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质疑
数日后。
看似大大咧咧的成是非，悄然离去。
从小过惯了市井生活，习惯了欺骗日子的成是非，在本以为终于找到可以信任的知心人，却再一次尝到了被人欺骗的滋味后。
痛哭与委屈的情绪同时混杂在一起。
他在最后，还是没能过得了自己内心的一关，选择了离开。
皇帝陛下耐不住云罗的反复请求，更不忍心看她整日颓废度日，每天都情绪低落得连饭都不怎么吃。
无奈之下，再次将铁胆神侯召进了宫内。
正德皇帝坐在龙椅上，得知成是非考研失败，没有取得护龙山庄黄字第一号的大内密探身份后，和铁胆神侯朱无视寒暄了几句。
“太后觉得成是非是难得的人才，如今通过不了考验，太后必定很失望。”
“护龙山庄纪律严明，既然考验没能通过，当然不能任用，我想太后一定会明白。”
“正所谓是宁缺毋滥，更何况这大内密探，乃是朝廷精英中的精英，纵是太后喜欢，也不能为此毁了护龙山庄的名声。”
“皇上英明。”朱无视答道。
杨浩站在朱无视旁边，面带不屑。
这幅神情被正德皇帝全然收入眼中，护龙山庄大内密探事关朝廷安全，对于成是非的考研过程他也是做了一些打听。
但是关于详细的具体内容，他也知道的不多。
如今，正德见杨浩明显是有不同意见，想起昨日宫内人员传来的报告，忽然有些好奇成是非的考研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德皇帝向杨浩询问道：“对了，杨指挥使我听说在成是非的任务考验中，你好像也参与其中，全程都进行了观看，你是否对此有什么看法？”
“看法不敢说，问题倒是几个。”
“哦？锦衣卫和护龙山庄都同属情报组织，负责保护朝廷安全和国家机密，想必在这方面你也有着不少相关的经验和技巧，既然如此，杨指挥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杨浩转过头看了一眼朱无视。
“请问神侯，成是非在第一日在约定的时间内，于考验中成功取回了尚方宝剑与丹书铁券两件宝物可否属实？”
“属实。”
“那又请问神侯，成是非在第二日看见护龙山庄被攻破后，孤身一人前往刺客逃离地点，奋力与胆大包天的刺客拼命相斗，又是否属实？”
铁胆神侯听着杨浩的问题，面色渐沉。
他心知杨浩在故意把话题往结果上诱导，而忽视成是非过程中过犯下的错误，因此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杨指挥使，你想说什么？”
杨浩笑了笑，反问道：“我就是单纯地想问问，成是非在考验中几乎每个人物都完成得非常出色，不知道神侯你指成是非不适合担任黄字第一号大内密探，又有什么依据呢？”
曹正淳点点头，对杨浩的看法很是认同。
“不错，老奴也很想知道神侯的依据是什么，如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怕是神侯掌控护龙山庄，有动用私权的嫌疑啊。”
正德皇帝顺势看向朱无视，也在等待他的解释。
朱无视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身为大内密探除了实力与智力过人之外，最重要的还有远超常人的判断力与忍耐性。”
“成是非虽然武力高超，却对身边人没有丝毫的防备，就连这场护龙山庄准备的戏份都看不出来，将来的他在出任护送山庄派送下来的机密任务时，又怎么保证他不会被敌人欺骗，泄露掉国家重要消息呢？”
“这就是臣，认为他考核失败的理由。”
正德皇帝听着朱无视的回答，微微颌首，颇觉得有些道理。
曹正淳眼看着朱无视三言两语就得到了正德皇帝的认可，心中交集，急忙看向台下依旧表情淡然的杨浩，知道他定是还有下文。
“陛下，不如咱们再听听杨指挥使是怎么看的？”
正德皇帝稍作沉吟，若是换个人，考虑到朱无视身为他的皇叔，手下又掌控着护龙山庄，很有可能将此事默认过去，不再追究。
但如今云罗日日碎念，着实是让他这个宠爱妹妹的哥哥，被她搞得心烦不已，多日来耳边都不得清净。
又恰巧，当今锦衣卫和东厂同时发起质问。
正德皇帝想着太后对成是非的厚爱，终究还是打算将这个事情弄个轻轻清楚，也省得到最后落个两边都不太讨好的地步。
“嗯，不错，杨指挥使，不知道你对此还有什么看法？”
杨浩上前一步，直接对着朱无视大声质问。
“铁胆神侯，你考验成是非没错，甚至故意演一场护龙山庄沦陷的戏份来考验成是非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没有错，但你错就错在不该将云罗郡主牵扯进来。”
“云罗？她怎么也牵扯进来了？”
听到云罗的名字，正德皇帝也是一愣，这才望向朱无视。
朱无视抬起头，迎着正德皇帝的目光，似乎没有任何的退缩，就像是在讲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云罗郡主与成是非关系交好，更是一直在考验中陪同成是非，为了让成是非上当，云罗郡主的配合自然必不可少，况且此事我也在事前征求到了云罗郡主的同意。”
“皇帝陛下若是不信，可将云罗郡主唤来，细细询问。”
正德皇帝当然不可能将云罗亲自召唤到这大殿之上，先不说他刚才不久才见过云罗，虽然她神色略显憔悴，但身体健康这一点乃是朝廷内的御医亲自保证过的。
再者，若是真的把云罗召见过来，又把朱无视的脸面放于何处？
“神侯的话，我自然是信的，这一点还请放心。”
正当正德皇帝偃旗息鼓，打算就此将和成是非的事情略过，免得因为一个小小人物，而伤了他们叔侄间的感情时。
杨浩却是一言打破了现场原本缓和的气氛。
“铁胆神侯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问题就在这里。”
“云罗郡主身为千金之躯，岂能为了你这护龙山庄的小小试炼，就配合你手下天地二位密探，一起上演这出云罗郡主被歹人欺辱，简直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戏份。”
“你纵然手下做出这种轻薄之事，我到要问问，神侯你可曾还在意过皇室成员的身份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