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年少有为，自当报国！”
第四十五章“年少有为，自当报国！”
星河居的二层窗户前。
换回一身白衣的贾光明背着手，看着大明月光中的霍小扇越走越远。
“年少有为，自当报国！”
说罢，把自己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他饮的不是酒，是茶。
贾光明从不喝酒。
因为，宣威军，军中禁酒！
但当往事从脑海中浮现，这个自大明历二一九年之后，就一直清醒的男人，总要找个东西，冲淡当年的那个往事……
大明历二一九年，就是四皇子诞生的那一年。
大明的军队不是一直驻扎在一个地方的，他们会每三年或者五年换防一次。
这一年秋天，戚敬塘的宣威军，换防到了阴山的西边山脚下。
防卫的，是来自的草原狼族。
草原狼族的食物，是阴北草原上，没有修出灵智的草食性动物。
那一年，阴山以北，是没怎么下过雨的。
阴北草原早早的就成了阴北黄原。
戚敬塘站在阴山的半山腰，放眼北去，哪里有绿油的草地？入眼的全是铺满地皮的荒草。
“这样的草，草食性动物是不吃的。”
戚敬塘面色凝重。
草食性动物秋季吃不饱，就贴不了秋膘。
没有秋膘的动物，那个能挨过阴山以北的冬天？
“今年草原狼族发觉没有冬粮……估计要早早的南侵了。”
频繁骚扰大明边境的，不止天禾岛的天犬族，还有阴山北的草原狼族，以及尕塔沙漠再往西的金蛇族。
“得想个办法。”
几名军中将领商量之后，一致决定，坚壁清野！
把阴山以北的一段黄草地，彻底烧成一片荒地！
这样草原狼族来入侵的时候，他们妖兵的食物，走不到阴山就饿死了。
没有食物跟随，草原狼族战斗力再强悍，也不会出兵的。
放火烧地也是有规矩的。
不是说点完就跑这样的烧。
放的太大，烧到草原狼族的祖地，草原狼族无论南侵能不能抢到东西，都是会悍然向大明宣战的。
要有节制的烧！
这个技术活，只有神机营玩火的行家，贾氏一族才能胜任！
还在天津卫防卫天犬族的宣威军神机营，接到命令之后，从天津卫开拔了。
走过山西行省的大同府的时候，是一个夜晚。
那一夜，十八岁的贾光明只记得，自己从没有见过，大明会有这么漆黑的夜。
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神机营被伏击了。
来自天犬族和草原狼族两族的伏击。
妖族虽然没有多少，但都是个顶个的高手。
半夜的厮杀声和火统声之后，终于等来大同府境内的明威军支援。
然而，神机营的将士，已经所存无几了。
来自浙江行省的贾氏，满门十一人，仅剩贾光明，和他的族叔，外带一个十五岁的申子复。
贾光明完成坚壁清野的任务之后，就退出了宣威军。
带着戚敬塘的书信，回了秣陵。
找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卫纪纲。
自此，神机营少了一名匠人贾光明，锦衣卫多了一个百户贾光明。
没过两年，这个百户成了那个卫纪纲身后的，锦衣卫千户贾光明。
凡是通妖叛国者，收到锦衣卫的血杀令，都是贾光明执行的。
一个人，一柄绣春刀。
屠府。
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他心中，对于出卖神机营行军路线之人的滔天恨意！
自从卫纪纲辞世，锦衣卫衙门的两尊大石狮子被运走之后，血杀令很少出世了。
然而，那个出卖路线之人还是没有找着。
贾光明不饮酒，只能以茶代酒。
霍小扇秦淮诗会的那一首《破阵子》，让他想起了刑部大牢里卫纪纲，也想起来了自己。
“多年没出手，手都生了。”
贾光明低头看向桌子上的纸条，目光内杀机满满！
“那就先从你开始吧。”
纸条上的名字，跟锦衣卫院里，秋英树下的鼠族串串要送出的密信有关。
“翰林院，楚帆君。”
这个名字，是那日申子复领俸禄时，代谭惟嵩领俸禄之人的笔迹！
事关国相，申子复多方查证之后，还是这个结果。
“大人，这次……我和霍小扇出手吧。”，申子复看着一身白衣的贾光明，犹豫了一下。
“你们想去？”，贾光明愣了一下。
“是的，大人。”
“您现在不是千户了，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了。”，申子复低头抱拳。
贾光明沉默了。
千户可以毫无顾忌的杀，锦衣卫指挥使不行。
贾光明接任指挥使之后，也感受到了卫纪纲曾经所受到的压力。
在不被皇帝喜欢的十年里，发出的一张张血杀令的背后，所受到的压力。
但卫纪纲一笑置之。
压力越大，他的血杀令发的频次越高。
贾光明的任务也越重，心里却反而越畅快。
几次较量之后，反对和压力终于小了。
但现在锦衣卫衙门……情况不太好。
自己不能像卫纪刚一样。
现在自己不止代表了自己一个人，还代表了身后，密谍司千千万万个兄弟。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能再出手了。
“那就……老规矩。”，贾光明轻声说道。
“微臣明白。”那个杀得满身血气的贾光明的样子，在申子复的眼前一而逝。
“大人，什么时候动手？”
“再摸出来他后面的一个人，再杀他。”
“明白了，大人。”，申子复颔首抱拳。
“回衙门吧。”，贾光明兴致缺缺。
今夜的月光中，有人回国师府后，激动地久久未能入眠。
霍某人抱着自己新到手的巴雷特，钻进了被窝里。
这个狙击步枪，长得跟巴雷特一样，但还是被霍小扇魔改过。
现在的它不是自动步枪，是手动的。
改动的原因…为了留好弹出的弹壳。
子弹不像之前部队一样，无限制供应的……
当家，才知财迷油盐贵！
“现在就缺瞄准镜和消音器了。”
“这两天就给安排上~”
今夜的很凉爽，激动的心也被吹得安静了下来。
听着风吹竹叶的沙沙声，抱着巴雷特的他很安心。
比有了袖剑之后，还安心。
“伙计，有了你。”
“我最熟悉的作战方式，终于回来了。”
“不过你的子弹……还是有点小贵啊。”
霍小扇拿出自己手中的五发子弹。
这是自己回来之后，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找工具磨的。
虽然不如马格南，但感觉也威力不小。
“暂时应该……够用了。”
霍小扇感觉秣陵的气氛里多了一些诡异。
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伸进了秣陵，搅动了两下。
二皇子不在玄武湖边钓鱼了。
韩挚珂的死谏，效果一般。
初次见到的陈七幽和谭惟嵩，感觉也有自己的图谋……
“有消音器和瞄准镜之后，赶紧校枪！”
“睡觉，明天早起继续训练！”
霍小扇抱着自己的心上枪，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