一样心胸狭窄,就不会做出如此的壮举。”
陈长歌咧嘴一笑,他又问道:“那你如何看待我在溧阳城杀尽地方官员?”
宫长卿喝了一杯酒,他说道:“殿下此举治标不治本,有大夏皇朝的耳目在溧阳,世子殿下虽然受制于大夏王朝,但好歹不会为军饷粮食担忧。
大夏王朝新帝即将继位,世子殿下的这一举动无疑是触了大夏新帝的逆鳞,若非如此,世子殿下不会以身犯险准备前往中原一趟。”
陈长歌所求不多,宫长卿能够看得真么远就已经很厉害了。
“司马琯称帝,那我该如何自处?”陈长歌又问道。
宫长卿苦涩一笑道:“世子殿下一气斩两龙,那两位可是新任女的至亲,世子殿下若是归顺朝廷,一切都还好说,若是不然,女的的忍耐心总归是有限的。”
宫长卿一语中的。
司马琯那娘们的脾气他如何不知道,这也就是一切问题的症结所在,那娘们如果真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和溧阳的三十万士卒还有喘息的机会。
若是那娘们死咬着他不放,他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故而这次以身犯险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