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兜了一个大圈子
纪纲吗？明明是一条狗，为什么这么喜欢蹦跶呢。秦方不懂。
但经历过这件事情，秦方害怕纪纲成为一条疯狗。疯狗，他可不管你是谁，他可是会疯咬的。疯狗咬人？可能会死的。
对待这种疯狗，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将其打死。
锦衣卫们慌忙的将纪纲带回，请郎中治疗。听到专业的郎中诉说这些仅是皮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即可，锦衣卫们方才放心下来。
递给郎中十两银子，让他守口如瓶，这才放郎中离去。
纪纲浑身被包裹住，躺在病床之上悠悠的醒转，这好像是自己的房间，呼，得救了，咦，不对，为什么自己的房间内站立着一个黑影。
纪纲猛然之间警醒，瞪大了眼睛，蜷缩着身子，想要看清来人，拳头捏紧，时刻准备战斗。
“纪纲大人，听说你掌握了我斩杀晋王的证据？”
来人转过身，嘴角的笑容跟秦方如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纪纲的心如坠冰窖，他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格物学府秦独。
秦方跟他说，秦独很危险，让他别招惹秦独。纪纲本来不以为意，但看着能够安然无恙站在自身面前的秦独，纪纲信了。
这里？是纪纲的老巢，能够如履平地的踏足这里，这已经很说明问题。
“你待如何？”
“院长心慈手软，但我一向奉承的是斩草除根，希望纪纲大人的回答能够让我满意。”
秦独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奇特之物，嘴角笑容如旧，但话语却十分的冰冷。
“你的武功路数，我锦衣卫都记录在案，哪怕我现如今有伤在身，也可以三招之内杀你。”
这是纪纲的态度。
锦衣卫入格物学府担任武术先生，纪纲即让他们收集全部学子的武功路数，作为后续的反击。
“嗯？纪纲大人竟然如此的天真？如若真正生死相搏的话，我可以一招杀你。锦衣卫内记录的，仅仅是我想让他们记录的，如若纪纲大人不信的话，等你伤好了，我们可以比划一下。”
“却之不恭！”
纪纲不相信，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毛头，即能比得上自身浸淫数十年的人吗？
这两人完全不像是剑拔弩张，颇有一种好友叙旧的感觉。
“快点，给我答复，我很忙的。”
“我门外的兄弟都怎么样了？”
“死了！无一人活口。这座宅院之内，也就你我还活着。三只八哥，八只獒犬，三十八个小妾，都被我杀了。”
秦独平淡的诉说着疯狂的话语。
纪纲顿时感觉心底发寒，秦独！好似比秦方更加的可怕。
“不曾掌握。”
“嗯，跟我猜测的不错，对了，院长让我告诉你，你造反，可以，他不管，他也不会举报你；但还请你的手别伸向他，否则的话，他下一次不会这么好的脾气。
这次也就是我，如若是秦枪大哥来的话，你不会如此幸运的。再见。对了，希望你处理好庭院内的尸体，免得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喜欢麻烦。”
秦独离去了。
纪纲一脑门的汗，背后都浸湿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秦独竟然也如此的可怕，秦方究竟培养了一批怎么样的怪物啊。
纪纲强撑着从床上下来，推开房门，查探四周的情况，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他顿时傻眼了。
纪纲门下一百三十口，尽皆如同晴天娃娃一般，被吊死在外面的老榕树上。场面十分的惊悚，但又十分的具备艺术感。
看到这一幕，纪纲发现，自己仍旧是低估了秦独，腿肚子不由的打摆子。
秦方是动不动就灭国的杀神，但他仍旧有底线，他不会滥杀大明的民众；但秦独无任何的底线。
纪纲突然之间想起了秦独的资料，南京城内的乞儿......受尽了折磨，他心中的人性，或许在面对给他重生的秦方之刻，方才会觉醒吧。
纪纲发射火药，召集全部的锦衣卫。
上午时分，关于锦衣卫遇袭，纪纲家被灭门、纪纲重伤的消息即传到了奉天殿内。
大臣们正在议事，朱棣也在疑惑为何纪纲不来上朝，奏报摆放在朱棣的面前。朱棣看完，顿时感觉自身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纪纲是他的狗，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文武百官看完这一封的奏折，左右互相观看。
“秦方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好狠！秦方果真是秦方。”
“这是不给纪纲活路啊，这是要把纪纲给逼到绝境啊。”
“这纪纲能忍吗？哈哈，纪纲距离疯狗不远了。”
“躲着点吧，纪纲估计准备跟秦方鱼死网破了。”
文武百官们眼神交流一切，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还请陛下严查。”
“还请陛下还我大明朗朗乾坤。”
“还请陛下......”
文武百官纷纷请愿。
如若这真的是秦方造孽的话，秦方即算是突破了各大官员的底线。
文武派系之间的互相倾轧，祸不及家人。
如若我今天攻击你，你扭头即灭我全家；你攻击我，我灭你全家，这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说，秦方触碰到了底线。
这是百官所不能容忍的。
朱棣亦第一时间怀疑秦方。没办法，秦方确实是太值得怀疑了。
解缙一事，是纪纲督办的......故而秦方发飙了，想以这种方式，来胁迫纪纲翻案。但朱棣转念一想，这不想是秦方的手笔，秦方，不可能这么的让人诟病。
秦方处理问题，粗暴是粗暴，但仍谁也挑不出毛病，相反还得称赞秦方做的对。
“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究竟是谁敢如此的大胆。”
朱棣怒了，他心中打定主意。如若最后查出是秦方，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这件事，不是小事！
正三品的纪纲被灭门，如若不彻查、不揪出最后的凶手的话，别的官员还怎么办公？整日活在互相猜忌之中吧。
“纪纲上殿。”
太监高喝，朱棣准许。
纪纲躺在担架之上进入奉天殿，纪纲浑身被白色的布条包裹的严严实实，让人可怜。
“纪纲，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这些时日，你就好好养伤吧。”
朱棣这话很不耐烦，他的意思很明显，朕不想看你哭惨，赶紧滚。
但纪纲却强撑着跪伏在地上，口中高呼。
“谢陛下皇恩，但屠灭臣一家一百三十口的凶手，微臣已经查到了。”
文武百官心中露出看好戏的笑容。咬吧，看是你纪纲头铁？还是秦方更硬实。
“哦？”
朱棣陷入怀疑之中，难不成纪纲这么快就抓住了秦方的把柄。
“陛下！是潜伏于南京城内的瓦刺间谍所为。此举是为报复臣与忠国公破坏他们机密的事情，臣因为一时大意，惨招灭门，但昨夜，忠国公秦方家中也潜入了瓦刺间谍。
幸亏秦府内防范意识到位，这才不曾造成任何的伤亡。锦衣卫已经开始全城搜捕，还请陛下放下，请各位大人放心，今夜之前，全部的瓦刺探子都将被捉拿归案。”
文武百官都傻了！这跟设定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怎么突然之间秦方也成了受害者，怎么突然之间纪纲跟秦方同病相怜了。这难道是秦方的苦肉计？为的即是让纪纲信以为然？
“纪纲大人，消息准确吗？我可是听说你家灭门惨案是秦方所为......”
杨士奇派系的官员，开始挑事。
“张大人，并无此事，还请不要造谣。纪纲虽与秦方大人不熟，但也曾见过几面，相谈甚欢。忠国公高义，他不会害我的！”
“且解缙一家老幼，忠国公怎么可能下得去手。不是忠国公.......”
纪纲开始维护秦方，这让文武百官们始料未及。
这剧本真的不对啊。
说好的狗咬狗，怎么成了你亲我亲，大家亲了。
“不论如何，秦方也是第一怀疑人，毕竟因为解缙一案......秦方可能会报复与你，纪纲大人。”
本是解缙派系的官员挺身而出，他需要投名状，而这个投名状即是疯狂的踩解缙，疯狂的踩解缙身旁的人。
纪纲再次叩头，转向朱棣。
“陛下，昨夜臣审查瓦刺一案，突然之间发现了关于解缙一案的漏洞！”
“瓦刺一案，可与解缙一案并为一案，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切莫斩杀了我大明的忠臣。”
文武百官这下子仿佛懂了。
纪纲怂了，被秦方打怂了。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还是绕到了解缙一案上。
这不还是秦方捣鬼，纪纲服软，最后放了解缙的戏码吗？
纪纲在这演什么呢？
“有何证据？”
这种小把戏，朱棣也是一眼看穿，询问纪纲。
“臣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
纪纲示意太监取出一封书信，递呈给朱棣。
信件之上书写着马哈木收，杨士奇等亲笔文字。
信件内容，则是杨士奇通敌的线索.......书写的十分完整。
朱棣看完，纪纲再度开口。
“瓦刺人狡猾，臣昨日审讯他时，他竟然想以我大明的秘密换取活命的机会，这封信就是他换取活命机会的筹码。”
“臣不敢迟疑，赶忙上殿，告知陛下，杨士奇大人的衷心，天地可鉴，但这一封信的字迹却又跟杨士奇大人并无二致，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解缙大人。”
“解缙大人一案，或许也是瓦刺人做的局，信件或许也是伪造的；目的即是为了让我大明自行削弱我大明的名臣，忠臣，重臣。还请陛下明鉴！”
面对朱棣的如殿目光，听着解缙解释的话语，杨士奇满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