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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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R vs S

平凡的一堂课,我又可以看到西西侄女活死人般的脸了——我难以置信六年来她竟没有被怀疑是僵尸。一些女妖比她美好。

我给六年级的学生讲课:我可以教给他们驱逐女妖的方法,但愿他们在使用前三思。据我的亲身经历,她们的叫声并不如传说中致命。她们貌丑,面带泪;只报丧,不作恶。我在爱尔兰(盛产女妖的地方)的沼泽地见过穿着绿色长袍以妙龄少女形态出现的女妖,像一些森林女巫,不过你不必靠确认她们有的是枯爪还是蛙蹼区分,女妖一定在为即将到来的死亡恸哭——她们似乎除了哭泣无事可做,你可以驱赶她甚至杀死她,但不要想擦掉她的眼泪。

然后——

“如果是您的话一定可以,她们也是女性,不是吗?教授。”当着四个学院的同学的面,冷面女神难得幽默。她心情不错,西西,一定是我的某一下移步触碰到了你的底线,真是抱歉。

“我想我说得清楚,万佩尔小姐,如果你在听。哭泣是女妖存在的意义,就像成就伟绩于你,无法改变。”我礼貌的微笑又一次触及了她的底线。多令人愉快。

课后,我下楼去与从温室归来的罗斯玛丽打照面时又遇到了更有意思的一幕——我提前向你说声抱歉,罗斯玛丽,为我的西西,也为我早些时候惹恼了她。

事实上,一开始并不是塞西莉亚和科丽安之间的事。争执起源于科丽安身边的帕金(比赛将近她们形影不离,抓紧一切时间到球场或训练场溜几圈)和塞西莉亚身边的瑞斯(棕发的那个,我更喜欢她妹妹的发色),很难说清是谁先开始的,先是一个有意或无意的碰撞,然后两个女孩针锋相对你来我往,无非是说你们要输我们会赢:瑞斯提到离开的考克斯击球手,她妹妹小瑞斯也为那个名字在我的课堂上与另一个拉文克劳女孩打架;帕金提到他们的新人,与大瑞斯同一位置的爱丽丝·希尔——她更加年轻灵活,还有顶替他们前队长位置的科丽安·海郡——那么一个时候,帕金还没有把她的新队友的宣传语说出口——如果大瑞斯先开口,哪怕她怎样侮辱小海郡的飞行技术难堪大任,都不会惹她生气——可是向来对那项运动嗤之以鼻的塞西莉亚偏选择这时临幸人间。她叫科丽安“那个万佩尔教授的宝贝”。

这倒是个我不会讨厌的叫法,但惹毛了罗斯玛丽,我大开眼界,我知道我的小公主一向是个好性格的姑娘,几乎不生气,从来不轻易讨厌谁——她甚至喜欢斯内普,不轻易把谁往恶处想——那也是我能如此靠近她的原因。

她站到帕金身前(她本来躲在那玩手指)对西西喊道:“你说谁是万佩尔教授的宝贝?”

西西轻笑一声,“怎么你好像听到了什么侮辱,你的亲亲教授不知要多伤心呢。他当你是他的宝贝,恨不得把心肝掏给你。”

又然后,我实在忍不住发笑,我第一次见科丽安仿佛破口大骂,“你才是斯内普教授的宝贝呢!宝贝!宝贝!宝贝!是不是你想当他的宝贝学生又比不过人家心里不平衡了?你的院长最喜欢的却是我们的奥莱恩,你可能还不如梅鲁拉·斯奈德招他喜欢呢!”

西西愣了一下,天知道我多爱看那个表情,你真是了不起,我的宝贝,然后她皱着眉说,“你怎么回事?请你闭嘴,我不许你对斯内普教授不尊敬。与那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同,他是个正直、令人敬重的教师。”

“说的没错。”瑞斯轻蔑地和了一声,“万佩尔教授的宝贝。”

“去你的宝贝,冷冰冰小姐,我不像你被叫做斯内普教授的宝贝还很高兴,或者说他是你的宝贝,真恶心。”

刚刚瑞斯和帕金本就有一场即将开始的决斗,这时候瑞斯拿出魔杖,但与她相对的成了我的罗斯玛丽,帕金在一旁挑眉看戏。但是可别忘了这是晚餐前最热闹的一条走廊,塞西莉亚的宝贝教授会从这里经过完全不奇怪,是的,当他走向打闹的女孩们时,帕金就是这样提醒她的伙伴:“塞西莉亚的宝贝教授来了。”

然后科丽安这样与我那同僚打招呼,“晚上好,塞西莉亚的宝贝教授。”她还饱含着一股气,语气极为不敬。

塞西莉亚彼时的表情将在我的记忆里不朽。

“关禁闭,海郡。晚上八点,魔药课教室。”

“没问题。”她仰着头骄傲地答应,在看到我想要为她解围之后——我或许可以改变她的禁闭地点并使那变成一顿夜宵——她瞪了我一眼,拉着帕金追在斯内普身后去了大厅。

可如果我甚至愿听从你一个眼神的指令,你还是我的宝贝不是吗?我只是你的奴仆。

我想象到两个小时之后她怎样在那个老气的年轻教授跟前眨着眼睛装乖巧,便也生出一股气来,走到塞西莉亚面前,“关禁闭,万佩尔。晚上八点,我的办公室。”

“老家伙,你什么意思?”

“他正直、令人敬重,我与他不同。”

一开始我听说塞西莉亚有朋友时是惊讶的。她令所有男性神魂颠倒,惹所有女性心怀嫉妒。什么样的女孩才配做她的朋友啊!是感叹,而非好奇。

西西啊,我没想到你能看得上丹娜·瑞斯这样的女孩,她表面应和你的忠告却难以自已地对我倾心。你们倒是一样傲慢得令人厌烦,我知道你不屑于和那种正常的可爱的女孩做朋友,塞西莉亚。

她随心所欲,当她决定下落凡间义正辞严地对谁进行教育——类似不尊敬她尊敬的院长,或者是对她觉得严肃的事情开玩笑的行为——出于对那高贵优雅毋庸置疑的气质的畏怯,没有人敢反驳一句话,都得红着脸点头。她当然是对的。她永远是对的,你不敢想象这样一张脸吃瘪的样子,任性是她一个人的特权。这家伙没什么幽默细胞。心里非是没有善念,只偶尔高傲地施舍。自己的母亲她也不屑一顾,她瞧不上万佩尔家的万贯家财,不知哪里来的底气一副贵族作态。她的眼眸温柔如水,令人作呕,我第无数次发觉我与她确实无话可说。

Lady Coldness,多贴切的尊称。我就是对她有如此偏见。

“埃默里躲开了艾瑞卡·瑞斯的连续两下重击,游走球继续它们原本的路线朝着沙菲克前进使斯莱特林追球手的阵型受到干扰——现在埃默里的前方除了罗齐尔没有任何障碍,后者正严阵以待谨防着他最擅长的远距离投射——哦,他将球传给了低处的海郡,罗齐尔不敢掉以轻心,随时准备向两边的较低的球门移动——好传球!海郡此时没有射门而是将球迅速传给上方的帕金,她将向最高环投射,罗齐尔看准了这一点——就在发力的那一下帕金将球传回海郡,海郡在最低环进了她的第一个球,拉文克劳三十比十领先!帕金早已重整旗鼓返回中场了,罗齐尔慢了半拍才将球传给他的队友沙菲克……“

我知道他为什么慢了半拍——海郡进球后朝他微笑,他该向主裁抗议:那个银发女孩趁机诱惑他,干扰他,她该被勒令戴着面具比赛!

我真想架一部相机,记录下我的宝贝在赛场上的英姿,可那样她会更不理我的,“宝贝事件”后她两天没与我说话,因为这场比赛,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当然。

我难得看到她身上出现那种令人着迷的认真,她把短发用皮筋扎一个小尾巴,穿上战衣围上披风,骑上那把她曾向我炫耀过的扫帚——非比寻常的横扫六星,从球场的这头飞到那头,不给场外一个表情,但场内的一切逃不过她的眼睛(这是球员的基本素养,但我习惯于夸奖她)——她躲开从四面八方飞来力量奇大的游走球(除了王牌小瑞斯,绿队还善于双人击球),虽然有时并不轻巧;她每次及时补位空场还能做出一两个精彩拦截;她看到她的新人队友被两个瑞斯欺负地摇摇晃晃于是稍加偏移自己的路线去干扰。如果她有教练——如果我是她的教练——会教她以另一种更有效的方式利用那双媚眼;但小心别迷了队友帕金。

话说回来,前排那位轮椅上的巫师棋能手确实解说流畅,口齿清晰,两个院长在他身边也毫不紧张。虽然于我是希望能安安静静地欣赏罗斯玛丽的动人体态的。

一只好奇的金色飞贼飞过来,降落到球场中间。

大多数人认为找球手是胜负的关键,诚然他们大多数时候决定胜负,可如果斯莱特林的追球手们不那么失水准,在他们没抓到金色飞贼时至少比分不会太难看。尽管整场比赛可怜的希尔都被形容为“飞行有点问题”、“差点又被击倒”、“远远落后于丹娜·瑞斯”,最后她抓到了飞贼,拉文克劳大胜。让我不禁怀疑那位从不偏倚的解说员也加入了这场比赛。无论如何,没什么能比得上罗斯玛丽获得胜利后的笑脸。

我很久没有看过魁地奇比赛了,上一场还是近八十年前在布斯巴顿,那时我曾偶遇勒梅。不过我向来是不讨厌观赏竞技体育的,我欣赏运动员的健美身姿、拼搏精神,我享受比赛的有胜有负、悬念十足,我曾荣幸地见证体育史上传奇的诞生(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这个赛场上的某个孩子呢?),也曾感动于今年输了明年再来的永不言败。啊,体育,你就是美丽!

最后那句是顾拜旦的。

之后的一天这群拉文克劳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庆祝,可怜的爱丽丝·希尔因为只有二年级而被排除在外——但埃默里当然会为她准备大奖。红色郁金香那位令她骄傲的室友不愿陪她去佐科笑话商店,于是她要罗斯玛丽一起去,我想这又是一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郁金香和水仙女竟是天生一对。

迷迭香有话要说。

“我当然不会埋怨你,万佩尔先生,也不会因为那样的称呼故意与你疏远,想想那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我因为小时候在学校的事觉得那是非常恶毒的外号。而且我们也知道了巴迪雅要我们小心的是哪个万佩尔,我非常理解你为什么不爱搭理她了。但是——”

当然会有一个但是。

“但是你确实没必要对我这么好,你该顾及一下别的同学的感受,你看,弗立维教授也请我喝下午茶,他也请别的同学喝下午茶,就没有人叫我弗立维教授的……总之——”

“有的,科丽安·海郡。”

“什么?”

“有人那样叫你,早就有了,弗立维教授的……(轻声)宝贝。”

“谁!?”

“不,其实……现在没有了,只是那个时候……”

“是谁?”

“呃……我也只是听到一点,或许没有。”

“说。”

“其实没有,我乱说的。”

“好吧。”

小女孩一派轻松地妥协,又忘记了与我说到了哪里,勉为其难地允许我为她和她的伙伴买单。

三周后她才来我这里喝下午茶,她告诉我她一刻也不曾忘记,并且下定决心要找到那个对她不敬的罪犯,即使要花上她的十年,然后她将对那无论是谁施一百次胳肢咒以示惩戒。

我没料想美好的少女竟如此意志坚决、心狠手辣,从此断了对她直呼“我的宝贝”的念想,并为帕金与卡拉苏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