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团长开始弥补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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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命都不要,就要安逸

“克虏伯,把炮拉到能打到对岸的地方,炮手就位!”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炮拉到克虏伯的定点上,射击孔是现成的,由着克虏伯的意思,把炮管子从那里支出去,似乎就一切大吉啦。

克虏伯高兴着:“有炮啦。”

一群人小声哼哼,窃窃私语:“嗯嗯,炮都有啦。”

“了不得啦。炮灰团有炮啦。”

克虏伯摸着大炮舍不得走开。

死啦死啦盯着炮也没要走的意思。

“没光瞄你怎么瞄啊?教教我。”

克虏伯二话不说,打开炮膛,身体肥胖但动作堪称利落,他从炮管里一边瞄着,一边摇着角度。

死啦死啦问:“能准吗?”

克虏伯说:“好在也不远,射程够,打击不动的东西也还行。”

死啦死啦突然命令:“你给我瞄住那个点,十一点半那个地方,瞄那伪装的树丛草枝子。”

克虏伯不含糊地摇了几下,就瞄住了。

死啦死啦看了看:“这就瞄好啦?准不准?”

克虏伯十分确定:“好啦,我瞄的,没跑。”

死啦死啦从炮管里看了看,由于好奇,周围的人也都跟着挨个看。

迷龙:“呵呵,小鬼子扭大秧歌呢,老子的屁股也痒痒啦。”

蛇屁股:“去啊去啊,没人挡着你。”

死啦死啦似乎刚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说克虏伯,一装炮弹,炮管子就堵住啦,你怎么拿炮管子瞄啊?”

克虏伯解释道:“瞄好了,就定住了。打一炮瞄一发。”

死啦死啦略有所悟:“打一炮,瞄一发。瞄一发,打一炮。豆饼明白没?”

豆饼傻笑:“明白。明白。”

死啦死啦笑问:“你明白啥了?你打过炮啊,张口就来。”

周围那些能听懂的老爷们都哈哈大笑。豆饼挠着头傻笑。

张阳一边拉着豆饼,一边跟他解释,“打炮”除了表面意思,还可以用在床上。

“快走,一会儿神经病就要打炮了。”

豆饼疑惑地问:“团长刚回来,又要去打炮,他的炮弹够多啊。”

张阳没想到,豆饼还是很聪明的,居然能够举一反三。

死啦死啦命令道:“装弹。”

炮弹是现成的,随着炮一起拉过来的,只一箱,刚才被新兵蛋子一并搬在了旁边。

克虏伯手脚干净利落,拿起一发往炮膛里一送,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他已经拉上了闩子。

克虏伯说:“这就好了,现在一拉,就能打到刚瞄的那个点啦。”

死啦死啦说:“好了就打呀?”

克虏伯点头:“嗯哪。”

不辣急忙阻止:“退出来,退出来。这破炮,老子不想看炸膛。”

克虏伯深受其辱,反驳说:“我都修过了,绝对不会的!”

孟烦了也说:“退弹退弹。打炮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后,他们就看见一只手抓住了炮栓上的那根绳子。死啦死啦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喊道:“一、二……”

迷龙问:“干啥呀?”

死啦死啦道:“嚎一嗓子嘛!”

他猛然拉动了炮栓。

“轰!”

一声炸响,如同惊雷。

战防炮猛震了一下,把盖着做掩蔽的枝草都给震得跳了起来。

三七战防炮的炮弹从炮眼里猛得射了出去,呼啸着飞向对岸。

西岸,和平了许久的日军同样放松,至今没有人开过枪。

只有死啦死啦开出了这一炮。

在开炮的时候,半个小队的日军正在自己的阵地上跳着肚皮舞。

横澜山上,何书光用手风琴伴奏,工事里的士兵们手拉着手,跳着舞,唱着歌。

那发用来打坦克的穿甲弹,径直钻进了对岸的一处隐蔽的枝草丛里。

克虏伯形容得没错,像钻豆腐一样,枝草下的小土丘立刻开始爆炸。

那绝不是一颗小口径的炮弹能做到的。这一炮,似乎击中了一个小型的弹药库。

两岸的歌舞升平立即停止,双方一片愕然。

死啦死啦大叫起来:“防炮啊!进洞啊!”

阵地上顿时就炸了锅。

张阳和豆饼早早地钻进了一个比较深地防炮洞里,等待着。

豆饼问:“你怎么知道,团长会打一炮?”

张阳微微一笑:“我能掐会算。豆饼,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要再给迷龙当肉架子啦。”

“为啥?”

“因为……那是迷龙欺负你,机枪不需要肉架子。”

外面,克虏伯和几个新兵拉起炮就跑。

一撮人争先恐后地在战壕里推着,挤着,钻着。

钻进一个掩体,觉得不够踏实又跑进一个防炮洞,发现人太多又只能跑出来。

最后,都躲进了张阳设计挖掘的一个最深最好最大的防炮洞里。

这个最大号的防炮洞,同时兼为前沿指挥所和团座大人的住处。

死啦死啦、狗肉、不辣、丧门星……都已经加入。

现在没有人关心横澜山,如果有人拿着望远镜去看,就会看到唱歌跳舞的何书光,已经往地上一趴,头先脚后地拱进了那边的工事里,过一会,又冲出去,抢回了他落在外边的手风琴。

日军的报复来的相当快,炮火同时覆盖在了横澜山和祭旗坡上。

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不知道有几个炮兵阵地同时发射炮弹。

头顶上的炮声震得人的耳朵嗡嗡直响,头顶上的土沫掉得下雨一样。

豆饼戴了一个头盔,吓得躲在张阳的背后。

郝兽医抱着枕头被子。

其实,这些根本防不住大口径的炮弹,只能希望张阳设计的防空洞能抗住几轮凶猛的炮击。

死啦死啦哈哈大笑:“看把你们跳舞唱歌美得,仔细听听,七零的,七五的,九零的,这个怕是一二零的,克虏伯这是什么炮?”

克虏伯在炮声中打着瞌睡:“一五零的。”

死啦死啦继续:“这样的重炮,这么多的炮弹,一下子全打过来了,就在你们歌舞升平的时候,不会是人家一早就瞄好了吧?”

他说的没错,一撮人也已经意识到了。中国人选择了安逸,选择了和平,但是对岸的日军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备战。

死啦死啦问孟烦了:“烦啦,你不怕飞弹啊,你看什么呢?”

孟烦了放下望远镜,从窥孔边转过身来,“日军正拖尸体呢……你瞄的好像是一个鬼炮的阵地。”

死啦死啦很高兴地拿了望远镜看着,烟尘漫天,浓见度不高,但能看见刚才跳肚皮舞的日军已经不见了。“什么叫鬼炮?”

孟烦了说:“九二步炮是日军最爱用的家伙,拆掉轮子,比机枪高不了多少,听着炮响都找不着,被我们起外号叫鬼炮。”

死啦死啦问:“拖了几具尸体?”

孟烦了回答:“多过五个。”

死啦死啦开始他的演说:“你们在拉歌比赛的时候,他们的鬼炮就已经拖到位啦。”

他看着所有人说。

郝老头抱着被子,嘴里嘟囔着:“和平不好吗?总是打来打去的,图什么呀?都图什么呀?”

死啦死啦很高兴地解释:“图什么?其一,咱们的阵地总得试试防炮的能力。你瞧瞧,炸得天都快黑了,咱们有炮弹还击不?”

孟烦了悻悻坐着,也不知道在骂谁:“瘪玩意。”

迷龙很地道地用东北口音纠正:“是瘪犊子,熊玩意儿。注意发音。”

张阳严肃的说道:“团长讲话的时候,你们不要总插嘴,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这是个坏毛病,必须要改。”

死啦死啦点点头,表示同意张阳上的说法。再继续说:“其二,你们打过架吗?”

没有人说话。

张阳说:“团长问话,可以发表自己的言论和意见。”

不辣说:“我们没和狗干过架。”

死啦死啦瞪了他一眼:“这回我说的是和人干架。我到哪里都是外地人,从小就不缺本地人的欺负。有个家伙,力气比我大,胳膊比我粗,他总打我,打烦了,笑呵呵跟我招手,我上前跟着乐,以为天下太平了。”

死啦死啦故意顿了顿,蛇屁股看了张阳一眼,等同意了,才发表自己的推断:“结果照打。”

死啦死啦笑道:“对啦,看来你挨过打嘛。后来,我学乖了,管你好脸坏脸,我不看他的脸色,地上有块瓦片,是带尖角的,我捡起来,握紧了,再盯死了,噗的一下,那个时候,就轮到他看我的脸色了。”

迷龙看着张阳,经过同意后,点头说:“对啊,打架就这么回事。别怂,狠狠地弄一次,他就怕你了。”

死啦死啦继续说:“你们命都不要,就要安逸。管你们对歌还是跳舞,他们的炮轰过来的时候,你们拿什么还回去?吐口水吗?你们被耍过多少道了?少被耍一道总是个福气。”

死啦死猛锤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你们在那里唱歌跳舞,我就觉得心疼。不要安逸!安逸只能躺进坟墓!”