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遗憾

放假过后，时间过得异常快速，毕业典礼之前的时间转瞬即逝。

毕业典礼前一天，杨念夏在班级群上收到通知，看着刘佳发的消息：毕业典礼举行时间为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半，杨念夏瞪大眼睛，连着刷新了几次，但举行时间算出来还是只有两个半小时。杨念夏无奈叹息一声。

典礼举行的当天早上，杨念夏不到七点就醒了，慢慢悠悠吃过早饭便赶到学校。

杨念夏走进大堂，找到魏之初，坐在她旁边。

坐下许久，杨念夏才发现前方的大屏幕上写着“四中2021届毕业典礼”几个大字。她碰了碰魏之初的胳膊：“为什么举行时间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魏之初附和着：“不然呢，我原本也以为会弄一整天。学校真的越来越敷衍。”

几分钟后，刘佳拿着手稿走上台，把话筒凑近嘴边：“同学们，在三年中……”在讲了一连串客套话后，又说：“我宣布，四中2021届毕业典礼正式开始。”观众席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杨念夏跟着拍了几下手，接下来就是校领导和学生代表的演讲。

杨念夏低头悄悄盯着手机，时不时抬起头瞟台上的人，装模作样地点几下头，又偷偷看手机。

到了合影环节，九班被安排第一个上场。杨念夏拉着魏之初，跟着队伍走上台。

杨念夏挤在人群中，迷迷糊糊被安排在第一排。魏之初站在杨念夏旁边，台上五十多双眼睛都盯着台下的摄像头。

杨念夏下意识地寻找于恢的身影，经过五六次瞟七班的的努力，终于看见了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的于恢。

于恢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趴在前面那个人的椅背上，看着台上的杨念夏。

“你不打算跟杨念夏好好道个别吗？”赵未明扭过头朝着于恢说。

“不敢。”于恢回答得简单干脆。

“没出息。”

“那你帮我把把关呗，我太想知道我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了。”于恢郁闷地埋着头。

“行，我找机会吧。”赵未明两眼放空。

几分钟过后，终于轮到七班。于恢站在最后一排，望着观众席上的杨念夏。蹲在观众席里的摄影师举着相机：“看这里！”随即闪光灯大亮。

摄影师看着屏幕里盯着镜头的几十双眼睛，忽然发现最后一排望向别处的少年，皱了皱眉，正想重拍，又想着算了。

照片里，少年的脸上挂着微笑，两只眼睛如同月牙，往镜头的右边看去。

傍晚，杨念夏随随便便穿着一双拖鞋准备出门。

“就你这邋遢样，以后怎么嫁人？”夏艳看着杨念夏，一脸来自老母亲的忧愁。

“我这叫慵懒风，妈你不懂。”杨念夏边笑边出了门。

顺着小区后门，右拐，杨念夏走到附近一家超市。杨念夏向日用品区走去，看见旁边的一道身影。

“杨念夏？”赵未明惊讶地说。

“啊，你好。”杨念夏尴尬地笑笑。

在结账完走出超市门口时候，赵未明叫住了杨念夏。

“嗯，问你个问题，”赵未明继续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多大了，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杨念夏吐槽一句，但下意识地想起了李川。她犹豫了几秒回答：“没有。”

“你以前呢？”赵未明又问。“有吧。”杨念夏如实交代。她不知道的是，赵未明早就点开了手机里的录音机。

赵未明望着满天繁星眨了眨眼睛：“你觉得，于恢在你的印象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挺好的。”杨念夏说。

“这么敷衍？我认真的。”

“以前，我也有心上人啊，但是后来呢，我输了。”杨念夏坦然地笑笑，“于恢呢，算是后来芸芸众生里，唯一惊艳我许久的人。”杨念夏看向赵未明。

“知道了。再见。”赵未明放下这么一句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念夏迎着晚风，向前方的黑暗中走去。

于恢，你知道吗，你真的真的，惊艳了我好久。但是，有缘无分，我们之间，也只能到这里了。我希望，接下来的生活，我们都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