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格物摆
张辅第一次感觉到，平定安南的困难！
他知道！简定并未说谎，他说的尽皆是实话。
安南害怕的，是大明的武力，是张辅的铁血。他们骨子里仍旧有血性。
这一点是张辅最担忧的。
朱棣能够平定安南，但却不能控制安南官吏对于安南的掌控。毕竟他不能亲自前往安南查探，哪怕可以亲自查探，也不过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一点，很困难。
张辅的脑海中莫名的再一次浮现出秦方的提议：灭国，迁徙我大明民众。
大明的官吏管理安南的民众，会施以暴政，但对待大明的民众，他们还会如此吗？应该不会吧！
那么秦方的办法？会是最佳的办法吗？
但如若此法一开的话，岂不是大明占领一地即需灭国，迁徙我大明子民？
这能够完成吗？不能！
除却这个办法外？还能有其他的办法能够折中吗？
张辅的脑袋快要想爆了！但下一刻他想通了，痛快的喝下一大瓢的凉水，这不是他应该担忧的事情，而是文臣担忧的事情。
张辅迫切的想要回京！问一问杨士奇，问一问金幼致，问一问解缙，甚至问一问秦方，这应该如何解决！凭什么要为难他这个大老粗呢？
想通之后，张辅一身轻松，翻开圣旨！果真如他所料，圣上让他坐镇安南，避免叛乱再度而起，让沐晟带着简定返回大明。
这！治标不治本啊！张辅于是写信一封，让沐晟交给陛下！
沐晟携带简定大明......
永乐六年的最后一天！秦方跟解缙、姚广孝在格物学府内一同喝酒，共同借助天文望远镜观赏着天上的明月。
“怎么样？”
“月亮？真的是星球啊？”
“我们居住的陆地，真的是地球吗？”
二人一人提出一个问题，秦方逐一的给他们解答。
“秦方？你确定这不是幻术吗？”
解缙仍旧是难以相信。
秦方递给解缙一个由格物学府的学子制作而成的望远镜。
解缙观看一番，顿时惊呆了，他在城外的格物学府内，竟然能够南京城墙之上的兵士！
这？是什么神仙手段啊。
姚广孝亦观看，嘴角带着笑容。他的眼神仿佛已经迷离。
“这是望远镜，去年我即进献给陛下！”
这句话，是对解缙说的，是对姚广孝说的，也是对暗中的锦衣卫说的！
“这东西，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战争的利器！”
姚广孝对其进行评价！思绪返回至靖难时期。如若当时具备此物的话，岂不是如虎添翼！
“来来来！给你们做一个实验！”
秦方兴致大起，召集格物学府四百余名学子，开始一个全新的实验。
“你们觉得地球转动吗？”
秦方提出这个问题。学子们陷入沉思。
“你们觉得太阳东升西落，使我们在围绕太阳转？还是太阳绕着我们转！”
秦方的这个问题，很有哲理的意义，姚广孝、解缙、一二三届的学子纷纷陷入沉思之中。
这是最基本的物理知识，学子们也能背过，但却不知道如何证明。故而无人敢回应秦方。
秦方让学子们开始制作‘摆’，摆下制作上刻度盘！
“耐心等待！”
秦方跟解缙、姚广孝再度喝酒。而学子们则观看着这个摆！
这个摆，秦方的前世被命名为傅科摆，但这一世，秦方将之命名为格物摆！
新思想！需要人去传播！需要人去弘扬！格物学府的人，需要承担这个任务。
这个任务注定会碰到很多的荆棘，但他们仍旧需要去传播！
观看完毕，秦方神秘的笑着：“地球！是转动的！并非是太阳绕着我们转动，而是我们绕着太阳转动！”
这一晚，格物学府的学生难以睡眠，他们仿佛得到了真理。他们欢呼着，庆祝着。
解缙、姚广孝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返回了各自的府中。
夜晚，二人不由的询问身边人，地球？真的在转动吗？身边人的反应如常，发什么癔症呢？赶紧睡觉。
解缙、姚广孝哈哈大笑！
秦方是孤臣，他能够有解缙、姚广孝这两个忘年交，已然是极限！
如若秦方想要再度结交一些官员朋友的话，绝对会被朱棣忌惮。甚至！朱高炽每年邀请秦方不下三次，但秦方却逐一拒绝，不曾前往过。
秦方很清楚！他是朱棣的‘忠国候’！待朱棣死后，他才是朱高炽的‘忠国候’，待朱高炽死后，他是朱瞻基的‘忠国候’。
这一点，得分清，不然的话，容易死亡！
秦方知晓！朱棣、朱高炽，朱瞻基这三个人加起来也活不过自己！
如若朱瞻基百年之后呢？他秦方应该何去何从？
怀揣着这个梦想，秦方陷入睡眠之中。
纪纲不曾睡觉，他按摩着断腿的肌肉，望着天空中的明月。
这些年，他接受了不少格物学府的新思想！
一开始，纪纲认为这是歪理邪说，但随着接触的多了，纪纲突然感觉，很有道理！
纪纲是朱棣的鹰犬！但他也成了一个智慧的人！他莫名的想要探查着世界的本质！
望着月亮，纪纲掩埋下了这个想法！
秦方将这个格物摆，放在了南京城的最显眼的地方，他想要看一下民众的真实想法！
永乐七年一月一日，秦方返回秦府，全体学子放假七日。
秦陵从倭国返回，秦枪从倭国返回！一家四口，在雪天舒服的吃着鸳鸯锅！
自从秦方研究出火锅，几乎新年的第一天，秦府尽皆是鸳鸯锅！
半大小子，饿死老子！秦方、秦枪足足吃了五斤牛羊肉方才罢休。
李氏、秦陵返回房间内，盘算着今年的收益，盘算着应该给仆役们发放多少的薪资。
而秦方、秦枪则在书房内，研究倭国的情况。
秦枪扶持的傀儡，具备一定的天皇血脉，秦枪的想法呢是让他成为日本的天皇，杀掉一切的反抗势力，统一倭国，然后让倭国臣服大明。
秦方的想法呢，是将倭国人全部填海！但他也知道这个想法不切实际。
“现如今是最好的时期，倭国内部四分五裂，各自倾轧......”
两个人讨论一段时间。秦枪一如既往，决定使用秦方的方案。
“配合几大豪商扶持倭国的几大势力，让他们之间战乱不休，待倭国的人口削减到一定的程度，秦方会写信告知朱高炽，让其来摘个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