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分开的尸身
欧阳枫听到管家的话，脸上顿时也失了颜色。
难道那血字，是郑大人的血？
管家哭丧着脸，似乎马上要落泪了，欧阳枫立即亮出了自己的腰牌，安抚他说：“别慌，先带我去看看。”
管家听到欧阳枫的指引，镇定了一下心神，便转身带着三人往后院走去。
欧阳枫感到奇怪的是，院子里怎么安安静静，除了走廊上的几盏灯笼，怎么没见丫鬟下人之类的呢？
不一刻，管家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挂着两盏大灯笼的门前，说：“这是老爷的书房，他，他本来是在这里读书的。”
欧阳枫跨进房中，映入眼中的正是一具尸体躺倒在房间中央的地面上。
不，应该说是尸体的头以下部分，被人把双手双脚故意摆放好的，放在进门正对的地面上。
死者的双手向两边一字型摆开，双脚却并拢了合在一起，整个尸体看上去就像一个“十”字。
死者的头颅已经被人斩断，放在尸体头部往前一尺远的地方。在头部和身体中间，满是已经凝固的鲜血。
九公子俯身去检查尸体，欧阳枫迅速查看房间中的角落，看看有没有人偷藏着或是有什么线索。
窗户半开着，书桌上的蜡烛还剩小半截。除了地上的血迹和尸体，再无其他可疑的东西。
欧阳枫望向在一旁偷偷抹泪的管家问道：“管家，郑大人府上只有你们两个人吗？其他人到哪里去了？”
“除了老爷和我，还有四五个下人，他们都在后院和厢房里休息。其余的人，都已经回到老家去了。”
“你是什么时候最后见到郑大人的？”
“大概是一个时辰前吧，当时老爷要去书房读书，我就指挥下人们收拾了一些杂物，正在前厅打盹，就被你们的敲门声惊醒了。”
“你进来的时候，门是开着还是关着？”
“我过来敲了两声无人应答，就斗胆推开门看了一眼，才看到老爷被杀了。当时，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
如此说来，凶手并没有想制造密室之类的机关。
但是这开敞的门窗，又从哪里找到凶手的痕迹呢。
九公子站起来摇摇头说：“颈部的创口平整光滑，似乎是一刀斩下。胸前的刀伤直刺心胸，这是致命的伤口。”
陆婉宁看着地上的那个尸体，奇怪的问道：“按理说，死者死前应该是在桌前或者，去给人开门然后被一刀刺死，是不会有这种形状的。凶手把他刻意摆成这种形状，是不是别有用心呢。”
婉宁说的很有道理，凶手想要表达什么呢？欧阳枫看着眼前的“十字的“十”字，思绪迅速翻滚。
“是要杀十个人，还是说是第十个人？”
“嗯，别忘了，今天的日子是初十。”
“那凶手把死者的头割下来又没有带走，为什么杀死了郑大人还要多此一举呢。”
欧阳枫摇摇头，凶手既然如此缜密，自然不是多此一举，他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欧阳枫再次扫了一眼房间，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东西，那是放在书桌上的一张纸。
欧阳枫立即走近，这张纸是压在镇纸下面，上面用红色的血写着的，也是一句话，“斜月高挂东南方”。
又是一个谜题。
这纸上的血是不是就是郑大人的血呢？这谜题又是谁写的？
欧阳枫心中立即涌现出蓝尹的背影，那张字谜那个戏文，不正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
他转身对管家说：“管家，最近家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前几天正是新春佳节，老爷也是和和气气开开心心，并未有何不妥的地方。”
说到这里，管家的眉头皱了一皱，他说：“老奴回想起来，要说不寻常，在腊月中，有一天，老爷退朝回来后，曾经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书房，第二天，就把所有家眷谴回了老家，只留下我等几人照应门庭。”
欧阳枫又是心中一凛：“他可曾说过有什么事吗？”
“并未说起过。不过那几天，他一直很不安，似乎有什么担心的事情。不过，过了新春，他又好了恢复了正常，他还对老奴说，要河北老家看望夫人和公子呢。”
欧阳枫再次回到书桌前，仔细的翻看起了桌上的纸张，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郑大人所担心之事的只言片语。
桌上都是些白纸，还有一些郑大人死前胡乱写就的文章，被揉成一团堆在一边。欧阳枫一张纸翻看，发现上面的字迹相当凌乱，却也没有记载着什么内容，显然，当时郑大人的心极其惊慌。
他所为何事？那天上朝发生了什么？
“管家，还记得郑大人是从哪天开始不正常的吗？”
“大约是腊月二十五，也就是春节前几天。”
这时九公子突然说：“咦，这是什么？”
他站在房中那盏立着的灯烛前，伸手往灯罩里面刮了一下，摸出一团黑色的粉末。
“是纸灰，郑大人生前曾经烧过什么东西。”
管家说：“这个小人不知，不过书房已经几天没有打扫了，这也是老爷安排的，以前是夫人亲自来打扫的，自从夫人回乡去后，就没有下人进来扫过。”
“郑大人当时说过，为什么要夫人一家回乡吗？”
“并未和我们说起，只是一切听从老爷的安排。”
“公子多大了？”
“十四岁半。”
“如此年纪，不应该在此读书吗？怎么也回去了呢。”
问起管家这些事情，他一概不知，看来郑大人平日里并未对他谈起过这些。
陆婉宁在一旁说：“郑大人是不是在朝中得罪了什么大官，所以被人仇杀呢？”
九公子摇摇头说：“不会的，哪怕是当天上朝发生了什么争执或者龃龉，朝廷的官员也只是会尔虞我诈、打击对方，不会用这种方法泄愤。”
“不错，直接杀人，还要砍掉他的脑袋，这得有多大的仇呢！管家，你们老爷有什么仇家吗？”
管家听到陆婉宁描述老爷的惨状，又不禁掩面而泣：“老爷平日里还算是深受爱戴，在朝廷更是左右逢源，不曾听说得罪过什么人，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要对，对他的身体如此残暴…”
欧阳枫皱紧了眉，他安抚管家说：“好了，管家，你快去找个下人，去找六扇门的飞捕头报案，请飞捕头派人来此处置现场。”
接着，他往外走着说道：“我们走。”
陆婉宁在后面追着问道：“去哪里？”
“既然是他出的谜，自然他知道答案。”
“噢，你是说我们去找…”
欧阳枫停了一下，他的眼光中充满着愤怒与斗志：“不错，我们去找蓝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