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果女子乃水所做，那这个女子，怕是用光了整个秦淮河的水。
第十八章如果女子乃水所做，那这个女子，怕是用光了整个秦淮河的水。
霍小扇并不是一个念旧的人。
但每到一个地方出差，还是会深受折磨。
磨人的并不是应酬的酒场子，而是回酒店之后，迟迟不能入眠的痛苦。
有可能是认床吧。
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就算身边的人再和善，对霍小扇再好，霍小扇还是会觉得不是那么自在，除非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或者物件随行，这趟出差的旅程才会变得美好一点。
……
昨晚是霍小扇来大明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个夜晚。
醒来的时候，秣陵不知何时，下起来了南方招牌的烟雨。
没有骇人的大闪电，也没有贯耳的雷声，霍小扇身穿大明直裰作为内衬的小衣，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看着外面的烟雨。
嘴角和眼睛，都在微笑。
……
“发什么呆呢，该晨练了。”，把霍小扇从唯美的烟雨里叫醒的，不是美丽的女子，而是已经穿戴整齐的梅有道。
梅有道的脸比较圆，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身材比较匀称，穿着跟霍小扇昨天一样的直裰，不过腰间系着并非是绦带，而是一条竹青色的宫绦。
“稍等片刻，马上回来。”
等霍小扇跟梅有道到了国师府竹林的空地上的时候，发现李元境已经到了。
白发上的雨滴，打坐应该已经有段时间了。
“谨记：修行精于勤，荒于嬉。”，李元境张开双眼。
“是，徒弟知晓了。”，梅有道和霍小扇给李元境行了一礼，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李元境的身后。
如烟的雨还是打湿了早起劳作的人民的衣裳，国师府西边的元魂观里，李元境师徒三人在雨中的竹林静静打坐着，此情此景，宛如一幅世界名画。
国师府大门口，秦玠益也早早的拎起水桶，从玄武湖打水回来了，抬首感觉了一下时间，就缓步回去，敲醒了元灵宫里的一口钟。
“叮~”，不大的钟声，敲醒了穆棱的栖霞区，也敲醒了玄武湖边，浔仙阁的小楼里的佳人……
“师兄，这就是你说的早茶？”，霍小扇看着眼前仅有的一个青瓷大碗涩声问道。
“有何不妥，是今天的茶不够香吗？”，梅有道端起自己的碗闻了一下，然后疑惑道：“一样的竹香，一样的配方啊。”
“我的意思是……再没啥其他饭食了吗？”
“没了，早茶要纯粹。”
“早上回来的路上，刚采的竹叶茶，你尝尝，相当之香。”，梅有道对着霍小扇比划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茶，感叹一声：“真的是香啊。”
霍小扇看着师尊没有动过的青瓷大碗里的竹叶茶，若有所思。
大口灌完自己的竹叶茶之后，眯着眼对着梅有道微笑道：“谢谢师兄，确实是好茶，你先喝着，师弟去国师府外面转转。”
北方人霍小扇看来，早茶不配油条和豆腐脑是没有灵魂的，早餐只喝茶的话，胃里过上一会就会有点冎，而且容易得肾结石……
出于礼貌，霍小扇喝了一碗师兄盛情难却的茶之后，溜了。
“我们师徒三人的餐饮质量的提高也迫在眉睫啊。”，霍小扇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席青色的菜，还有早上的这一大青瓷碗的茶，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
“秦师兄早！”，霍小扇晃悠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跟昨天一样，正在勤勤勉勉浇地的秦玠益。
“师弟早！”，秦玠益回了一句，就又忙自己的浇地大业去了。
霍小扇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兄，今天下一点小雨，不用浇地，地面也是湿的。”
秦玠益听完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师尊让我每天都得把国师府门前的地面浇一边，并未说下雨天不用浇，所以今天我还得浇。”
“这……您觉得怎么样合适就怎么样来吧。”，霍小扇嘴张了张，也不知道再说啥。
“那……师兄忙着，我出去一趟。”，霍小扇拱了拱手。
“善。”，秦玠益也回了一礼。
霍小扇在栖霞区里跟个旅人一样，好奇地看看这里，看看哪里。
秣陵的早起人民，也开始为自己的生计奔波了。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霍小扇举起左手摸了摸自己右手的小臂位置，硬邦邦的手感变成是心里满满的踏实感。
“果然有熟悉之物之后，心里就是踏实，睡的也香了。”
……
霍小扇今天只是想出来转转，碰碰运气，对于寻找秦虎豹的大女儿这件事还是没有理出头绪。
之前直接去找锦衣卫的想法，被昨晚上沉思之后的霍小扇给否掉了，自己是元魂观元婴期的弟子不假，但大明锦衣卫好像并没有为自己服务的义务。
还是得要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霍小扇左手摸着右手小臂，一边思索，一边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玄武湖的岸边。
脚下好像有个石子嗝了霍小扇一下，打断了霍小扇的思绪。
霍小扇有点疑惑，感觉气氛有点怪异。
抬眼看去，自己已经离一个正在背着自己钓鱼的高大身影不远了。
高大身影旁边，有一个穿着深蓝色直裰的人，正在目光冷冽地看着自己。
……
霍小扇从国师府大门口离开口不久，浔仙阁的佳人卞小玉也到了国师府的大门口。
昨天门口洗地的国师府大师兄，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卞小玉等了一会，见秦玠益还未归来。
“要不我先进去吧！”，卞小玉犹豫了下，收起了木伞，提起莲足准备跨进国师府。
“姑娘留步……哎？”，好巧不巧，大师兄秦玠益又从玄武湖打水回来了。
看到有个姑娘要进国师府，就出声叫住，结果姑娘转过身来之后发现，还是昨天的那个关心霍小扇的姑娘。
“秦道长安好。”，卞小玉盈盈一礼，之后把一双美眸看向秦玠益，“我今日可以进去找霍小扇吗？”
“不行。”，秦玠益摇了摇头。
卞小玉的眼睛浮起了雾气，泪花在美目里闪动。
“……”
“姑娘莫哭啊，你进去是找不见的小师弟的，他刚才出去了。”，秦玠益看到这个姑娘已经要哭了，赶紧解释道。
“他去那里了？您能告诉我吗？”，卞小玉的哭腔还没收完，眼泪汪汪地问道。
“往玄武湖方向去了。”，秦玠益赶紧说道。
“谢谢道长。”，卞小玉问明了自己心上人的信息，也顾不上擦眼泪，对着秦玠益行了一礼，之后用皓腕打开木伞，一头扎进了烟雨里。
“如果女子乃水所做，那这个女子，怕是用光了整个秦淮河的水。”
“麻烦。”
未取过妻的秦玠益摇了摇头，低头继续自己的洗地大业。
……
霍小扇认真地把左手放在了右手小臂上，藏袖剑的位置之后，眯眼看向对面那个身穿蓝色直裰的大明人。
霍小扇看到这个眼神的第一眼，就知道是这个人是个军伍之人。
而且是个上过战场，手刃过不少敌人的军伍之人。
霍小扇见过这样的眼神。
霍小扇原先的连队，有那么几支枪是被着重照顾的，每次保养日领枪械的时候，所有的战友都抢着领这几支枪。
这几支枪是执法枪。
霍小扇见过执法班长去刑场执法回来那冷冽的眼神。
跟霍小扇对视了一眼，霍小扇就有种凉气从脚底冒起的感觉。
这个年轻的大明人的眼神就是这样，甚至还犹有过之。
霍小扇看着这个军伍之人没有动。
军伍之人眼睛微眯，右手握住了左手上佩剑的刀把。
“八幡，放松一点。让他过来吧。”，大个子回头看了霍小扇一眼，对着站在他旁边的人无所谓地说道。
齐八幡审视了霍小扇一眼，让开了身位。
“好久不见，霍天才。”，大个子放下鱼竿，起身坐在了玄武湖岸边的石桌旁边的石凳上，示意霍小扇也过来坐。
“见过二皇子。”，霍小扇露出自己自以为最有魅力的微笑，按照大明官员的礼节，认真地行了一礼。
“我虽是礼部的四品闲职，但也是官身，对二皇子行这个礼节应该没毛病。”，霍小扇心里暗道。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快点，别磨蹭，你三年前的傲气呢？怎么不见了？”，霍小扇最的魅力微笑没有并没有受到二皇子的青睐，反而被二皇子这一通话语给说的愣住了。
这个语气，感觉……有点跟原魂霍小扇很熟的样子啊？！
……
霍小扇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次见二皇子的画面，这次可能是因为意不平的原因，并没有闷榔头袭来。
三年前一个靓丽的下午，原魂霍小扇在元魂观修炼，二皇子过来向李元镜请教一些修行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不去请教国师李青雉……嗯，国师李青雉讲的太过通透，而且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国师李青雉应该很忙，应该没有时间。
原魂霍小扇对着二皇子的修行速度一顿评点之后，最伤人的是最后那一句：“唉，修行没有天赋，就别努力了，回去好好专心带兵吧。”
二皇子的火爆脾气，也不是惯着原魂霍小扇的人，两个人真人PK了一番，原魂霍小扇虽惜败一招，不过一张嘴被打的肿了好久才消下去。
霍小扇在内心无语地看着这一幕。
大哥你就是天赋高点啊……但你实力到了吗？
傲娇成这样的话，这顿打你确实挨的不冤。
……
霍小扇快步上前，讪讪地对着二皇子道：“一点傲气都被您打没了。”
二皇子愣了一下，之后爽朗大笑道：“你这昏睡了三年，确实变化不小。”
“您也一样，又长高了不少。”，霍小扇看着相比三年之前又长高了几厘米的二皇子，实名羡慕。
“你还是一样没长个，哈哈。”
风水轮流转，霍小扇被二皇子嘲讽了。
二皇子把石桌下藏着的鱼汤端上石桌，给齐八幡和霍小扇每人盛了一碗之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
“尝尝，怎么样。”，二皇子身上，并没有电视剧里的皇子的那种让人不舒服的逼人贵气，反而满身军伍中练就的这种豪放感给霍小扇的感觉很亲切。
三个人，你一碗，我一碗，没一会，一大锅鱼汤就被瓜分了个干净。
“秦淮往来人，但爱鲈鱼美。”，霍小扇发自内心的点赞，顺口还魔改了两句诗。
霍小扇因为早上没吃饭，加上梅师兄的那青瓷碗的一碗茶，胃里果然冎了，这一锅鱼汤在这样的情况下，在霍小扇看来，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好意境！”，二皇子听完眼光一亮，“你还会做诗？”
“二皇子过奖了。略懂略懂。”，霍小扇这次非常谦虚，眼珠子转了转。
“好了，别装了，醒来就好，这次我不收拾你。”，二皇子感觉到有点好笑，翻了个白眼。
听着这个语气，霍小扇听着是真的亲切，内心泪流满面。
“看来国师府跟二皇子的关系真心不错，二皇子对原魂霍小扇的印象也很好，没当外人……而且二皇子这种军伍之中的性格，肯定不可能跟妖族有牵扯，这个大腿得抱住……”
二皇子其实也挺喜欢原魂霍小扇的，这个人除了嘴巴有点臭……不过在自己去元魂观那次收拾完之后，老实了很多……
也顺眼了很多。
“谢谢二皇子关心。”，霍小扇收起了官僚那一套，对着二皇子呲着牙点了点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扯起了其他事情，在霍小扇的小心回答下，二皇子的爽朗小声不时在玄武湖岸边响起……
“二皇子，我得请您帮我一个忙。”，霍小扇觉得好感刷的差不多了，眼珠子转了转。
“看到你变老实的份上，帮你一次，说吧。”，二皇子无所谓地说道。
“大腿这好感度……谢谢你，原魂霍小扇。”，霍小扇心里暗道。
“您能帮我找一下秦虎豹的大女儿吗？她应该在秣陵。”，霍小扇说完之后见二皇子许久没有答话，就疑惑地看向了二皇子。
只见二皇子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你找她做什么？”
霍小扇怕二皇子误会，就把跟秦虎豹的一些列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二皇子描述了一番。
“现在秦知府的徒弟常刀，还有他的女儿秦莹莹，儿子秦佘桔在还在元魂观……”
“你这个事办的有长进。”
二皇子听完，先是赞赏地看了霍小扇一眼，之后沉吟了一下，说道：“秦虎豹的大女儿在我这里，名叫秦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