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无瓜葛
看到一旁的酒杯，景王便再也顾不上什么繁文缛节，连忙为萧后催吐。
“太医！”景王怒喊着、嘶吼着。
看着景王关心萧芷清的这副模样，襄王垂下头。
“军医呢？”襄王也反应过来，萧后这还吊着一口气呢。
萧芷晴蹙了蹙眉，头疼欲裂，喝了一杯，倒是没立即要了她的命，真是痛苦。
“晴儿！”
景王咧嘴笑着，眼泪双双坠落，她蹙眉了，她还有意识！
萧芷晴睁了睁眼，但最后一口鲜血咳到景王铠甲之上，彻底断了气息。
“萧芷晴！萧芷晴！”
大悲接大喜，大喜亦成悲。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景王疯狂。
抓住军医和太医赶来跪着爬上这殿阶围着萧后。
“殿下，皇后娘娘已然薨世。“
景王眼里血丝密布，拎起太医衣领怒斥：“怎的无救，你为何不先救？你还没救！”
景王的思绪已经乱了。
“殿下，萧后体内毒发，鸩酒虽毒性巨大，但真正致命的是身上佩戴着的香囊，鸩酒只是引发了它深入骨髓的慢性毒药！”
“谁下的？！”
“老...老臣不知啊！”太医吓得魂都没了。
“萧芷晴，萧芷晴你别吓我，萧芷晴！”景王绝望着、怒吼到嗓音嘶哑。
“迟来的深情，真是比草还轻贱。”追心起身恶狠狠地开口，“你毁了娘娘的家，现在在这里玩什么爱的把戏？”
景王没搭理追心，反而是襄王让追心闭嘴。
追心笑了，娘娘也不看看这群人……她哪逃的掉呢？
“呵。”追心嘲讽着，纵身跳下殿阶，抽出自己身后的两把匕首，大开杀戒。
死一个，她不亏。死一对，她赚一个。她就要让这叛军的鲜血染红这金銮殿，献祭帝后！
见追心如此杀人，为保将士性命，襄王冲上去与她过招，十招之后，那滴滴血溅到金柱上，照映着太阳光芒。
收剑后走回景王身旁，襄王看不下去了，欲拉着他走。
哪知景王侧眼看到襄王就将所有怒火转向了他。
“你学的武白学了？”景王瞪着襄王，一身内心攻击到他身上，“怎能让她饮下鸩酒，我夺这皇位的目的何在你心里没数吗？！”
这般还不解气，景王拔出自己的佩剑，剑刃直直指向襄王。
“殿下息怒！”一旁的随从连忙制止景王的动作，“骁王已经知道两位殿下篡位的事情了，到时候若骁王北上，又是一场大战。当务之急是及时整顿军队，宣布政权，安抚人心啊！”
“皇帝皇后皆死在我们手上，怎么去安抚人心？”另一边景王麾下将军满眼都是嘲弄。
“皇兄，你竟然因为一介女子这般对我？！”襄王难以置信，他们一同出生入死，一同起兵浴血，最后竟比不上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
景王痛心疾首，却也不肯多言，他眼里只有萧芷晴。
两人皆沉默了良久。
最后，景王起身抱起萧后往外走，稍有停顿地对自己心腹吩咐：“按帝王驾崩的规程，将陛下送至皇陵。”
说完，景王又割断了自己的衣袍，扔至襄王面前：“这大殿、这皇位，你坐，从今往后，秦岭淮河为界，我不想再跟你有过多交集。”
说罢，他抱起萧后遗体，走出大殿。
“好，这是你说的，”襄王怒吼，“从今往后南北割裂，互不干涉！”
众人相劝，换来的皆是两人冷冰冰的眼神。
大殿之内，襄王走近皇位，伸手靠近龙椅，这象征着无上荣光的他筹谋了八年的位子却冰冷得让人难受。
“殿下，大局为重啊。”一旁侍从好言相劝。
“传我命令，待先帝安置皇陵后，举国哀恸三日，三日后改国号为雍。”
“报！殿下，未见先太子顾北辰行踪。”
襄王皱了眉头：“寻。”
玉玺不在这里，就应该在顾北辰那，没有玉玺，他名不正言不顺。
……
另一边。杨清与言心带着顾北辰顺着暗道已经出了京城，这一段暗道被设计在城墙里面，为了防止城墙因暗道而抵抗力减弱，这段暗道只能爬行且蜿蜒曲折。
从一个很小的缝隙往外看去，可以看到城门，杨清无意看到城门未关。
按理来说，皇城应该封了，为何……杨清有些捉摸不透这篡位的景王和襄王意图。
未等杨清多想，言心便指着前路说“这边，杨大人。”
没爬几步，三人便听见了军队行进声。
杨清再从缝隙往城门看去，领头马上的一抹黄色让杨清行不进路。
“娘娘。”
杨清一句话让言心回头：“什么？”
“娘娘……景王！”
听到这句话，言心无法平静了：“景王？！”
缝隙太小，过道太窄，言心没办法过去看，只能继续问：“娘娘怎么样了？”
“景王骑着马带着娘娘出城。”
言心手中拿着的小火炬掉到了地上，熄了火。
萧后从来不让外男碰她，就连侍奉的奴才也是如此，可如今居然与景王共乘一匹马……
此间为何，她已有数了。
“言心？”
言心眼眶湿润，滴滴泪水无限打转：“没事儿杨大人，我们继续赶路。”
说罢，重新点燃小火炬，为顾北辰和杨清开路。
三人出了京都，迅速下山，避开可能暴露的水路，此行本有两个选择，一是投靠骁王二是北上突厥。
骁王是萧后亲哥哥，异姓王。
突厥王是宣元帝仍是皇子时交锋相识的挚友，等宣元帝登基后又将长公主嫁与突厥为后，亲上加亲。
现在的突厥王后是当今太子的亲姑姑。
可他们避开两个选项，既不北上突厥，亦不南下江南，而是选择保守地去往西境边疆。
西境边疆邻国为吐蕃，由镇西王盛吏常领兵镇守，镇西王一身正气，行事有度，一心为大宣鞠躬尽瘁，守卫边疆。他们此行去西境边疆，若能得到盛吏常的协助，将极大地有助于保护顾北辰的安全。
等他们风尘仆仆赶到西境边疆时，为了避开耳目，言心偷偷潜入盛吏常的军营，跪在他的面前。
“王爷，请您帮帮太子殿下。”言心叩首，此时盛吏常还坐在椅上，未曾落塌。
“你是？”盛吏常被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