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年汉方神话

于雪球第二天如约来到贤余人才站。晓笙悄悄把他拉到一边，问：“兄弟，你没问题吧？你没看出来这人才站就是个鬼畜之地吗？正常人经历过昨天那些奇怪的事，都得赶紧跑路，你还巴巴地来送至少一个亿的服务费？不太合理。”

于雪球见晓笙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解释说：“没办法，这是唯一一家敢答应我帮我实现星际旅行的。我都托关系到空间站上了，都没人敢答应我。你说，我不来这里，我还能去哪呢？晓笙教授，咱们不能把钱看得太重要，区区一个亿，换我一个可能实现梦想的机会，这可太合理了，上哪去找这么值的事？”

一席话说得晓笙羞愧难当，恨不得立刻掏出自己的那一个亿，来实现梦想。

不过，他既没有梦想，也没有一个亿。

晓笙无奈地说：“有钱真是好啊！”

于雪球拍拍晓笙的肩膀，说：“晓笙教授，你是知识分子，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钱更美好的！”

晓笙迷茫了一会，试探地问：“正义，公平，法治，还有可持续发展？”

轮到于雪球迷茫了：“啥？答案是钻石和古董，还有我的星际旅行。这些可不是钱一定能办到的，必须得有钱还有缘分遇到真货。浅白一点，就是钱多运气好。这才稀罕呐！”

“旦飘飘，于五亿来了！”武静看见于雪球，回头就喊还在二楼的旦飘飘。然后自己欣喜若狂地迎上去，那眼神像是要把于雪球生吞活剥。

“武静小姐，你控制一下你自己！”于雪球想起昨日惊恐的一幕。“你条件这么好，按道理说不会单身缺男人如此饥渴啊？难道你遇到我之前都是单身主义吗？”

仇文笑嘻嘻地搭腔：“于总您想多了，她哪里是单身主义，她单纯是没人要。”

“来了，来了。”旦飘飘夹着一沓A4纸，袅袅婷婷地下了一楼。她不露痕迹地把晓笙撞开，自己站在于雪球面前。“于总太守时了，我的方案差点就没做出来。于总您这边请。”

于雪球看了一下开会的阵容，一向柔和的双眼中有些不满：“全部都来跟我开会？你们四个人外加一个木乃伊，我这边就我自己？”

被绷带包得像个木乃伊的尼墨激动地哼哼唧唧手舞足蹈。

仇文几人一听尼墨爆粗，赶紧按住他，赔着笑脸说：“他说欢迎光临！”

旦飘飘笑容还挂在脸上，僵住了，有些不解：“于总，我们所有人都上阵，这不是代表重视您吗？”

于雪球摇摇头，说：“老板娘，你还是太年轻了。我看你都没有接手过什么大项目吧？大项目，能和这么多人谈吗？你见过所有国家都进场的常任理事国吗？”

“啊？”旦飘飘几人还是没听明白。

于雪球叹息，深入地解释：“你们这样很不专业，会让我怀疑我的钱是否花得恰当。我给你打个浅白的比方，如果我是站长，我天天拉你开会，你会是什么心态，肯定只想着混过去，能积极踊跃地提出意见吗？你起的作用除了烘托气氛之外，还能有什么？一个重要的项目会议，需要气氛组吗？不需要！人多的会议往往是不重要的，重要的会议往往不需要决策层以外的人员参加。只有无聊的鸡毛蒜皮，才需要开大会来打发时间。我的星际旅行对你们来说，价值五个亿，这不是鸡毛蒜皮级别的会议，闲杂人等无需发表意见。”

旦飘飘几人听得一愣一愣地，老板娘低声问伙计：“你们确定这是昨天的于雪球吗？是我看错人了，还是他昨天回去吃了补品，补好脑子了？”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霸道总裁啊！”武静开始双眼绽桃花：“老板娘，你要是不准我用美人计，我可要跟你急眼。”

旦飘飘使了个眼色：“不要激动，我这是人才站，不是风化场所，你最好是按照法律来说话和行动，不要连累我。”她又抬起头，对于雪球说：“于总教育得很有道理。那就让卑职跟于总单独谈一谈。你们其他人去别的地方候着吧。”

几人一听，感觉机会来了。由仇文打头：“这附近也没啥地方好去呀。”

旦飘飘拉下脸：“不要搞事情，十公里外不是有个大型商场吗？里面很多观赏盆栽，够你看一天的。”

仇文老脸一红：“没钱，哪来的心情看啊？”

旦飘飘幽怨地看了仇文一眼，极其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拿去。不买到今晚，不要回来。”

仇文和晓笙围上去，把钱拿在手里：“这点钱哪够买到今晚啊？”

旦飘飘担心于雪球会生气，连忙又掏出一大沓钞票：“快走，快走！”

两人兴高采烈地拿过票子，架起尼墨，头也不回地出了人才站：“不到天黑我们是不回来的！”

武静却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旦飘飘推了武静一下：“你走啊！”

武静坚决地说：“我不走！于雪球这个项目，我谈定了！”

旦飘飘看她没有回圜的余地，强笑着跟于雪球说：“于总，咱们总得有个做会议纪要的，要不，就两个人一起？”

于雪球歪着头想了想，“没问题。不过我这边，还得加点人。”说完他打了个招呼，人才站门外齐刷刷进来十个人。

这十个人壮得像一座山，人才站打开的门缝都被挤坏了。

旦飘飘听着玻璃门叽呀叽呀地，心里那叫一个疼，暗暗喊着我的门！可是为了那五个亿，生生地忍下来了。

于雪球特别怵武静，经历了上一次体检之后，生怕自己贞操不保，这次特地带了十个保镖来护驾。

旦飘飘疑惑地问：“于总，不是说重要的会议人不能多吗？”

于雪球气定神闲地说：“这些不是人，是我的武器。”

武静悄悄地问旦飘飘：“老板娘，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旦飘飘用手挡着嘴型，悄声说：“怕你侵犯于雪球。你不要动手啊，对方人这么多，群殴起来很容易会造成涉黑的情况。你一定要管住自己的手，不然，我的剧本里就没有美人计、只有桃园结义了。”

武静也悄悄地说：“老板娘，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旦飘飘瞪起眼睛：“不当！”

武静点点头：“好的，那我就讲吧。我也不识字，你叫我做会议纪要？”

旦飘飘才回过神来：“那你也当保镖吧，有你在，我气势特别足。”

“呵呵！”武静冷冷一笑，直接伸手拿走了旦飘飘的文案文件夹，“拿来吧你！我开会，你当保镖！不然，我就告诉于雪球，你只是想催眠他，欺骗他。”

旦飘飘万万没想到，武静为了于雪球可以如此绝情。她甚至有个错觉，自己是不是该好好地考虑一下晓笙说过的话。

“行吧。你到时候听我的暗示和提醒啊。”旦飘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于雪球在十个大汉的簇拥之下，安心地坐在沙发上，“方案呢？”

武静把方案递过去，于雪球一翻：“太长了不看。你们口头说说，怎么送我上天？核心技术是什么？”

这是旦飘飘写的方案，武静哪里知情，她不慌不忙地接过文案，转手递给旦飘飘，说：“旦飘飘，你给于总解释解释。就按我们昨天说好的，精心为于总量身定做的那套方案。”

旦飘飘此时很想一拳锤过去，奈何武静的武力值摆在那里。她清清嗓子：“三句话，就能让于总明白我们整个方案。”

“我们采用千年汉方热动力系统发射微型火箭。”

“火箭上只有你和十麻袋的念珠藻。”

“目的地是火星一个大约11米深的湖泊。”旦飘飘合上文案，简单扼要地说。“于总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千年汉方热动力系统，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于雪球问。

武静抢着回答：“应该是尼墨背着你玩跑酷的意思。”

于雪球反应不过来，“什么？”

旦飘飘悄悄地掐住武静的后脖子，强颜欢笑地说：“这是我们人才站文化传承国学大师仇文，用毕生精力研究和破解古代典籍，才还原出来的热动力系统，属于他个人知识产权专利。所以不方便展示，但是上天的效果可以保证的。”

武静连忙附和：“不传之秘，不传之秘。”

于雪球还是觉得不相信，脸上疑云重重：“怎么都没听其他人提起过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技术吗？你们之前做过实验吗？”

旦飘飘毫不迟疑地说：“当然！不然您以为当年嫦娥是怎么奔月的？后羿又如何能射下来九个太阳？”

于雪球越听越不对劲：“嫦娥奔月，可以说是热动力系统帮忙。后羿射日，和上天有什么关系？”

“后羿那个动力系统是个次品呀！”旦飘飘言之凿凿地说：“一支弓箭的射程能有多远？于总，以您的聪明智慧，您不至于相信一支箭能射到太阳，也不相信后羿用了动力系统升天，缩短了和太阳的距离，才把太阳射下来的吧？”

于雪球有些迟疑地说：“我还以为这些神话都是骗小孩的呢。”

旦飘飘郑重其事地反驳：“任何神话都是一个民族最悠久的历史记载。只不过人类的记忆力有限，传承下来的信息也不是百分百能被解读，同时人类又有天然的欲望要去合理化身边的世界，去认识这个世界，就强行解释了很多历史，脑洞太大就成了神话。如果于总您能成功地在火星着陆，假以时日，也必定可以成为一个民族。而你乘坐着我们微型火箭从天而降的真实事件，在几万年后也会被添油加醋地讲述成神话故事。”

于雪球听得眼睛一亮，胸腔膨胀得能听到心脏在嘭嘭嘭跳动。

旦飘飘继续说：“据我所知，你们的神话故事《山海经》里就记载了不少真实事件，只不过呢，没能还原事件的真实面貌。比如夸父逐日，后羿射日，女娲补天，大禹治水等等。这些都是发生过的，但不是你们想象得那么无厘头和魔幻。一切都是有事实和需求基础的。”

武静点点头，“我也认识伏羲呢，差点就被他拉去当打手。你们怎么想的，觉得他和女娲是兄妹？”

听到武静插嘴，旦飘飘突然顿住，她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说漏嘴。她小心翼翼地盯着于雪球，生怕他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神话是真的？”

于雪球低头想了想，果然反问：

“《山海经》是啥？”

旦飘飘连忙掩饰过去：“没啥，一部玄幻网络大电影。”

于雪球轻松地笑了：“老板娘你明知道我不怎么上网的。你刚才说，我有机会在火星再造一个民族。可是，微型火箭上不是只有我自己吗？那我怎么繁衍呢？”

旦飘飘一时语塞，她也不好直说，暴露了自己随口骗骗于雪球的事实。

武静一拍胸口：“我……火星上有个像我一样美貌的女子，你花点心思，就能在一起啦！”

“像你？”于雪球把武静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你好像还没发育。还是等几年再说吧。”

于雪球转问旦飘飘：“我能带夏小雨去不？”

“为什么？”旦飘飘问，“不行，微型火箭只能坐一个人。”

尼墨浑身是伤，能不能赶在这个月内痊愈，还是个未知数呢!要他驮两个人，说不定当场就把他累死。

于雪球表情非常失落。夏小雨跟他说，贤余人才站能实现他星际旅行的梦想。他才找上门来。

夏小雨还说，只要他能去火星，夏小雨就答应他复合。

于雪球不想回来之后再复合，他更希望能跟夏小雨一起去火星。万一回不来，他可以用生命保护夏小雨，感动她，两人在火星上当一对神仙眷侣，再造一个民族。

民族就叫做……于夏族吧，叫夏于族也能接受。

要不是夏小雨信誓旦旦，要他来贤余人才站，他还真的不太相信这几个人的能力。

不过，只要是小雨说的，那他照做就行了。

于雪球勉强地笑了笑，对旦飘飘说：“一个人就一个人。那你得保证我可以回来哦!”我还要回来娶小雨呢!

旦飘飘哪里知道面前站着的是小雨的舔狗，见他不坚持两人上天，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

“我们的狌狌……千年汉方热动力系统需要点时间做维修和检查。于总您也要在人才站里好好地锻炼身体，提高体能素质，才能以最好的状态着陆。”旦飘飘对于雪球说。

这是晓笙交代的。如果要沉浸式地催眠一个人，最好是先了解他各方面的习性和各种时刻的心态。所以，要把于雪球留在人才站里，和大家共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