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人愿
赵玉凤黑着一张老脸地，提着一个丝巾包褒，走在没有月光的黑夜之中。她是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性格，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为了女儿，她只能豁出去了！女儿蓝小玉，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却是自己一手养大的。自五岁时起，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伺候过了。更何况，自己还从来就没生过孩子！蓝小玉，就是她的唯一。她的前半生里，招赘过三个男人，从未出过嫁，为的是，自己的老娘。在她的记忆里，老娘四十几岁，五十岁还不到，就单着地带着她了，再没有过别的男人。那时候，她还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那个年月里，一个女人，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过日子，是很艰苦的！所以，她长大以后，为了回报老娘的恩情，她只招赘，而不出嫁。她更知道，自己不是老娘亲生的！但是，老娘却视她如命！所以，她只招赘，而决不出嫁。第一个男人，招赘了五年，走掉了。原因是，她既不能生养，性格还倔犟。第二个男人，虽然是多呆了一年，最终，和第一个男人一样，离开了。第三个男人，虽然是没打算离开，却是个药罐子。还没到她家来呢，就是一个病秧子。只在她的身边，存在了十一年。四十几岁的她，再也不想再找男人了！老娘也在第三个男人走的第二年，去世了。她赵玉凤，也就承担起了，撑起一个家的担子了。篮小玉是她赵玉凤拣回来的，寄养在老娘身边的。幼小的蓝小玉，是她佬佬用米粉喂出来的。她跟她老娘一样，蓝小玉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她也视蓝小玉如命！因为，她自己不会生养。女儿蓝小玉，让她去退亲！她问也没问一声，就答应下来了。几天前，庄前屋后的议论，她赵玉凤是听到的。
“妈，您别误会！退亲，不是人们议论那个样子的！而是，先前，我被那个混蛋给玷污了！我已不佩和柱子哥在一起了！所以，我才决定退亲的。”蓝小玉说。
“什么？”赵玉凤炸了起来。紧接着问：“不是你自己愿意的？”
“不是！在他之前，我的心里，一直只有柱子哥。”蓝小玉说。
“这小杂种！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去”赵玉凤说着，就要恕气冲冲地向外冲。
蓝小玉急忙一把抱住赵玉凤，突然痛苦地哭了起来。说：“妈！不可以！你这样去嚷嚷，你让我的脸往哪放啊？”
赵玉凤愣住了，她在心里说“是啊！我咋这么不考虑后果呢！……房前屋后议论了多少天了，我这样地嚷嚷，又有谁会相信，我女儿不是自己愿意的呢？”
“那你说怎么办？”赵玉凤问。
“您去把亲退了吧。”蓝小玉有气无力地说。
“以后呢？”赵玉凤问。
“以后……，还能怎么办啊……”蓝小玉没有说出口外，也就等于说出口外了。
赵玉凤的心里很不爽，说：“就这么地便宜那小杂毛了？”
“妈！烦劳您，您就去吧！”蓝小玉说。
“不再考虑了？”赵玉凤问。
“……都怪他！一直不来找我，让我心情不好，才让那人有机可乘的！”蓝小玉恨恨地说。
事已至此，赵玉凤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有照着女儿的意思去做了。女儿蓝小玉，就是她的唯一。又更何况，在她这个年龄段的人，都是受着古老传统影响左右着的。女儿说，让那混蛋给玷污了，也就意味着什么了。她们那一代的人，把女人的第一次，看的无比重要！蓝小玉她们这一代的人，还处在传统与新时期的夹层之中。蓝小玉对于自己的第一次，也看的，无比的重要。
蓝小玉，两年前就和赵大柱定了婚。定婚之前，两个人就要好。定婚以后，更是相处的不分你我了。
蓝小玉和赵大柱两个，从小就在小王庄的地方长大。赵大柱长大成人之后，就经常去蓝小玉家去帮忙。因为蓝小玉家，只有娘俩，没有男人，重体力活，很需要帮助。
赵大柱，安照传统的辈份排列，比赵玉凤免一辈，是赵玉凤娘家堂哥的儿子。虽然赵玉凤是领养的，但是，赵氏家族里的人，都很带见赵玉凤，从没欺负她是抱养的。本来，赵玉凤就是抱中抱！她妈，也是抱养的。只是，赵氏一门，很讲义气。
赵玉凤，对于八杆子打不着的娘家姪子赵大柱，很是满意！上中等的个头，不胖也不瘦，模样也帅气。与女儿走的近，从来都没有制止过！当赵大柱找人前来提亲说媒时，二话没说，直截就答应了。巴不得，他们两个，近快就结婚呢！却没想到，他们两个，却走成这种结局。她虽然是很不愿意看到，但却又是没有办法！
赵玉凤敲开赵玉兵家的门，没脸进屋。站门外，将丝巾包褒，递到了门里，说：“玉兵弟，桂英弟妹，对不起你们家了。”说完，没等屋里人说话，她就转过身来地走了。
蓝小玉真地退了婚，人们又是一番议论。谁也不知道，那天傍晚，河弯那边发生的事情。
没过几天，曹仁富也没找人，就和他妈两人，上蓝小玉她们家提亲来了。赵玉凤和蓝小玉娘俩，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应允。
“小玉她妈，蓝小玉到我们家去，是决定不会愁日子过得，你就放心好了。你瞧我们家小富，又有头脑，又能干。他只要一踩油门，每天都能拿到几十块钱回来。”孙金香说。
“我家小玉可是不会挣钱的主儿。”赵玉凤说。
“没关系了啦！有我们家小富挣钱就行了嘛！”孙金香说。
“我老了以后，你们家还得给我买棺材，把我给抬到田地埋了！”赵玉凤说。
“那是应该的，你没有儿子，又没有别的女儿！……等你身子不灵活的时候，就可以搬到我们家去住了。……现在就让你去，你也决对不会去的！你说是不是？”孙金香说。
“现在肯定是不会去的。”赵玉凤说。
“我知道。”孙金香说。
“唉……！”赵玉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了。
“亲家母，我都已经全部答应你了，你还叹什么气啊？”孙金香问。
“你们家小富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怕我家小玉，以后会被他欺负！”赵玉凤说。
“怎么会呢！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一定会拿小玉，当成我女儿看待，而护着她！你放心好了！”孙金香拍着胸脯说。
“你能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赵玉凤说。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的亲家母姐姐。”孙金香说着，还用左手，抓住了赵玉凤的右手，用右手，拍了拍赵玉凤的手背。
两亲家在说着话，曹仁富也没闲着。他一进门，没看到蓝小玉，就知道，蓝小玉一定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呢。于是，他揣着一肚子的
坏水地，向着蓝小玉的房间走去。
蓝小玉确实是在她的房间里。她也知道，曹仁富一定会来找她！她不想看到他。因此，她不但没出去，还把房门锁上，并扭加了保险。
曹仁富来到了蓝小玉的房门前，伸手就想推门进去。可是，他一推，却没能将门推开。于是，他心急水燎地说：“小玉，开门嘛！”
“我暂时不想看到你，你走吧！”蓝小玉在里面说。
“小玉，我和我妈两个，前来提亲来了。”曹仁富在门外说。
“我知道！”蓝小玉在里面说。
“那你还不开开门，让我进去。……难道说，你不愿意！而不高兴？”曹仁富在外面说。
“我现在，不愿意，也愿意！但是，我高兴个屁！我不知道，我以后，我将如何与你这个恶魔般的人相处。”蓝小玉在里面说。
“嗨……！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的！我向你保证，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曹仁富在门外，发誓般地说。
“希望你记住你今天晚上说的话，别说到做不到！”蓝小玉在里面说。
“我肯定会说到做的到的！”曹仁富在门外说。
“单愿如你所说！”蓝小玉在里面说。
“那你还不开开门，我想和你说说话。你知道吗？我是太爱你，太想你了！……你知道吗？我没想到，你和他处了这么久，你却还是一个，原封未动的黄花大闺女！那天事后，我好惊讶啊！”曹仁富在门外说。
“闭嘴！以后不许再提那天的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地龌龊？”蓝小玉在里面，带着愤怒地说。
“好好好，我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吗？……现在，你给我开开门。”曹仁富在门外说。
“不行！我今天不想见你，你走吧。”蓝小玉在里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