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酒馆
“那我可不管。她那个店又小客人又多,虽说她找来的人才做的礼服的确是独一无二,很多贵族小姐都愿意花高价来买,但这客人也太多了,每天忙忙忙,我都没真正休息过。”蒂亚抱怨道,“反正我今天就罢工了!”
“是吗?那你这个月就别想要拿钱了!”狐小薇的声音触不及防从身后传来。
“!!!”蒂亚吓得浑身一震,转头就看见狐小薇阴测测的脸。
“你偷听我说话!”蒂亚气嘟嘟的说道。
“门没关,我光明正大地听!”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呵呵,我这小店可是发不起你这大人物的工资。”
“你不发工资,那我……她人呢?”蒂亚话说到一半,忽然发现房间里的贝利尔不知何时不见了。
整个人都愣在那,身边传来狐小薇的嘲笑声。
她脸气得发红,冲出去跟狐小薇干架。
……
巴特尔公爵府……
医生老者回来之后,去见了弗里德森,弗里德森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他的儿子波伊尔正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看书。
“情况如何?”弗里德森问道。
“的确是失明,可具体原因未知。而且,希梅娜小姐身体状况很奇怪。营养不良,但体内经脉十分强壮,不是天生的,更像是血管被撑破又被治好的情况。皮肤纹理不太对劲,我尝试用治愈魔法,似乎对希梅娜小姐没什么用。”
“皮肤纹理不太对?”波伊尔放下手中书,看向坐在对面的叔伯。
“应该小时候曾被虐待过。”
“虐待过?”弗里德森手中的动作一顿。
“对。她经过治疗,平常人是看不出来的。”
“叔伯,她身上有黑色元素吗?”波伊尔问道。
“没有。”老者摇头,“但魔法元素很亲近她。她身上应该有魔法亲和力。”
“父亲。”波伊尔闻言,看向弗里德森。
“她长得像希梅娜,性子却跟年轻的希利尔更像些。”老者又说。
弗里德森捏了捏眉心。
“罢了。”弗里德森最终叹气道。
……
离开了吵吵闹闹的环境,贝利尔头戴纱帽,穿着普通黑色连衣裙,手拿着一个不久前蒂亚给她准备的折叠手杖,穿梭在各个小巷里。
这个时候贝利尔不得不说,学院中央城四通八方的小巷的确方便了很多。
热闹的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对现在的她来说格外的麻烦。
走小巷说不准有不一样的收获。
因为眼睛看不见,耳朵反而灵敏了很多。
近期学院中央城神使很多,神醒来的日子逼近,贝利尔没有打算用黑焰。
没有黑焰,贝利尔就是个真正的、普普通通的、需要靠外物寻找方向的瞎子。
只听得‘啪嚓’一声,手杖打开。
她一边探路,一边搜集着经过之处的信息。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她听到了喧闹声。
似乎有暖和的光照在她身上,越往前走,喧闹声更是清晰。
贝利尔脚步顿了顿,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她抬眸,看向远方。
当然,依然是一片黑暗。
只是不一会儿,她似乎听到吟唱声。声音空灵而洪亮。
她微微蹙眉。
看来是走到神殿附近了。
转身往回走。
眼前突然迎来一阵风,她本打算闪躲,可是小巷狭窄,微微侧身就碰上了墙面。
紧接着,她的手杖被什么东西不小心撞掉了。
而后她被人撞到一侧,整个人撞到墙上,还弹了一下。
脚上似乎踩到了细细的棍子,只听得扒拉一声,断了。
“……”劣质产品。
“对不起,我赶时间。”一个带着歉意又有些喘息的女音渐渐远去。
“真的是。”贝利尔低喃了一句。
她的肩膀被撞得有些许疼痛,她缓了一下子,低头捡起被她一脚踩断了的折叠手杖。
她细细摸了摸折叠手杖断裂处,沉思了一会儿。
一手覆盖在手杖断裂处,眼神一凝,掌心中似有黄色暖光溢出,不一会儿,折叠手杖完好如初。
还真的成功了?
她愣了下,纱帽下的脸上带着丝丝的迷茫。
蓦地,她眼神一凝,望向喧闹之处,耳朵动了动,试图听清一些声音。
然而,什么都没有。可是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依然还未移开。
那视线没有恶意,也没有其他情绪在里边,只是平平淡淡,像是陌生人擦肩而过看过去的感觉。
贝利尔纱帽下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
吵杂的声音中,完全不能捕捉不一样的声音。
她嘴角一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的脚动了,微微往后退,隐入阴暗的小巷中。
转身继续探索这片区域。
不知走了多久,贝利尔又在一个接近光源,前方有些喧嚣的小巷里停下。
她耳朵动了动,闭上眼睛。
开始整理脑海中的信息,这一路上走过的地方,拐过的大大小小的巷子、听到的声音、躲过的地方。
很快,一条条路线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不过一会儿,这一小片区域的路线图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微微蹙眉,大脑一阵风暴过后,很快,她就锁定了她要去的地方。
睁开眸子。抬脚,迈出轻盈的步伐,往回走。
半个小时之后,贝利尔停在一个破烂的木门之前。
若把目光往上边瞧,就能看到门牌上方,有着“巷子小酒馆”五个简陋甚至掉漆的灯牌。
巷口一阵阴冷的风吹进来,凉风习习,木门被吹得嘎吱嘎吱作响。
贝利尔在门口停顿了下,迈脚走了进去。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贝利尔似乎听到有脚步声停下的声音。刹那间又消散。
“叮铃叮铃”门后风铃在轻微的风声中轻轻摇摆,声音轻灵悠慢。
身后门自动关上。
瞬间贝利尔觉得有不少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恶意的,好奇的,惊讶的等等。
她顿了顿,眉毛微微一皱,又松开。
她手中的手杖轻轻敲在地上,地上回传她一股沉重而绵缓的声音。
像是敲在腐朽木板上,又像是落在棉花之上,让人甚是好奇这个小酒馆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