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1.5 [5] 远征-再度启程
龙啸院？
青聆盯着手机发愣，一条寻常不过的短信吸引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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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科目……学费低廉……奖学金……这“龙啸院”居然完美符合我的理想！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镇定，要镇定。
周日的早上，宿舍中一片寂静，这是一周一度的校级集体赖床。
青聆在被窝里不安地扭动着。
嗯……
“你们……有听说过这个‘龙啸院’吗？”青聆打破了1326室的沉默。
“啥？”赵明从床上探出头。
“龙啸院。龙王的龙，呼啸的啸，院子的院，大概是像青空寺的这样一个学校？”
“没有。”赵明缩回被窝，扯紧被角。
“没听过什么龙啸院诶，你是在看招生广告吗？”费祎闭着眼说。
“对，这里说的条件很优厚啊……”
“小心别上当！这年头电信诈骗可不少，什么伪基站之类的，防不胜防！就算是真的，可能打着奖学金的名义骗人过去，然后大收学费割一波韭菜，剥削干净把人赶出来，连件底裤都不给剩，还没处说理去。”费祎边说边拆了一袋面膜，往脸上贴，“唔……资本家的惯用伎俩……”
“啊，哈……我也觉得可能是骗子……”
有道理，不愧是精明的商业头脑！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出套路……幸好自己先问问哥们。
“我倒是听说过这个龙啸院，”蒙金说，“向西走，穿过东原沙漠，龙啸院就在山谷之间。”
这句话倒还是真的。蒙金心里这么想道。
“近吗近吗？”青聆的心脏又蹦起来了。
“近是很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没通路，沿途都是沙漠，要走个两三天，如果徒步的话。”蒙金的心也跳起来了，只是原因大概与青聆不太相同，“之前我本来就想去那儿，后来发现半路没有水…水系能力很难横穿沙漠就…就改来了青空寺。”
费祎发现了蒙金今天不对劲，居然说话会吞吞吐吐的？
他故作咳嗽了两声。
另外两颗脑袋伸出来。
三人审视着蒙金。
蒙金目光有些躲闪，脸也红了，手里使劲儿搓着那三年来被他看作宝贝的占卜骰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三人对视。
会心一笑。
蒙金被认定为——发了春。
“提到龙啸院就这么紧张，怎么，有青梅竹马在那？”费祎挑了挑眉，开了腔。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有谁能让像蒙金这样的庄严角色心神不宁。
“你也发春了啊？”赵明咯咯笑着。
什么发春啊！你们才发春啊！我怎么可能在龙啸院有青梅竹马啊！
诶好像还确实有……
唉。
时间真快，那仿佛还在昨日。
另外三人依旧眉飞色舞着。
接下来就是例行环节：三人逼问，一人死不承认。
八卦对于年轻人简直百谈不腻！蒙金厌烦地想。
——至于青聆，自己却心里在暗暗盘算着……
……
“转学离开？！”范老师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聆仿佛看到范老师咖啡色的角抖了一抖。
“为什么？”
“我……我想去龙啸院，”青聆的下唇被他自己咬得发白，“那也是一个战斗学校，听说那里会比青空寺更好。”
龙啸院……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又好像说不上来。
“但我不记得有这样一所学校啊？”范老师脱口而出。在哪里看到过呢……
“但是真的有啊，蒙金说它在穿过沙漠的峡谷中间。”
“而且你刚才说的，更好，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青空寺的课程……嗯……不够全面，很多非常重要的内容都不讲授。但是在龙啸院却有。”
“怎么会呢？我们所教授的都是经过多年实践总结出来，最有利于妖族战斗的搭配。相信老师，老师肯定不会……”
青聆急急地站起来，低下头。
真的不想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
为了复仇，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变强。
不择手段。
所以……离开恐怕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吧？
长叹一声，范老师明白了，再多劝青聆也是听不进去的。
“好，去吧。”
……
“你真的要走呀！”费祎好像损失了积蓄多年的精气那样惋惜，“那……答应我，别忘了我们的友情啊！一定要常联系！”
青聆没回头，俯身收拾着行李：“我一定不会忘的。”
这句话当真的出自他的内心深处。
这么多年来，除了老胡之外，青空寺和1326室是第二个给他家一般的温暖，很少歧视与偏见的地方。
说要离开，青聆真的很不舍。
但左右权衡，青聆非常理性地选择了离开，为了更快提升他迫切需要的实力。
因为三年来的每一个晚上，他从未忘记复仇的誓言。
“青聆你临走前送我们每个人一个词呗？”费祎开始整活。
青聆颤了一下，转过头。
他先看向赵明：“稳扎稳打。”
赵明礼节性地点点头。
他又看向蒙金：“学术精湛。”
蒙金低着头，向青聆抱拳致意。
他最后看向费祎，酝酿了一下感情。
费祎激动地笑：“快说快说！”
青聆斟酌着用词：“油嘴滑舌。”
费祎：？？？？？
……
皮箱好小，青聆在惊叹自己几年学了这么多本书的同时，对只能带上其中的几本感到遗憾。最终他选定了读一半的《标准技能Ⅲ》、《木系原理》，又自掏腰包买了本《标准技能Ⅳ》。
再塞入衣物，他看到箱子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变形。
青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忙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团红色毛线，再用力塞进包里。
青聆站了起来，叹了口气。
蒙金盘腿坐在床上，用一本《标准技能Ⅲ》挡住他的脸，一双深紫色的眼睛却越过书沿，默默注视着青聆。
……
每次经过校门都匆匆忙忙，青聆发现在离别的时候他才第一次看清了这校门。
白色的大理石墙面中刻下了三个墨绿色大字【青空寺】。那字儿仿佛是流着荧光，又好像不是。
再回首看一眼这待了三年多的母校，夕阳和晖洒下，来自南面谷地草原的游风一溜烟跑上山，撩弄着每一片叶的丰满。宿舍高矗，知明楼顶的红旗披着金光舞动着……
好像……
真的很舍不得。
但必须更快变强，绝不能再让那样的事儿发生了。
现在其实还在上课，所以舍友们都没能来送他。
但青聆从校门走出时，隐隐约约看到后面跟着一个影子，没有声音。
青聆知道，那是范老师来了。
范老师出了校门，悄无声息地步过一段草地，来到青聆身边。
青聆不敢迎上他的目光，青聆感觉自己有些愧对范老师：共处这么多年，却因为一条招生短信说走就走。
但这真的是不得已的选择呀……
范老师什么话都没说，拍了拍青聆的肩。
又是道别的时候了，这回离开的……是学生。
青聆猛地转身。
范老师被吓了一跳，然后惊讶地发现他印象中最独立坚强的学生紧紧拥住了他，眼里有晶莹澄澈的花儿。
“谢谢范老师。”一个颤抖的声音在肩膀喃喃。
范老师轻轻一笑，也张开双臂，软软的把青聆搂在怀里。
“一路顺风！”
然后他感到怀里一松，青聆游走了。
他望着青聆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渐有了一层朦胧的笑意。
我二十几岁那阵儿也是这样吧，为了白家的兴亡四处奔走？跑遍了乌拉尔省想提升实力，嗯？
可现在……物是人非，家族倾颓，被迫栖迟于此……
再想起那段激昂的时光，还真是可爱呀。
他看到黑点开始向右拐。
青空寺真的是久留之处吗？真的像族长说的，积蓄实力东山再起？或只不过是为苟且偷安找一个好的借口罢了？
一阵大风吹来沙子进了眼。
揉揉……风沙好大……在沙漠旁边就是不太……
等等！青聆刚刚是朝东原沙漠走了？！
不行呀！沙漠那么大，他不可能走出去的！得把他叫回来！
人呢？
青聆人影不见了。
范老师赶忙拿出手机，呼叫青聆。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范老师心中慌起来，跑下谷地，向青聆方向跑去。
一定要阻止他！
不行……还不够快……
没办法了，那只能……
“噗”，一声轻响，一只棕色斑纹大猫轻盈地落地，四脚着地向沙漠狂奔。
脚下的软土渐变成沙砾，嵌进爪子里。
“噗”，到了沙漠边缘，范老师踮起脚，向四周望去。
全不见人影，唯夕阳横扫，黄沙漫漫。
怎么办……东原沙漠……九死一生的地方……
东原沙漠……也许龙泉能救他一命？
不过茫茫沙海，要碰巧遇上龙泉，谈何容易！
范老师茫然的抬头望着，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许久，他缓缓转身，一步一步低着头踱回青空寺，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
青聆，你一定要找到龙泉啊。
青聆，你一定得找到龙泉啊。
青聆，你一定能找到龙泉吧？
……
咔嚓，咔嚓。
一脚枯枝，一脚明月。
一个浅浅的人影从午夜里的青空寺里流了出来，融进了夜色。
————『阳冥信息源』————
——【小剧场】(11)——
赵明刚来青空寺的时候，刚沿着近一百级的台阶而上，满身大汗。
视线刚刚跃过操场地面，他看到壮美的夕阳遍洒。
一个背影，一裘红衣。
熊熊的火光冲上云际，仿佛天上的云也被烧红。
红光映着她的侧脸。
她忽地侧过脸，看向赵明，笑了。
赵明的心扑通一跳，脸一下红了。
“欢迎来到青空寺。”
——【小剧场】(11)——
——【设定公开】(12)——
关于技能
技能可以【习得】，当然，也可以【自创】。在青空寺中青聆学习的都是前人总结流传下来的技能——所以名字自然也是前人取的。
青聆恨透了这些酷似【劣质宠物养成竞技游戏】中的死板技能名字，但却也无可奈何。
——【设定公开】(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