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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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军无私,法无情。

郭旌旗、孙忠、孔耀三一干人到了医疗队。

“军医,军医。”

“怎么了?”

陈军医放下了手中的镊子,扶住了孔耀三,往医床上送。

陈军医做了检查,治好了脱臼,可就是腰上的伤需要马上做手术。

郭旌旗连忙说。

“没关系,我可以付医药费。”

孔耀三的顶头上司尚全功气冲冲地走上来,抽出了皮带打在了桌子上。

“孔耀三,谁让你擅离职守,私自撤出演习阵地。你知道吗,我们连演习失败,就是他娘的因为你。”

“我...”

腰伤痛的孔耀三不能完整的说话。

“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不听命令,军法从事,来人啊,四十军棍。”

郭旌旗站出来劝说。

“别别别...他是为了救我受的伤,你就看着我的面子饶了他吧。”

“你是谁,敢来这儿插手?”

郭旌旗很少来军营,因此军官们都不认识她。

“我叫郭旌旗,是你们郭司令的女儿。”

“就是郭司令来了,我也不买账。”

尚全功深知郭守城严守军纪,所以说出来这句话。郭守城得知消息后,赶到了医院。

“郭旌旗。谁让你来这儿的?我告诉你了,不是不能擅入军营吗?”

“爹,你快给我说说吧,他要打孔大哥军棍,孔大哥都是为我受的伤。”

尚全功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郭守城大怒,

“四十军棍,打轻了,一百军棍。拉出去,打完再做手术。”

尚全功重复了一遍。

“拉出去,打。”

孙忠和后面同班的弟兄们跪倒在郭守城面前,请求郭守城网开一面。

急的郭旌旗蹦了起来,拽着郭守城的衣裳。

“爹啊,你就饶了他吧。”

“尚连长,去查查,马怎么会惊?谁的问题,处理谁。”

“是。”

尚连长去查马受惊的原因,原来是训马人喝醉了,上报马匹失误。训马人被打一百军棍后,撤职。

“爹,他是为了救我,马受惊了,他杀了马,也是立功。你就饶了他吧。”

“战儿,我不管他是谁,你是谁,功是功,过是过。军无私,法无情。你的账我回家再跟你算。”

郭守城走回到司令部,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水。

“爹,你开门,你开门。放了他,放了他。”

郭旌旗急哭了,心疼坏了余贞。

“司令,司令。战儿都哭了。你就这一个女儿,你不心疼啊?”

郭守城怒斥余贞。

“我是他爹,当然心疼,但军队就是军队。”

余贞推开了门,拿出来手绢儿擦着郭旌旗脸上的眼泪。不一会儿有警卫员来报。

“司令,孔耀三杖刑完毕,尚连长请求为孔耀三手术治伤。”

“告诉尚连长,可以。”

郭旌旗用手擦拭了眼泪,跟着警卫员跑到了尚连长面前。

“孔大哥呢?”

“在哪儿。”

尚全功告知了郭旌旗在哪儿,郭旌旗赶到了孔耀三的面前。

“孔大哥,孔大哥。”

郭旌旗一把攥住了孔耀三的手,孔耀三又为之一振,愣了一会儿,试图挣开郭旌旗的手,一来郭旌旗的手攥的太紧,二来身上的剧痛使得孔耀三已经使不上力。

孙忠在一旁,一面为大哥受伤而伤心,一方面又为大哥爱情的第二春而高兴,尴尬着这一画面。

当时受过郭旌旗接济的地痞们也与孙忠如出一辙。只能一旁站着,不能上前帮忙。直到抬担架的士兵过来,孙忠搭过手,孙忠的好弟兄们将孔耀三抬上了担架,孔耀三由于剧烈的疼痛,抬上担架后,立刻疼晕了过去。

“孔大哥,孔大哥。”

郭旌旗已经泣不成声了。

余贞急急忙忙地赶到,擦拭着郭旌旗的眼泪。

“战儿,不哭了,不哭了。”

郭旌旗和余贞一起跟着担架到了医院,在手术室外等待着。医生出来了。

“谁是负责人?”

郭旌旗有了站出去的冲动,孙忠上前。

“我是他的结义兄弟,我大哥怎么样?”

“他的皮外伤没有问题,只是,腰伤要静养一个月,慢慢恢复,而且,不能轻易移动。”

郭旌旗站到了孙忠前面,对医生说。

“我可以,去我家,我照顾他。医药费,我也会付。”

“郭司令签了字,这医药费可以从军费中出。”

“不行,他为了我受的伤,我出。”

郭旌旗从家中找出了郭守城送给她的钱,拿出来交医药费,可还是不够。

郭守城得知,让管家给了余贞一百大洋,让余贞送给郭旌旗,郭旌旗得知,亲自来到了司令部,

“爹,我谢谢你,谢谢你让妈送给我的一百大洋。”

“战儿,我知道,你善良,讲义气,知恩图报。但军队,就是军队,孔耀三,我听尚连长说过,有勇有谋,你肯为他哭着求爹一次,值得。”

“爹,我还想为他请假,医生不是说一个月吗,我把他带咱家,照顾他。”

“你的事我还没处理呢,不过,受人滴水恩,必当涌泉报。我同意了。”

“谢谢爹。”

郭旌旗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郭旌旗亲自为孔耀三收拾屋子,收拾完了之后,正坐在床上擦拭着汗水,孔耀三被两个士兵抬着担架来到了屋子里,孙忠一旁招呼着。孔耀三大声地喊道,

“我怎么会来这儿,抬我出去,抬我出去。”

郭旌旗发了令,孙忠招呼两位弟兄马上走出了房门,孙忠赌定了孔耀三爱上了郭旌旗,郭旌旗也爱上了孔耀三。

“你们出去,马上回军营。”

孙忠为了制造机会,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忠,你个混蛋,你个混蛋。快回来,快回来。”

郭旌旗看出孔耀三不愿意待在郭府,于是俯下身子,对孔耀三说。

“你就好好在这儿养伤,每天我都会来看你。”

郭旌旗招呼了下人来把他安顿好。

孔耀三剧烈地挣扎,但腰上的伤,痛的孔耀三不能翻身,也就只能服从郭旌旗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郭旌旗拿了棋盘、棋子来看孔耀三。

“孔大哥,你稍等,我让人上街给你买了排骨,一会儿,汤就给你送上来。你喝完了汤,我就和你下棋,你会下棋吗?”

孔耀三冷笑了一声。

“下不好。”

“我教你,我爷爷是BJ第一棋。”

孔耀三无心听她说话,把玩着大姐送给他的令牌,时常怅然若失地透过窗户望向远方。

郭旌旗为了解闷儿和他聊天。

“这是你心上人送你的?”

“不是,是我大姐。”

“她在哪儿。”

孔耀三皱了一下眉头,不情愿的回答。

“她死了。”

“对不起,孔大哥你有妻子吗?”

“她也死了。”

郭旌旗苦乐交加。苦的是伤到了孔耀三的痛处,乐的是自己可以追求孔耀三。

“你的亲人。不。”

郭旌旗意识到问错了,孔耀三必有难言之隐。

孔耀三想起来二姐孔向蓉和两个孩子,两只眼睛泪水将流,但又不敢也不想在郭旌旗一个女孩儿面前露怯,只能把眼泪留在眼框里,有了剧烈翻过身去的愿望,但疼痛阻止了这一切。

郭旌旗为自己的失误自责,马上扶住了孔耀三,缓解疼痛。

“小姐,汤好了。”

桃香把汤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