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痴屠夫成恶魔

尔朱荣大军意欲强渡黄河的消息，很快就上报到胡太后那里。胡船长这回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危局了，她马上下令：李神轨出任大都督，郑季明、郑先护率兵守卫河桥（黄河上的浮桥，是当时的防卫要地），费穆去守卫小平津渡口。

纵欲过度的胡船长实在是老眼昏花，在这种危急存亡的关头，派出的四员大将之中，郑先护和费穆都跟敌方关系密切——说他俩就是卧底也完全不过分！

在胡船长极富游戏色彩的调遣之下，北魏当局这艘巨轮终于在进水过多的时候，还歪歪斜斜地自己一头撞向了礁石——其后果可想而知！

在敌方极其有力的“配合”下，尔朱荣大军毫无悬念地兵不血刃、直接“和平解放”了洛阳这座历史名城！由于胡太后执政期间很不得人心，这一次的政权更迭竟然让洛阳城里的老百姓自发地夹道欢迎、表示热烈拥护。

旧朝廷这棵大树一倒，原来依附在上面作威作福的“猢狲”们立时躲得干干净净。只有胡太后一个人异常镇定，她唯一的反应就是悄悄地到邻近的尼姑庵落发出家。

当然，变成光头的胡太后还是一眼就能被人认了出来，她很快就被“请”到尔朱荣的帐前。依然镇定自若的胡船长双手合十、数着念珠，口中还念着：“阿弥陀佛！”

尔朱荣也不跟她啰嗦，直接了当地问道：“先帝可是你毒死的？”胡太后急于撇清自己，急忙诡辩：“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那……那都是有些人在捕风捉影的……如今我……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尔朱荣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那——就试试看吧！”旋即，他命人将胡太后沉入浑浊的黄河里。

胡船长，终于和她原来掌舵的那艘巨轮一样，被卷入了历史长河的漩涡之中！因为接下来，表面上还“残存”着的北魏朝廷，始终都只是别人拿捏着的傀儡而已！

作为亲手埋葬了北魏政权的人，尔朱荣顺理成章地成了接任的老大。换句话说，属于他的时代，已经拉开了帷幕。

为了讨好新主子，老将费穆向老板建议：应该痛下狠手，杀光洛阳城里那些皇亲贵族、文武百官！言下之意就是：你虽然现在是大老板，但是在那些城里“贵人”眼里，不还是土得掉渣的乡巴佬——他们骨子里哪能服你？

出身土著豪强的尔朱荣虽说能力超群，但是骨子里还是蛮自卑的——所以被费穆一扇风，心里那把火就立马点着了！于是，他就在河阴（黄河南岸的一片空地）那里，将原来北魏朝廷的两千多名王公大臣，一个不剩地“屠宰”干净了。

这一场异常惨烈的巨大变故，史称“河阴之变”。河阴之变暴露了尔朱荣既是军事天才，同时又是政治白痴的本质，也预示着他的好日子一定不会很长。

河阴之变直接导致尔朱荣名誉扫地，变成了一个“千人憎、万人厌”的嗜血狂魔。

被屠宰的那些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他们其实根基极其深厚，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在全国的人脉极其广泛。而尔朱荣仅凭一把屠刀，就把自己树立成了典型，成了全天下的对立面——这若不是白痴所为，又还能算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