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秦礼和秦貌这对双胞胎肯定是不会在家的。这哥俩似乎是天生的野人，每天只有吃饭和睡觉的时候会回到家里，其余的时候统统寻不到踪迹。哥俩的年纪比秦川要稍小一些，大概也就小一岁，半岁左右的样子。但是表现出来的气息却是和秦川完全不同的。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烦恼，也不用读书，也不用挣钱。成天除了吃和睡就只剩下玩了。但奇怪的是，住在朝阳巷子里的人们几乎都没和这哥俩有过过多的接触。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不是这两个孩子的朋友。那他俩一天到晚是在玩些什么呢？简单来说，这像是一场属于堂吉柯德的游戏。白天里，哥俩会早早的起床。简单的吃过早饭以后，他们便背上一些水和“干粮”，然后大跨着步的出门。在平房背后的石头堆里，有他们专属的武器，两根被磨得快要出包浆的木头棒子。哥俩小心翼翼的将木棒取出，插在腰间，昂首挺胸，神似两个将军。然后，他们便会按照头天夜里设计好的路线，游走在钢城大街小巷。他们“遇山开山，遇水趟河”，遇到猫就追逐，遇到狗便挑衅。最紧要的便是遇到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双发甚至从未谋面，但一见之下便立马剑拔弩张，好像在战场上遇到了别国的敌人一样。不管原因，不论环境。孩子们自有一种天然的默契，那是人类基因中被压制起来的兽性。他们时刻都渴望战斗，紧握着手中的木棒，那是利剑和长枪。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将战斗的气氛烘托到最高点。然后出手！战斗！负伤！但是痛快！自然，他们也热衷于计谋。哥俩曾经听小四川说过，“计谋，是男人的智慧！”。他们钟情于这句话，并将它立为自己的座右铭。他们会声东击西，会围魏救赵，当然也会走为上计。他们应该是想做更有智慧的堂吉柯德。行侠仗义，扶弱斗抢！让整个朝阳巷子，整个钢城，都成为他们的战场，并永不疲倦。

秦小妹年纪还太小，一般是由奶奶或者秦川带着。因为平日里狗肉秦夫妇都十分忙碌，找狗，杀狗的活儿一般是交给狗肉秦的。而他们家也不只是去偷偷的杀狗，也有一些台面上的活计。像是跟一些专门的，合法的屠狗场之间的合作也是有的，只是利润太低。彩花一般就负责这一类的工作。她会定期从土狗场订上一两只价格低一些的狗，作为台面上的样子。然后，在和丈夫偷来的狗混杂起来，去联系一些狗肉店，全当作从正规途径来的狗卖出。这样一来，利润自然就要大上许多。而在彩花掌握的狗肉店铺资源中，以余老四家的生意为最。他是整个钢城地区经营最大的狗肉店主，有狗肉火锅，狗肉炒菜，有时也会直接售卖刚刚煮熟，还未进行二次加工的狗肉。这个余老四不是钢城本地人，十多年前从邻省而来，从前也是很狗肉秦家一样，以偷偷摸摸的勾当为生。但是自打来到钢城，生意却一天比一天做的大，又加上其十分具有经济头脑，分店是一家接着一家的开。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在钢城开了三五家店铺，还入股了其他的生意。一路从一个喝西北风的穷苦偷狗人做到了在钢城鼎鼎有名的大老板。换上了豪车，豪宅，戴上了名表，又娶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人，生了个漂亮的姑娘，年纪就与秦小妹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