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师兄，请不要用多金嘲笑我，谢谢。
第十三章师兄，请不要用多金嘲笑我，谢谢。
秣陵作为京师，大明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商业中心等……许多中心，大明夏天炎热的天气，并没有阻挡住这条通往秣陵的官道上，人民的去往秣陵的拳拳之心。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霍小扇跟梅有道两个不求名利的人，在秣陵西门外的官道上慢慢悠悠的走着。
梅有道在前面带路，霍小扇在后面随行。
霍某人最终还是没有吃上香瓜。对于这一点，霍小扇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
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就跟自己在地球时，交往起来，一样的舒服，一样的平庸且有血有肉，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烦恼和忧愁的事。
师尊李元境对元魂观的传承操碎了心。
梅有道对他自己的修行进度慢，虽然很不满意，但也不会强求，而且和霍小扇一样，也是容易一不小心就花光了本月的俸禄……
没啥存银……
“当然也有可能是梅师兄有小银库，不想让我发现，怕我再找他借钱……”，霍小扇内心腹诽道。
霍小扇低着头，抬起手遮住太阳快走了两步，追上了前面的梅有道。
提起头刚准备说话，就被眼前的这个浩大的城门楼给震撼住了。
已经看不清年代的青砖上面，有一些生命力里顽强的绿植，把青的发黑的城墙，渲染的生机勃勃。
好像在向进出城的众人诉说，秣陵这个地方，并没有道听途说的那么神秘和排外。
三个高巍的城门，两边的每一个，都可供两辆马车，中间最大的那个城门，看宽度，可容得下四辆马车，纵马狂奔！
中间最高的城门上面，就是硕大的两个字：“秣陵”！
再往高，就是秣陵西门的城门楼。
“这加上城门楼，大概得有十层楼那么高……”，霍小扇大概比划了一下，心底默默说道。
进出城的人群，在两个小点的城门口有条不紊的排着队，等待着入城。
队伍排的很长，中间还有相熟之人的小声交谈声不时传来。
“看着排队入城的人，乌泱乌泱的，秣陵必然是极尽繁华之地！”，霍小扇跟着梅有道，也成为了进城的排队者中的两员，队伍走的很快，没一会儿，就轮到了霍小扇和梅有道。
梅有道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牌子，递给了城卫军，城卫军双手接过，核实了一眼，又还给了梅有道。
“梅道长请。”
“谢谢，将军辛苦。”
梅有道准备拉着霍小扇进城，却发现霍小扇的目光，在关注着另外一个队伍的情况。
……
三个穿着崭新的飞鱼服的锦衣卫，成三角之势，围住了一个长着小耳朵的妖族。
“这封书信那里得来的？”，中间应该是领头模样的锦衣卫，笑眯眯地问道。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妖族长得有点磕碜，门牙里，有两个大龅牙，面容上的五官随意地聚集在了不大的脸上。
霍小扇觉得，这个妖族就算不是鼠族，也必然是鼠族的串串！
鼠类妖族一副商贩打扮，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个锦衣卫，眼中的惊慌之色一闪而逝，之后假装镇静对着锦衣卫领头如是说道。
“哦？那你觉得，是我认错了吗？”，这个领头之人看面容，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岁左右，反问道。
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不见了。
修身红色飞鱼服，蓝色的袖子，黑色立领的披风……这不就是刚升官半年的锦衣卫百户，申子复，申百户嘛！
“跟我去锦衣卫衙门喝口茶水吧，不用这么着急进城。”
申百户从同伴的手中接过镣锁，铐住了已经浑身发软的鼠类妖族。
一边进城，一边对着看热闹的人中一直告罪。
“叨扰叨扰，劳烦让一让……”
“哎，小心脚下，劳烦让一让。”，一行人进入了城门之后，七扭八扭，就从霍小扇的眼线里消失了。
“师兄，这是……锦衣卫吗？”，霍小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大明朝的电视剧里，锦衣卫一直都是要浓墨重彩的一群人。
凡锦衣卫之所至，必血雨腥风，多少官员为之胆颤！
但这里的锦衣卫，画风怎么不一样？抓个如此明显的妖族，还得……给围观民众告罪？看那个百户眼中的神情和动作，不像是演戏！而是大明锦衣卫现在的处境，确实出了点问题。
“就是他们。有什么不对吗？”，梅有道奇怪道。
“锦衣卫什么时候开始，行事如此低调？”，霍小扇问道。
“陛下二二九年遇刺之后，回皇宫之后大发雷霆，锦衣卫原指挥使卫纪纲，被陛下用‘监察失责’罪名隔日处死……”
“之后锦衣卫的指挥使一直空缺，持续了长达一年之久……”
梅有道和霍小扇进了秣陵西门，往国师府所在栖霞区缓缓前行。梅有道边走，边给霍小扇继续说道：“大明历二三零年，陛下身边的第一太监曹五，领皇命组建了督察院，陛下还把锦衣卫的监察百官之权，也给督察院划过去了……”
“锦衣卫监察百官多年，树立的政敌何其多？”
“墙倒众人推，大明二三零年的朝堂之上，锦衣卫衙门都差点被衮衮诸公给整解散了……”
霍小扇开始对大明的锦衣卫的处境感到悲哀了。要是掌权者都不喜欢锦衣卫了，那他们的日子，就不是揭不开锅那么简单了。
转念一想，霍小扇又有点疑惑，“要是快要被解散的情况下，他们怎么还能出来办事？”
梅有道揉了揉快要冒烟的嗓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锦衣卫除了日常监察百官之外，还有一个神秘的职能部门——密谍司，你知道不？”
霍小扇点了点头。
“密谍司的主要工作，就是刺探妖族情报！从事这个工作的情报人员很多，对军方的贡献很大！锦衣卫被万夫所指的危难之际，一直跟军方交好的二皇子力排众议，抬了一手锦衣卫！”
“之后的锦衣卫，基本就剩密谍司一个职能部门了，二皇子和军方这些年的对妖作战，有密谍司加持，更是连战连胜……锦衣卫的日子这才好过了一点。”
“懂了。”，霍小扇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
大明的锦衣卫已经被搞了一次啊！
还被搞得的有点殇，别说揭不开锅了，衙门都差点让人拆了……
锦衣卫的这次危机，密谍司是当之无愧的MVP，一直默默发育，把军方和二皇子养的天肥！
之后，天肥的二皇子伸出手，海底捞般捞了锦衣卫这一把！
要不然，自己怕是见不着，这个史书上的部门的人了。
“锦衣卫这个事没过多久，应该就是二皇子阵营的了，板上钉钉的事。二皇子跟军方走的近……军方跟妖族干的最凶。”
“二皇子没有通妖叛国的理由。”
“而且看锦衣卫现在这低调的做事态度，三年前估计更不堪。自己别的不说，元婴期弟子的这个名头，当时的锦衣卫，估计是也不敢搞我。”
“所以，原魂三年前出事，跟二皇子和锦衣卫应该没有关系。”
……
“密谍司这么吊的部门，对自己找秦虎豹的大女儿，怼陈七幽和金花夫人肯定大有帮助。”
“得找机会，结识一个锦衣卫，看是否能从锦衣卫这里入手。”
霍小扇对自己回秣陵之后的手头事，捋出了一点头绪。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地已经穿过了浦口区，霍小扇也看到了秣陵的鼓楼。
鼓楼前面有一个硕大的广场，原魂霍小扇对这里倒是记得挺清楚，因为这里是秋后处决犯人的地方，原魂霍小扇在一次秋后的处决中，还专门跑来看过。
不过看到了啥画面，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霍小扇也没见过刑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失望地摇了摇头，并没有电视里演的桥段上演。
……
“我是个沉默不语的，靠着墙壁晒太阳的过客。”
……
“我站在鼓楼上面，一切繁华与我无关。”
霍某人的心情在心中事情有眉目的情况下，变得好了起来，嘴里哼着歌，甩着衣服上的宫绦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过了鼓楼，就到了穆棱最繁华的地段——秦淮区。
秦淮区因秦淮区里的秦淮河而得名，秦淮河在秣陵的地盘上，显得很随性。秦淮河也把秦淮区跟江宁轻轻推开，现在的这两个区，隔着秦淮水，默默相望。
所以秦淮区在秣陵的地盘上就显得有点怪异。浦口像一个直着的手掌，秦淮区跟半握着的手掌差不多。
浦口跟秦淮这两个手掌轻轻一合，在两个区的掌心中间，靠西南边地盘大一点的是建业，靠东北北边小的那个就是鼓楼。
“这里回忆很多啊！”。霍小扇看着繁华的秦淮区感叹道。
“肯定啊，你是年少多金的大明修行天才，霍大公子。这里的常客啊。”，梅有道回过头，对着霍小扇挤眉弄眼。
“师兄……请不要用多金嘲笑我，谢谢。”
……
原魂霍小扇的记忆里，记忆里画面最多的，就在秦淮区。
寻租船商家租一叶扁舟，顺着秦淮水的水流，秣陵最繁华的地段，秦淮河两岸的景色就能尽收眼底。如果想再小酌几杯，可以挥手向两岸街道酒楼示意，不会等许久，就会有彩衣飘飘的女孩从岸上撑一页小舟，盈盈地送来美酒佳肴。
如果还想听个曲，还想要有人陪伴，商家自然也能满足，不过扁舟就得换成小船了。要不然曲艺大师坐不下，上来陪着喝酒赏月的姑娘也坐不下……
秦淮河最热闹的时节，是每岁的科举放榜后。
平时秦淮水上，这样观光的扁舟，和小船有很多，其中撑船技术不好的人一多，秦淮河屡见不鲜的堵船局面就发生了。
科举放榜之后的这几天，反而是秦淮河上最不堵的时候。因为船家这几天不会把船租给外人，都免费留给了这些科举放榜之后的读书人。
鱼跃龙门者会互相邀约来秦淮河上，互相诉一诉榜上有名脚下的不易。
颗粒未收者会默契相继来秦淮河上，独自疏一疏怀才不遇背后的辛酸。
久而久之，文人骚客的长聚之地，或是在秦淮水里悠悠的小船里，邀约上几个好友，小酌几杯，一舒心中所想；或是秦淮水两岸的勾栏处，招来笔墨纸砚，写上几首小诗，一展满腹文采。
词曲优异者，勾栏还有润笔费奉上。
自然，勾栏就成了文人骚客的首选。
勾栏里，不仅有技艺娴熟的乐器大家，能弹奏出高雅的曲乐；还有善解人意的姑娘，能轻舞出优美的舞姿；有的勾栏里，更还有其他攒劲的节目……偶有灵感爆棚时，留一首好词在勾栏，也是一桩美谈不是？
勾栏有各种理由让文人骚客们，流连忘返。
君唤勾栏叫青楼，君就并非读书人！
我辈读书人，去的地方，那曰勾栏！勾栏！勾栏！
……
不过原魂霍小扇记忆里的画面，也就停留在了几个勾栏的名字处，至于霍小扇想看的攒劲的节目画面……是一点都没有。
“行刑画面没有就算了，这个攒劲的节目画面也没有！求求你，记点有意义的事吧……”
……
“也不知道，原魂霍小扇都来这里干嘛来了。这里的记忆虽然不少，但重要的环节啥也没记住，也不知……”，霍小扇有点幽怨地把路过的勾栏看了一眼又一眼。
“有没有大明的‘秦淮八艳’这个事也没记住……”
“啥也不是。”，霍小扇摇了摇头。霍某人由于囊中羞涩，并没有去勾栏一探的心思。
但是架不住心里有其他想法的梅有道啊！
霍小扇并不熟悉去国师府的路，不知道，自己回国师府，该走那条路……
霍小扇大摇大摆地跟着梅有道，路过了一个有一个的勾栏门口。
没走多久，一座大明南方风格的古香古色的大木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轻轻地走上这个名叫烟雨桥的木桥，脚下的木桥的桥板，被踩的吱吱作响。
“云水谣，浔仙阁，星河居。”
霍小扇抬眼四顾，看到了脑海里这三个地方，高地错落地出现在了秦淮水的另一岸。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视线能及的木楼上，并没有看到有南方佳人在看桥上的自己。
“我这么盛世的容颜，有趣的灵魂，都没人多看一眼吗？”霍小扇心有有点小小的失落。
“快到没？我的师兄，这么远吗？”，清澈但不见底的秦淮河，在脚底下静悄悄的流过，站在烟雨桥的霍小扇，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热了，无所谓地问道。
“快了快了，过了烟雨桥之后，再过几条街道就到了。”，梅有道没敢回头，怕霍小扇看到自己憋不住笑的脸。
“小师弟，今天这一遭，你那几个红颜知己应该就能知道，你终于醒了。”
“几日之后，应该就要挨个派人来寻你了，但你没有钱，去不了……”
梅有道搓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脸，压制了心底的心思，回头对着霍小扇大手一挥，正色道：“桥下这片湖，就是秦淮区和栖霞区交汇处的玄武湖，过桥之后没多远，就是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