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尔朱荣的死讯，很快就传到洛阳城里他的那些党羽耳中。骤然失去了向来说一不二的老大，他们这些人顿时有些犯迷糊了。

本来应该是当然的领头羊的尔朱世隆胆小怕事，只知一个劲地往鞋底抹油，然后瞅着一个空档——一溜烟就逃跑到了河阴。而“代北猛虎”贺拔胜却选择向孝庄帝投诚。

在河阴，惊魂未定的尔朱世隆还想继续向北逃亡，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襟。拉住他的人是谁呢？司马子如。

司马子如足智多谋、能说会道，他劝说尔朱世隆：“隆哥，现在局势混乱，我们不宜一个劲地北逃——那样只是示弱于人！以后局面就更加不可收拾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尔朱世隆急忙求计。

“若依我之见，不如出其不意——杀回洛阳！”司马子如双眼露出凶光，用捏死一只蚂蚁的手势表达了下面的意思。

“妥……妥否？”尔朱世隆毫无胆识，听到这样冒险的计划自己已经先“面”了。

“只能这么办！”为了给尔朱世隆鼓劲打气，司马子如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越是嚣张，对手就越慌乱——反之亦然。”

于是，在司马子如的煽动下，尔朱世隆派遣堂弟尔朱度律率兵猛烈攻击北中城。由于这一支近卫军的战力相当强悍，他们不到半个时辰就攻陷了北中城，长驱直入来到洛阳城下。

尔朱世隆下令全军穿上白衣，举着“复仇”、“血债血偿”的白色旗帜，以一片阴森森的可怖气氛“先色夺人”。

孝庄帝赶紧祭出撒手锏：尔朱荣阴谋造反，已被正法！今元恶伏诛，朕不搞株连，投降者免死，且官复原职。谁知，城外的“复仇者联盟”还是不依不饶。

数天之后，眼见附近忠于皇帝的勤王兵马渐渐聚集过来，尔朱世隆担心寡不敌众，只得匆匆退兵、回到晋阳。

现今尔朱氏家族之中，唯有向来敢作敢为、勇冠三军的尔朱兆能够挑起尔朱氏公司这根大梁了——于是，凭着“毛遂自荐”再加上众人一致推举，尔朱兆荣任尔朱氏公司新一任的总裁。

新班子很快召开了会议，商议换掉名誉董事长元子攸，改选长广王元晔来做。配齐了总公司的高层之后，他们直接把元子攸定性为“全民公敌”，接着便誓师南下，杀向洛阳。

尔朱兆在出发的同时，派人向时任晋州刺史的贺六浑发出“一起围猎”的邀请。他满心以为凭着他和贺六浑“发小”的关系，这个铁哥们一定会参与进来的。

然而，精明的贺六浑深知：这可是一趟浑水——对不起啊，我不想玩这一款。他用的借口，和坐镇关中的尔朱天光一样，推说本地的局势不稳、不宜擅离职守。

只有另外一路人马响应总公司的号召，那是徐州刺史尔朱仲远的部队。这支人马快速向西推进，兵锋也是直指洛阳。

眼见尔朱氏大军压境，准备对洛阳来一个铁壁合围，前名誉董事长元子攸有点着慌了。这个时候，洛阳城里的“保皇党”们，有没有哪一个能够挺身而出、捍卫帝都呢？

要想应对这样的危局，也只有看孝庄帝自己如何运筹帷幄、知人善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