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今年这个秦淮诗会，有这么一首，就够了。”
第三十三章“今年这个秦淮诗会，有这么一首，就够了。”
肝了一晚上图的霍某人哈欠连天，点完卯后，在办公室睡着了。
梦见自己抱着自己的狙击枪睡着了。
就像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姑娘，进入了贤者模式。
还不忘贴心地给自己的狙击枪盖上被子……
“师弟，放衙了！”，梅有道摇醒了满脸口水的霍小扇。
“哦……好。”，霍小扇意犹未尽。
霍小扇跟梅有道今天放衙没有回国师府，直接去了浔仙阁。
今日，就是秦淮诗会举办的日子！
浔仙阁除了宾客勿入的二层小楼，剩下的就都是类似酒楼的餐饮区了。
每一个雅座的其他方向，都被翠竹做成的屏风拦住了视线，剩下的这一边，直对着玄武湖。
方便了点菜上菜，方便了观玄武湖，更方便了观美人。
观的美人是何许人也？
自然是秣陵的琵琶大家——卞小玉。
此时除了第一排留给国师府的雅座，剩下的雅座全都满座了。
小二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各个雅座之间。
李元镜中午时分就坐在了这个雅座里，在等国师府其他人的时候，已经消灭了一盘瓜子。
梅有道带着霍某人鬼鬼祟祟地绕开了二层小楼的窗户，走进了国师府的雅座。
“你怎么这幅打扮？”，李元镜疑惑地看向梅有道身后的霍某人。
一身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色大氅，一个带黑色帷幕的斗笠，把霍小扇的身形包裹的严严实实。
要不是感受到了霍小扇的气机，李元镜压根认不出霍某人。
“师尊，我这么穿，是怕自己等会太出名。”
“被热情的人群堵住走不了……”
霍某人掀起自己斗笠上的黑色帷幕，脸上还罩了一层黑布，仅留一双滴溜乱转的眼睛，给李元镜小声地解释。
“老夫觉得你……多少有点自大了。”
“不会，不会。”，霍小扇连连摇头，“要不因为其他事，今天我就不来了，出名的风险太大了。”
……
夜幕下的秦淮河两岸，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对岸有的酒楼和勾栏，已经把音乐和舞蹈都安排上了。
曼妙身姿的姑娘们，在丝竹声中翩翩起舞。
跳的好不好，岸这边霍小扇并不知道。
离的实在太远，看不清。
载着大明新科天子门生的游船群，从烟雨桥下漾进了玄武湖的时候，秦淮河两岸的丝竹声和姑娘们的曼舞都停了。
读书人的正戏来了！
秦淮诗会正式开始！
紧跟在天子门生游船群身后的游船上面，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身后，是三个挂着已经装裱好的宣纸的木柱。
“韩挚柯。”，老人起身对着众人行了个礼之后，又闭着眼睛坐下了。
……
“这不是秦虎豹的恩师么。”，霍小扇看着头发花白的韩挚珂，脸色变得有点阴沉。
“这么大年纪，三品，还被派来干写大字的苦差事，应该也是被秦虎豹的事给牵连了。”
写这个署名帖可不是个简单的事，这是个苦差事。
秦淮诗会期间，鬼知道要新出多少诗词，手稿先传到韩挚珂这里，韩挚珂工工整整地抄在宣纸上，然后挂在身后的木柱上。
在观众或者大儒的评断下，这些挂上去的诗词还要时常更换。
往年秦淮诗会的三大名词都是在秦淮诗会的中尾段才会出现，前中段都是一些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的诗词。
那么大的毛笔写字，要写那么多，还要技术水平不欠，这就是个重体力活！
往年负责这一项的最少三个人，现在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怎么能忙的过来？
这事若是没有猫腻的话，那大明，就没有猫这个动物了。
秦淮诗会随着夜色的加深，慢慢推进……
霍小扇看着手已经有点发抖的韩挚珂，沉默了。
这个秦淮诗会自己再不行动的话，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怕是顶不住了……
“看来计划得提前了！”，霍小扇心里暗道。
“宋师兄，你能否帮我代写三首诗？就韩挚珂身后那种宣纸的规模！”
“小事一桩！”，宋云廷点了点头，唤来了小二吩咐了几句。
没一会，小二就把已经准备好的文房四宝放在了国师府雅间里的桌子上。
“你吟，我写。”
宋云廷研墨，润笔。
霍小扇点了点头。
……
今夜浔仙阁的二层小楼上，不仅有卞小玉姐们，浔仙阁掌柜陈莫莫也在。
在文房四宝送进国师府雅座的时候，浔仙阁的杂役管事派姑娘上来给陈莫莫禀告过了。
陈莫莫沉默了一下之后，看向了国师府雅座的方向。
“算你还有点良心。”
卞小玉两姐妹悄悄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接话。
……
“师弟，你这要面世的诗词……是不是有点多？”
宋云廷看着自己写完的三张宣纸。
霍小扇不知何时已经取下了头上的斗笠，看了眼脸色已经变的苍白的韩挚柯，轻声道：“不多不少，刚好三首。”
“署名柱上的宣纸，没必要再换了。”
宋云廷提纵去往韩挚柯所在的游船时，霍小扇已经走到了自己望了好多次的二层小楼前。
霍某人有点犹豫。
那日在国师府之后，再没见过卞下玉，卞佳人现在对自己什么态度，干饭人卞小京也没试探出来。
这样的情况下，直接把诗词送上去，会不会有点莽？
“好像确实有点莽……”
霍小扇听着有脚步声下楼了，赶忙闪身躲藏了起来。
“卞小京！”，霍某人眼前一亮，低声唤道。
仿佛仙女一样的出现在一楼楼梯口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人卞小京！
“有个自己人还是好办事。”
霍小扇笑眯眯地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自己人，把自己手中的已经写好的宣纸，递给了有点茫然的卞小京，小声说道：“这个是我给你姐姐写的诗，帮我代为转达一下。”
看着卞小京的身影消失在木楼楼梯口之后，霍小扇走出了浔仙阁。
……
宋云廷望着自己已经换好的一张宣纸，点了点头之后，给韩挚柯已经佝偻的身影度了一点灵气过去。
韩挚柯的苍白脸好了很多。
“多谢宋道长。”
“韩大人不必客气，要谢你就谢我师弟吧。”
“今晚这个署名柱，你应该不用换了。”
宋云廷摇了摇头，在水面像蜻蜓点水般，回到了浔仙阁的雅座。
韩挚柯有点疑惑，今晚的署名柱怎么……就没必要再换了？转头看了一眼宋云廷换好的署名柱，愣住了。
《将进酒》
剑仙李白
……
韩挚柯所在的游船，《将进酒》一出之后，再没有人送诗词上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一首《将进酒》，压住了大明二三六年的这一波天子门生！”，星河居的二楼上，二皇子感慨道。
“今年这个秦淮诗会，有这么一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