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尘埃之外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虽然大话说出去，但是篮球场上就是团队合作。单靠顾野一人，这场比赛确实毫无悬念地输的一败涂地。
顾野太累了，四场比赛下来，他累的一丝丝力气都没有了。他躺在地上，看着大朵大朵的白云，那么悠哉！那么美丽！
杨秀立俯视顾野，他脸上没有之前的轻视，不过他还是对顾野比起中指。
顾野懒得理他，闭上眼睛忽视了周围的一切人与物，他忽然觉得天地在不停的旋转、旋转。
周围有人模模糊糊叫他：
“顾野！顾野！你怎么了？顾野……”
医务室的医生见顾野醒了过来，毫不客气地骂道：
“你小子，有那么馋嘛？昂！既然将拐枣的子也吃进肚里去，要不是送来的及时，你妈估计得少一个胖儿子。”
雷小开的母亲为他租了房子，从学校大门口出发，穿过一排排妩媚而端庄垂柳的垂柳，路边是烟熏火燎的烧烤摊。牌子上写着福居小苑的字样，门口的老大爷穿着人字拖，摇着芭蕉扇，好不自在。
小开四仰八叉地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
“咚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小开拉开门来，一个醉意醺醺的女孩眯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
小开疑惑地问道：“你找谁？”
女孩用手撑着墙壁，她头颅仿佛有千斤重直直地垂落下去。她穿着一中的校服，两条细长的腿不停地打着摆子。
她强打起精神，努力睁开眼睛瞧瞧小开，嘴里喃喃道：
“抱歉，走错了！”
小开还没来及说话，她已经摇摇晃晃扶着楼梯扶手地走下去。小开担忧道：
“同学，要不要帮忙？”可惜女孩不理睬他。
小开只好无奈地关上门，转身进了厨房给自己煮吃的，冰箱里只有泡面和鸡蛋。
突然楼下传来清脆的喊声：
“福居的朋友们，请打开你们的窗户，看看我是谁家的啊！”
小开走到落地窗前，瞧见刚刚的女孩子抱着电线杆，许多居民瞧见是她便打趣道：
“妹妹今天酒量可不行啊！”
小开只好走到楼下，看门的大爷也在一旁唉声叹气道：
“小姜呀，今天咋喝多了？”
女孩呵呵傻笑道：
“大爷，我住几号楼？”
小开快步走过去扶着女孩，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管闲事了。
女孩看着一个男孩子逆着路灯光走到自己的眼前，她满脸笑意，弱弱问道：
“我是你家的？”
小开小麦色的脸庞忽的红了起来，他情不自禁点点头，语气温柔道：
“嗯！”简单的一个字，仿佛花费了他所有的勇气。
看门大爷乐呵呵地说：“小姜，你带了男朋友呀！不过你们还小，谈恋爱是可以的，但是要有个度，知道吗？”
小开只好解释道：
“大爷，您多虑了，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女孩蹲在地上唔唔咽咽地哭着，她抱着自己的头，控诉道：
“你们都不喜欢我，都要抛弃我！”
看门大爷叹了口气，对小开道：
“小姜住在202，你送她回家去吧！”
看着哭着哭着睡过去的女孩，小开心底划过一道心疼来，也许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吧！
“同学！同学！你家钥匙在那里？同学，小姜同学！”
女孩模模糊糊地从背包里扒拉出一大串钥匙来，丢在地上继续闭着眼睛。
小开只好自己拿起钥匙，一把一把地试，他终于在第六次时成功打开女孩的房门。房间里很整齐却也冷清，仿佛没有人在里面居住一样。
看着灰黑色的被子和枕头，小开想起妹妹的粉色被子来，想来怀中的女孩心里也埋藏着太多太多的悲伤。
次日，橘色的阳光灿烂照着姜禾清秀疲惫不堪的脸上。睡到半夜的她，独自坐在吊椅上看着窗外零落的暖黄色灯光。
小开担心住在对面的女孩，所以脸上也有些疲倦，他眼袋下有了一圈黑色熊猫眼。他本想敲门，叫醒醉酒的女同学的。没想到刚刚抬手门就被打开了，他骨节分明的手就悬在空中。
女孩率先开口：
“有事吗？”语气冷漠，冷冰冰的模样和态度让小开有些尴尬和紧张，小开结巴道：
“啊？没……没有。”
女孩画着淡妆，扎着丸子头，修长的脖颈仿佛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她穿着宽松的球服，纤细白皙光滑的双腿让小开脸红。
女孩绕过小开，背着一个篮球包就走了，她突然转头对小开说：
“昨晚谢了！”
看着走进朝阳里，温暖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犹如仙境精灵。
小开平静的生活里，像是被人丢进一颗石头，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涟漪。
昨天比赛热潮持续到今天，杨秀立这下可谓是风光无限。他特意把头发喷上香水，手里拿着一朵鲜艳的玫瑰。
“姜禾，我喜欢你！”早操过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教室。杨秀立站在楼梯上，大声宣示着自己的满满爱意。姜禾和几位同学一起站在楼下，看着傻笑的杨秀立。
“杨秀立是不是脑袋有坑，就他那样的，居然敢表白姜禾？”
“还不是因为昨天赢了比赛，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
姜禾冷漠道：
“我们走吧，换一条路回教室。”
蒋主任见到杨秀立藐视校规，贸然在公共场合表白，严重影响校园风气。
蒋主任手里拿着喇叭，犹如一只愤怒的大鸟，他大吼道：
“杨秀立，你丫的赶紧滚回去上课，不然我撤了你篮球队长职位。”杨秀立灰溜溜地跑了，引得同学嬉笑不止。
这一切都落在小开眼里，他默默回到教室。同桌顾野还在医院躺着，他扭头看向窗外，碰巧与姜禾的眼睛对视上。不过姜禾很淡然的移开，她继续与其他女同学说着话。班花嘲讽道：
“切，一群没出息的小屁孩！”
其他男学瞅了她一眼，看着她肥硕的身躯，仿佛下一刻衣服上的纽扣就要崩开似的。
小开偷偷在书页右下角写下一个“禾”字，又用一片银杏叶给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