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交手机前的最后通讯
节目组通知，傍晚六点上交手机以及一切可以与外界联系的工具，包括小天才电话手表。
于是学员们加快了放置东西的速度，在六点之前赶紧和家里人打电话，不然可能就三个月都不能联系得到家里人。
练聚云收拾好东西之后就把空了的行李箱放到指定的空房间里去，然后一个人去了楼梯间待着。
那会儿没人跟着她，楼梯间也没有摄像头，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导播才通知到摄像师，说练聚云不在镜头里面。
于是某摄像师就按照导播提供的监控里的练聚云方向去找了练聚云，拿着手持的摄影器，在楼梯间里找到了坐在台阶上的练聚云。
摄影师故意制造了一点声响，不然怕突兀的说话会吓到她。
练聚云回头看，发现是工作人员，问：“怎么了？”
“你打电话了吗？”
摄影师走过去，随意坐在上一层的台阶上，手里的摄影器却是稳稳地对着练聚云。
“没有。”
练聚云摇摇头，“节目组是不是要我打电话的素材，或者是怕我给除家里人之外的人打了电话，所以才找过来的？”
那之外的人说的是男朋友之类的。
训练生在节目期间不能谈恋爱，或者在参加节目之前谎称自己单身，如果节目期间被爆出来有男朋友或者其他，对学员自己和对节目组都会有非常大的负面影响。
“也不完全是。”
摄影师觉察到她情绪并不高，于是说话也有点小心翼翼的，“这不是得确认你们都在视野范围里吗？万一丢了我们可不能向你们父母再找一个回来呀。”
他说着玩笑话试图提起练聚云的心情。
练聚云双手撑着下巴，并没有看着摄影师，好像笑了：“找不回来他们也不会着急的，你们怕什么？”
摄影师一惊，听出了练聚云话里的意思，想着还是别说话了以免说多错多。
练聚云坐到了将近六点，才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段很长的短信发出去，才站起来，叫上摄影师一同回去。
出楼梯间的时候，她跟他道了谢。
摄影师抿着嘴，脸色有些凝重，练聚云发的短信内容他看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缓和自己的心情，只是看向练聚云的目光略微复杂。
收完手机，张PD柯愿就拿着节目组提供的篓子来收缴零食一类的东西了。
收到809的时候冯玥正在努力把辣条一类的零食给收起来，地上的行李箱半开着，里面全是薯片饼干之类的零食。
柯愿都惊了，一面捡一面说道：“你经纪人允许你吃这么多热量高的东西啊，不是收到通知说不允许带零食了吗？”
冯玥摸着脑袋呵呵地笑，有些心虚地垂着眼睛，视线一直往藏着辣条的化妆袋的方向瞄着。
“除了这儿的，没有其他的了吗？”
张PD惯来细致入微，光是瞥一眼冯玥的神情就知道有鬼，于是打算诈她一下。
冯玥一顿，眼神不自在地摇了摇头：“没有了！”
说话语速快且重音压在了最后一个字上，可见她的心虚。
“是吗？”
张PD的语气一扬，指着那个化妆袋，“这个可以打开看看吗？”
冯玥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朝一旁的陈悸和练聚云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呃……那我来打开吧！”
练聚云自告奋勇地举手，然后两步作一步走过去，拿起冯玥塞了不少辣条的化妆袋，拉开，把里面的面膜全都倒了出来。
这回冯玥的眼睛更大了：我的辣条呢！
张珏凛面无表情：“原来面膜是放在化妆袋里带过来的。”
惨遭滑铁卢的张PD脸色并不好，但也没有再提出其他过分的要求。
送走了张珏凛和柯愿之后，冯玥偷瞄了几眼确定他们离开之后，一把把门关上并把摄影师关在门外，问练聚云：“辣条呢？”
练聚云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新买的垃圾桶还没套垃圾袋，几个和桌上长得一样的化妆袋把垃圾桶塞得很满。
“之前节目组统一发的袋子，不是除了赞助商的面膜不许出现其他牌子的面膜吗？我就拿这种化妆袋装了好几袋，然后就……”
巧了不是！
谁能想到冯玥就把辣条藏在化妆袋里呢？
冯玥给练聚云比了个大大的赞，她完全没想到练聚云这么机智，完完全全救她于水火之中。
正当冯玥说出要给练聚云做牛做马时，练聚云摆摆手拒绝了她：“辣条谁不爱？以后可不许吃独食啊。”
“嗯嗯嗯！”
冯玥忙不迭地点头，抱着练聚云的脖子，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蹭，亲热得很。
虽然已经和冯玥住了一个多星期，但是她还是不能很适应冯玥的亲热劲儿，在她记事以来，就没有人跟她这么亲近过。
吃完晚饭之后她们四个正准备在园子里散散步消消食，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风格外的冷，她们正要打退堂鼓回去寝室窝着聊聊天，忽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
“下雪了！！！”
四个人同时驻足，又同个节奏仰头看天空，旁边高大建筑的灯光映着黑漆漆的夜幕，盯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什么。
“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练聚云轻声呢喃了一句。
她是海城人，参加节目之前极少离开海城，她也只见识过北方的肃冷，总是在下雪之前就回了海城，因而她真的是从小到大没见过雪。
陈悸瞄她一眼，又接着仰着脑袋盯着夜空，说道：“如果下雪，那就是今年的初雪。按道理来说，泉城的初雪都不会很大。”
冯玥赞同地点点头：“应该是盐粒子一样的雪沫，堆不了雪人，反而更冷。”
话虽是这么说，但练聚云还是希望能够见到雪的。
刚进了大楼里面，几个挂着工作牌的选管就朝她们走过来，叫走了练聚云和许沁，说是要去录一个备采。
练聚云乖乖地跟着选管进了备采的房间，就一台设备和即将要问她问题的选管。
选管问：“你今天为什么一个人出去了？还躲着镜头一个人待着？”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练聚云还是有些踟蹰。
她回答：“因为有些情绪不适合在镜头前展露，也不适合在朋友面前表现，我不想卖苦情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