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往事如烟
“王兄弟，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忘记了我这个老家伙了。”
清老爷子如今七十岁的老人了，竟然和三十岁的王大人之子称兄道弟？
王彦飞一双小眼投射出精光，乐呵呵道：
“哪能啊，忘了谁也忘不了清老您，您说是不是？”
清老爷子笑容僵在脸上，这话里话外都带有深意，看来匀都也要变天了。
“王兄弟过奖了，王大人近来可好？”
王彦飞正准备喝茶的手一顿，现在可是改革开放时期。什么帝王？什么皇宫？什么大人？一切不过过眼云烟。
“清老，您看您这话说的哪儿去了！现在又不是清朝，哪有什么王大人，李大人的，让有心人听到还以为我们王家要造反呐！”
清老爷子心里哼了一声，心想你们王家只怕就是这么想的吧。可他立马赔笑道：
“王兄弟莫怪，我一时间改不过口来，以前都是这么叫的，叫着叫就跟刻在骨子里似的，一见到故人，不免回忆起年轻时的光景来。”
王彦飞接过话，轻笑一声道：
“清老现在才是风光无限，怎么会想起年少轻狂的岁月来？”
清老爷子道：“人老了，走路都带喘气，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呀！”
王彦飞不想继续打哈哈，他收了笑容，正色道：
“清老，您也就别恭维我们了，这次大费周章地来此地找您，自然是有事相求。”
老爷子一听这话，慢悠悠地咪上一口茶水，随后才看向王彦飞，随即开口道：
“王兄不妨先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事，还得劳烦你舟车劳顿亲自过来这么一趟。”
王彦飞冷笑一声，淡淡地看一眼清老爷子。
“如今家父年事已高，可是脑子还是好使，心眼也明了。当年清老答应过王家的事，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清老爷子皱着眉，连连点头道：
“自然不会，只是如今今非昔比，若是清家贸然出手的话，只怕我清家没有后路可留。”
王彦飞抬头看看暗红色木桩的房梁，一只燕子悄无声息地歇在正中央。他开口道：
“清老多虑了，具体的商议还需清老随我前往匀都城、南庄王家庄子一聚。”
门外走进来一个巫女，脚上的铃铛清脆响，身穿绣花的大襟右衽上衣，戴黑色包头、耳环，领口别有银排花。一双光脚丫子白白嫩嫩踩在冰凉的地上。
巫女贴在清老爷子耳旁低语几句，清老爷子点点头，示意巫女暂退下去。
巫女扭头撇了一眼坐在玫瑰椅上的王彦飞，微微示意算是招呼过了。
王彦飞盯着巫女的穿着背影，纤细的小蛮腰透露着诱人的气息。
清老爷子说：
“这样吧，王兄在我在九黎镇待上些时日，待我处理完私事，再一同随你前往匀都城。”
王彦飞思索片刻，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他开口补充道：
“家父只是想请清老做一场法事，为他老人家祈福补寿而已。还望清老动作快些，您也知道我只是王家不足挂齿的小人物，差事办的不好也是要受皮肉之苦。希望清老体恤在下，王某人在此谢过！”
“不敢，不敢，清某确有私事要处理，王兄弟放心，我估摸着最多两日即可处理好。”清老爷子眼下越发察觉危险在一步一步逼进清家。
彼时，民族一中刚刚打过下课铃，同学鱼贯而出，一中坐落一座山包上，周围都是绿树青山。
街道两旁是低矮的围墙，长满青苔和葱郁的爬山虎，粉白色色的栀子花在墙角开得异常繁盛，那浓郁的花香像是长了无形的翅膀，在那个阳光热辣的下午落定篮球场的角落里。
为了参加县里的篮球比赛，顾野自己组成一个篮球队和杨秀立正规篮球队要打比赛。
这消息一出，所有的师生都一致认为顾野这个小地方出来的小少年有毛病。顾野从小跟着父亲在大城市里生活，从小就是打球的好手。杨秀立为了保住自己的队长职位，故意让手下关系要好队员为难他。虽然生活在平民窟里，顾老二可是把他送进一所还算不错的体育学校。
要不是实在维持不下城里的生开支，顾老二也不会选择回到老家投靠父亲顾大山。
杨秀立趾高气扬的指着顾野挑衅地说：
“姓顾的，输了可别哭鼻子哦！我们胜利队可是从无败绩。”
顾野翻了一个白眼，反驳道：
“嚣张什么？今天我们就打的你们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稀稀散散的围观学生嗤笑起来，顾野扰着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雷小开穿着那双白色帆布鞋，独自走在校园的柳树林荫小道上。篮球场上人声鼎沸，难得这么热闹，再说了就是因为篮球，他雷小开才会被贬这荒野之地。
随着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一场看似胜负已定的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裁判员挥手示意，喊道：“双方队员，握手！”
杨秀立发狠地握着顾野的手，威胁道：
“你小子，不给你点教训，你都不知道什么叫自讨没趣。”
顾野不甘示弱，怼道：
“我知道不知道没关系，你知道就行了。”
“你……”
裁判员：“请双方首发留在场上，其他队员先退出篮球场。”
杨秀立夺的点球，底下一群迷妹就尖叫道：
“杨秀丽，加油！杨秀立，加油！”
运动场上的杨秀立也俘获了不少女同学的芳心，不过这人花心在外。
杨秀立右手控篮，一个晃身甩掉顾野的队友，动作行如流水，一气呵成。
顾野上前弯腰伸手阻拦，杨秀立嗤笑一声，胯下运球，后退、前进、转身，三下五除二就将顾野甩开。
人高马大的杨秀立，撞开对方娇小的队员，三步上篮，毫无悬念，球进了！
“好——太帅了！”
顾野气愤喊：
“都找好自己的人，好好卡住！”
雷小开心里痒痒，恨不得立马从上去，不过他答应自己的母亲不再碰球的。这时他眼里才黯然失色，冷漠的做一个看客，一个观众。他湖水一样深邃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大片大片的孤单，汹涌澎湃的溢出来。
想起母亲无奈的泪水，他的心里宛如刀割。
落絮满天，繁星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