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会被当做神啊
夜晚，窗外木质晾衣架上，两套男女麻布衣物挂着，随着夜风轻浮。
屋中卧室床上，一场关于获取更多人力的床谈会，正在进行。
明年春季，极可能会返回坎鸩森林的大木族是一个获取人力的重要机会。
这种主动找上门来，不用自己费力寻找的很好，但也有点问题。
季澄记得少女曾说过，她如果回到族中，会被处死。
所以，依据这点，他提出了今后大的方向目标：
“后半年，我打算尽力制作出科学的武器，科学技术会朝着这方面发展。
我觉得，我们自身有了强大的力量后，才可以和见面就想杀掉你的人好好交谈。”
“唔，科学的武器，就是上次说的热武器吗？”
姜红豆怔了下道：“我记得你说过用热武器可以更轻松的捕猎，但对抗大木族比捕猎难啊，大木族人很多的，如果想要顺利捕猎的话，只要分出8个人，他们也能组织一场成功率很高的围猎的。”
“呃，不能这么进行力量对比啊。”季澄笑了下道：“大木族一共多少人？”
“500多人吧，部族的人数我现在拿不准了，不知道下一任大祭祀继任后怎样，不知道部族现在过的顺不顺利......”
“那就按顺利来算，也就是按照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情况来算，这样比较保险。你刚刚说，500多人对吧，嚯，还真不少，在这个时代，大木族算是比较大的部族了吧！”
季澄先赞叹一声，接着道：“但是如果我们已经解锁了热武器，然后这500个人看到你，同时朝着你冲来，我有把握把他们尽数杀掉。”
“！？”
姜红豆闻言一懵，确认季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身子一下变得僵硬，震惊道：
“怎，怎么可能？你一个人加上热武器，能杀掉500多个人！？”
“在我刚刚说的那种情况下，可以。”
季澄点头：“他们朝着你冲来的前方路上，我会提前布下足够的炸药，这也是一种热武器，然后等到他们毫无防备进入那片区域，密集集中在一起时，我再引爆炸药，他们便会一起死无全尸。”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季澄摸了摸姜红豆的脑袋道：“最开始你喊我神明大人的时候，我也没顺着你的话谎称自己是神明啊。”
“我，我知道。”姜红豆回过神，脸上还是很震惊：“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点不敢置信热武器的威力......”
“嗯，没有亲眼见过，确实难以想象，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并且在我们那里，集中爆炸炸死500多人的炸药，还只是威力比较小的武器。”
“啊？威力小的！？”
“嗯，比如和氢弹这种武器对比，常规的炸药就跟闹着玩一样。”
“闹着玩......”
姜红豆已经惊讶的不能再惊讶了，小心翼翼问道：“那，你说的氢弹，威力究竟有多大？”
“啊，这个呀。”季澄想了会儿，用尽量能让少女明白的话道：“你目光所及范围，无论任何事物都会夷为平地，化作齑粉。
当然前提是，在这种攻击下，你还能用目光去看。”
“天呐......”
姜红豆神情呆愣，默然无语。
好半晌，她才吐出口气道：“好，好吧，我知道了，你那里的武器，真的很强大......不过我们和大木族接触，其实很大可能不会发生激烈的冲突对抗的，你有点误会了。
他们如果现在看到我，大概率不会攻击我。”
“诶？”
季澄闻言一愣：“不会攻击你？但是你之前不是说，看到你还活着的话，他们会认为你是以什么方式逃跑了，而逃跑是渎神，会受到严重惩罚，所以他们会把你杀掉，祈求神明原谅。”
“是，之前确实会这样，但现在不一样了。”
姜红豆稍微平复了下被强大武器刺激到的心情，解释道：
“原先我说的是，如果次日或者短时间内返回族中，他们肯定会感到愤怒，然后杀掉我。
可如果再次见面的时间是在一年后，他们在这片之前已经‘贫瘠’了的土地上看见我，并且见我活得很好，身上干净犹如刚刚祭祀前，穿得也更加圣洁，只会产生一种想法——
我被神明选为圣女，祭祀成功了！
神庇佑了我，也将庇佑大木族！
他们会跪下，等待神明，也就是等待在我身边的你，给予他们恩赐！”
“哈？......”
姜红豆的话让季澄一懵。
不过随后细想，倒也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季澄顺着姜红豆的话道：“对这里人来说，活得好的定义，大概就是面上看起来有血色对吧？
而我们吃的就没落下过，现在我俩气色都还算不错，所以在大木族人看来，这是不可能的，这里这么‘贫瘠’，活几天还行，活一年就是神迹......
然后身上干净这一点，我们差不多每天都用肥皂洗澡，这也是大木族人想象不到的‘好条件’。
至于穿得更加圣洁，是指麻布衣吗？”
“嗯，是的。”姜红豆点点头道：“这个之前就想着要跟你说了，如果这套衣服放在我们族中，会毫无疑问的成为最尊贵的祭祀华服。
我今早刚刚看你穿的时候不就，不就盯着你看了很久吗......这还是因为我知道麻布衣并不是什么神衣，控制住了心态的情况下，他们不知道的话，会更加震惊非常的。”
“啊这，明白了，明白了......”季澄回过神来，有些汗颜总结道：“总之，就像你说的，如果和大木族见面，你多半会被当成圣女，而我会被当成神。”
“那，你会跟他们解释吗？”姜红豆神情有些复杂道：“解释神明不存在，解释我们获得这一切，全都是靠人为，是靠我们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得来的。”
“呃。”季澄和姜红豆对视片刻，点点头：“我会解释的。”
“哎，好吧......我支持你的决定。”
姜红豆轻叹一声：“我明白的，你不喜欢谎称神明，你也不允许我们辛苦努力，靠自身获得的一切，变成那该死神明的功劳，但是这样的话，我之前说大概率不会和大木族对抗的预测就不成立了，我们更有可能会和大木族爆发冲突。”
“不，你想多了。”季澄摇头：“我们和大木族多半还是会和平相处的。”
“啊？”姜红豆闻言一愣：“怎么会呢？”
“确实是这样，你忘记考虑一个因素了。”
季澄道：“在大木族中，像你这样以前就开始怀疑神明的人，就算有，估计也是极个别的，其他的人应该都还保留着固有观念，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一个个去跟他们说要相信科学，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呃......不会？”
“是肯定不会，所以说，我虽然会跟他们解释，但解释的具体做法是这样——
他们若把我当做神明的话，那就先让误会存在吧。
我也会像一个神明一样，给他们好处，让他们在‘神的指引下’过得更好。
如此，就算随着时间推移，我跟大木族人接触越来越多，有一部分人慢慢察觉到不对，明白了我不是神，估计也会因为舍弃不了更好的生活而继续跟随我。
而到了那时，他们回头再看，同时也会明白，既然神是假的，那么他们过上的好生活，就不是神明给的，神明自始至终都不存在，也没有帮助他们半点，他们会反思自己的所得，最后他们会发现获得的一切都是源自科学和自身的努力，他们的信仰将会在那时，发生极大的扭转。
这才是我的解释。”
“！”
姜红豆有些愣愣的看着季澄，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如此，我之前还以为，你的做法是当着他们的面绞尽脑汁，用各种方法证明科学，不证明誓不罢休......”
“我哪有那么固执~我也会变通啊。”季澄笑笑：“解释，可以是延迟的解释，胜利，也可以是延迟的胜利，我坚信，总有一天，科学会战胜愚昧。
好了~气氛可以轻松一些。”
季澄在被窝里捏了捏姜红豆的小手继续道：“我倒是怕你有些固执了，你要知道，即使在我那儿，科学极其发达，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无神论者哦，所以你要接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即使大部分人都认同科学了，肯定还是会有人始终相信神明的。”
“嗯！？......事实道理都摆在面前，还会有那么蠢的人吗！？”姜红豆惊讶。
季澄看着她一副科学小卫士的样子不由失笑：“那么蠢的人啊......嗯，或许是蠢，或许也不是，可能只是因为思想不同，或者精神寄托之类。
人的思想是复杂的，多变的，不好琢磨的，所以我们不用太过强求这些，我们可以允许存在这些。
对了，提到人的思想这块，我还想说明一下。
正是因为人的思想复杂多变，不好琢磨，所以离谱且不符合人类常理的事情，总会发生在人类社会中。
打个比方，等大家发现我不是神明了，或许也会有人会一边享受着更好的生活，一边也要做出偏执的行为，也就是，想办法杀掉我，或者你，或者把我们全杀了。
因此，我们手里还是要有足够强大武器的用来自保。
接触大木族也是，虽说咱们分析下来多半可能会和平相处，但也有较小可能会爆发冲突，最后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所以从这一点考虑，我们同样要有足够强大的武器自保。”
“明白了。”
姜红豆认真点点头：“下半年，我们的科技主要发展方向，就是制造热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