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现实
艾薇每周至少都会来一次解压场所。
在她四岁那年，她觉醒权能，成为了新人类，可能是父母基因的原因，她的权能也是【兽化】，而物种和父亲一样，是那种本来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龙。
于是，阿尔曼早早的就让艾薇开始了完全兽化的训练。
在此期间，她展现出了就连阿尔曼也震惊的天赋，短短半年时间，她就实现了完全兽化，成为了兽城的第二条龙。
城里的人们对艾薇的印象也不再停留于兽城的小公主，阿尔曼·劳莱克斯的女孩，而是变成了艾薇·劳莱克斯。
但小艾薇并不在意这些，和大多数同龄的小孩一样，她喜欢好玩的玩具，好吃的东西，完全兽化，也只是为了让父母开心才去做，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有天赋。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训练无序状态的副作用，却在她再次化龙那天出现了。
“艾薇，你已经能够变成像城主大人那样的巨龙了嘛？”同龄的玩伴问她。
“那当然，怎么样，很厉害吧！”艾薇忍不住炫耀。
“哇！能让我看看嘛，𢆂带我去天上飞一圈嘛。”
“没问题。”
在那一天，赤红的巨龙杀死了这位玩伴儿，并向大地降下火焰。
那是一种被称为无序状态的副作用，本来只会出现在处在训练阶段的【兽化】新人类身上。
艾薇的副作用在以往没有先例，它可以影响到身边的人，除了已经实现完全兽化的新人类，所有在她身边的人都会一起进入无序状态。
除此之外，艾薇的情感中枢也因此出现了问题，她不再能够大笑，不再能够哭泣，永远只有一张三无的脸。
她向死去玩伴的父母道歉，可从口中说出的却是冰冷的话，让谁都觉得在她眼里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事。
玩伴儿的父母原谅了他，但在不久后他们就离开了兽城。
艾薇很难受，身边的人都在远离她，只有父母和少数人还陪着她。
“怎么了，小艾薇，又不开心了吗？”昼寐将她抱在怀里。
“昼寐阿姨，我不喜欢完全兽化，它一点也不好。”
昼寐抚摸着她的头，“睡一觉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艾薇来到昼寐创造的梦境，在梦里，一切都是这么美好，所有人都在她身边，她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
昼寐一度以为她会沉溺于梦境之中，可她小看了这个女孩。
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女孩从梦中醒来，对她说：“谢谢昼寐阿姨，我该回去了。”
昼寐问过艾薇，为什么这么快就醒来呢，是不喜欢梦里的世界吗。
艾薇说：“喜欢啊，可是不能一直睡下去吧。”
后来，伊甸园多了一处新的设施，叫做新人类解压场所，而艾薇成为了这里的常客。
……
小艾薇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
和以前大多数时候一样，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从美梦中醒来。
她跳下床，第一时间来到莫粼尘的床位旁边。
这让柜台边的昼寐有些意外，以前艾薇都是来找她聊天的。
“小艾薇，看的出来你在意他呢，但你和他是第一次见面吧。”
艾薇点了点头：“嗯，他能让艾薇醒过来。”
闻言，昼寐立刻想到以前阿尔曼和他说的事，“冰爵带来的，原来是他。”
“昼寐阿姨，你快来看看，粼尘好像不太对劲。”艾薇忽然喊道。
“怎么了？”昼寐快步走过来。
只见躺在床上的莫粼尘脸色铁青整个人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都被汗水浸透。
昼寐扫视他的全身，说：“不用担心，他选择的是噩梦，这属于正常表现。”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呢？”
“应该很快了，等等，有些不对劲。”昼寐微蹙眉头，她刚刚感知了一下莫粼尘的梦境，发现黑色珠子早就破碎了，按理来说，莫粼尘应该早就醒了才对。
“等我一下。”说着，她抬起手，伸指点在莫粼尘额头上。
莫粼尘感觉自己处在深海之中，四周有无形的囚笼将他的四肢束缚，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
这时，一只巨大的手握住了他，将他从水里捞出。
“该醒来了。”
这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莫林尘缓缓睁开眼，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艾薇那张可爱的小脸，然后他就听到昼寐的声音。
“莫粼尘，能听到吗？”
莫粼尘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看来后遗症有点严重呢。”昼寐的手指又一次轻点在莫粼尘的额头上。
后者这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这里是哪儿？”
“兽城的伊甸园，新人类解压场所。”昼寐回答。
“这里还是梦境吗？”
“不，你已经醒过来了。”
许久的沉默后，莫粼尘想到了什么，他快速坐起身，拨通了能值手环的通讯。
滴嘟滴嘟的铃声响过几秒，通讯被接通，对面传来戴凉冰的声音。
“小尘？”
“凉冰姐。”
“你怎么了，你不是在封闭训练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戴凉冰听出莫粼尘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没事，我和爵叔到兽城来了。”
“兽城？你在那边还好吧。”
“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想你了，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嗯，我也想你。”
两人聊了一会，莫粼粼才挂断通讯。
接着他又拨通了另外一个通讯。
“哎呀小粼尘，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你不来参加测试，我好难过的说。”
“紫玥，你们那边没有什么事吧？”不理会紫玥的碎碎念，莫粼尘直入主题。
“没有啊，硬要说的话，我们一群人把刕刀给揍了一顿。话说回来，你去干什么了？”
“我和爵叔来兽城了。”
“好啊，出去旅游不带我，我生气了，要是你给我带点特产我就原谅你。”
莫粼尘挂断了通讯。
他最后拨通了冰爵的号码。
此时，灾厄之地某处。
冰爵坐在一堆篝火旁，噼啪声随火焰的闪烁响起。
他对面还坐着一个男子，男子身材魁梧，头上顶着一对龙角，穿着与当今时代丝毫不符的青色铠甲，像是古纪元于战场上厮杀的猛将。
他正是兽城的城主，最强大的【兽化】新人类，阿尔曼·劳莱克斯。
冰爵的能值手环突然响起来，他抬手接通通讯。
“我现在在边境外，怎么了？”
“没事，我过一会就回去。”
“好的。”
挂断通讯，冰绝站起身。
“是谁？”阿尔曼问。
“莫粼尘。”
“就是你说的那个拥有【赋能】的小子？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对。”冰爵点点头，然后踏上一块浮冰，“我该走了。”
“我和你一起，正好看看这个叫莫粼尘的小子怎么样。”
阿尔曼站起来，身体迅速龙化，几秒钟后就化为一条千米之长的青色巨龙，冰爵在他眼里渺小如蜉蝣。
……
莫粼尘拨通完所有的通讯后，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昼寐和艾薇身上，“抱歉。”
在他刚刚通讯的时间内，两人默契的没有打搅他。
昼寐开口问：“现在可以说说你在梦中经历了什么？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
艾薇杵在床上，竖起耳朵认真听。
“前辈不知道吗。”莫粼尘问。
“为了尊重他人隐私，除了私人订制的梦，我一般不会窥探他人的梦境。”昼寐解释说，“人们所做的梦源于内心深处，我只是稍加引导，让它偏向好或者坏。”
闻言，莫粼尘才慢慢的讲述他梦里发生的一切。
听到两个梦境的时候，昼寐眉头微蹙，“梦中梦吗？”
“会不会是阿姨你弄多了一个梦。”艾薇在一旁说。
昼寐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道，“在掌控梦境这方面，我绝不会出错。”
艾薇委屈的捂住额头。
“那为什么会有两个梦境呢？”
“只有一种可能，第一个梦境是属于你自己的梦境，也就是说，在你睡着后，你先是像平常一样做了一个梦，然后才进入到了我引导的梦境。”
莫粼尘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心中却仍有芥蒂。
昼寐见此，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里，真的是现实吗。”
“很多人也想你这样，在第一次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昼寐笑了笑，说，“其实，梦境是源于人的主观认知而诞生，人不会梦到想象之外的事物。”
“在你刚刚讲的梦里，我给你指出两个漏洞，第一，关于你们的城主希拉里，出于对他【奇迹】的理解，世界目前没有能够杀死他的东西，临界王级异种不行，12位ss级新人类也不行。”
“城主大人这么强的吗。”莫粼尘震惊。
昼寐继续说：“第二，泷因正在进行的一项研究，我了解其全部的过程，目前红后正参与其中，她此刻并不在通古斯城。”
“这样啊。”莫粼尘释然，想想也确实不合理，“如果异种真有梦境中那样的能力，那么人类早就灭亡了。”
“喝杯饮料吧。对梦境后遗症的恢复有好处。”
“谢谢。”莫粼尘接过饮料，嘴角抽搐了一下，因为那是一杯可可功能饮料。
“接下来不会要收500能值吧？”
“嗯？当然不会，第一次体验免费的。”昼寐笑笑，同样递给艾薇一杯饮料。
莫粼尘松了一口气，对【梦中羊】有了更深刻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